第24章 两伙人

谈到宗师大家能想象的词都是什么?

气宇轩昂,大家风范。^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宗师风度这么个词,这种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的事情呢?

邪修的轮廓成了一位宗师,几人面面相觑,头皮发麻。

“就算是一位武学宗师,如果是仇杀也就算了,屠了不止一户吧,根据情报,这家伙灭了三家的门。”肖甲不再去看地上的尸体,甚至他觉得面无表情就片下了死者一片肉的张涯天此时也瘆人得很,他站在楚雄安身边,说。

“确实。”楚雄安点点头,“在世俗中,杀人是需要用作案动机的,这也是破案人员的指证。”

肖甲说到了点子上,如果是一位武学宗师灭的这家的门,能让一位武学宗师如此暴虐的残害一定是仇杀,可如果是仇杀的话不会是连续三三家毫无关系的人家。

先前他们简单交流的时候交流了死者的身份,三家都是平民百姓,老实本分,邻里街坊对他们的印象都还可,更重要的是,这三家之间毫无关系。

衙门里的这门是第一处被发现的死者,另外两处分别在镇子东和镇子西,平日里根本没有交流。

如果单用仇杀来断定杀人动机的话,未免武断了些。

“死者的第一现场还保留的吗?”

孙淮阳问。

旁边的两个衙役点点头,“流影门的仙人告诉了我们让我们保留现场,没有人敢动。”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孙淮阳对其他三人说。

三人都没意见。

这几具尸体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其他信息了,施害者手段残忍,而且有可能不是修行者,除此之外,其他信息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们是侦探的话,现在掌握的信息简直少得可怜。

几人出了房间。

宁彩蝶站在外面,一张俏脸煞白得很,小姑娘也算是行走江湖过的人,死人也见过了不少,但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那三件血色的衣服给了小姑娘不小的震撼,她看到孙淮阳出来,不由自主的身体向孙淮阳靠过去,搞得肖甲很吃味。

自己年轻力壮,为什么非得去靠一个老头子。

“害怕了?”孙淮阳安抚着宁彩蝶,“别担心,有我在。”

一个筑基三重对着一个筑基二重说这句话的显得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旁边站着的修为都比他高。

可偏偏宁彩蝶就相信孙淮阳这句话。′w^a~n!g`l′i\s.o′n¢g\.+c·o^m·

像是那天,她目睹孙淮阳在雷霆之下的身影再度浮现。

衙役带着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一间普通的瓦房周围已经被封条封满,周边的邻里此时大门紧闭,衙役跟他们说事情发生了之后第一个发现惨案的就是他们的邻居,然后邻居就吓破了胆,举家搬走,现在旁边的几户人家其实都不住人的。

能见到那种惨案还能心平气和地住在这里的人也是神人,那心理素质得强成什么样。

衙役撕开了封条,几人走进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孙淮阳的眉头皱了皱,灵力萦绕在鼻尖,堵住了那股冲天的血腥味,其余的几人也是这样,只有两个衙役没有这样的手段,只能默默忍受,孙淮阳屈指一弹,同时解释道,“别担心,我用了灵力帮你们遮挡气味,一会就能散去。”

“多谢仙长。”

这里果然是第一案发现场,在衙门那几具尸体上几乎没有多少血液,在被剥成肉片的过程中他们的血已经流干。

就在这里。

楚雄安和肖甲去了屋子内,张涯天在院子里找证据,孙淮阳开启了苍血之瞳,大片大片的痕迹出现在了他眼前,宁彩蝶死死的跟着孙淮阳,简直是他去哪宁彩蝶就跟到哪。

孙淮阳走进了屋子内,屋子里的楚雄安和肖甲正在谈论事情,看到孙淮阳进来,楚雄安对着他说道,“没有灵力,如果不是他刻意隐藏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这人确实是一个普通人。”

来到了第一现象,证据多了很多,但无论他们找任何一个角落都看不到有灵力的痕迹。

墙壁上,地面上,床上,到处都是血液,还有少量的皮肉组织。

肖甲打开了水缸,看清里面的东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就连他也被吓了一大跳,三人向那边看去,宁彩蝶一下子就扑到孙淮阳的身上,此时孙淮阳已经没有享受柔软娇躯的快感的喜悦,他的眼睛跟水缸里的那三双眼睛对上

,面容难看。

那个疯子把那三个人的眼睛挖了出来,放进了水缸里,此时那些眼睛浮在水面上,盯着他们看。

“啊!”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宁彩蝶的尖叫,外面的张涯天冲了进来,然后就看到水缸里的那些眼睛,他的神情也是难看得很。

大家都是正常人。

哪怕是修行者,但他们也不过二三十岁。`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看到这极为瘆人的一幕,能忍住不吐都是心理素质高。

“喂,你们出来一下。”张涯天说。

他找到了新的证据,带着几人来到院落墙壁的一处凹陷下面,他指着地面,“那人应该是从这翻进来的。”

“嗯?”

几人开了灵识,都没有发现什么。

脚印更是没有。

连土的痕迹都平整得很,不像是张涯天说的情况。

“为什么,总不能这墙矮一些,他就从这翻了进来吧,这墙另一边是另一户人家,你的意思是他从另一户人家那翻进来的?”肖甲反驳,他骑在墙上,灵识看向另一侧,在那个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为什么?”楚雄安问。

张涯天并不是无故的开口,先前和现在,对方都是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才开口的,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土不对。”张涯天解释道。

孙淮阳原本没发现什么,听到张涯天这句话后脑海中似乎震起了一道沉闷的巨响,他明白了张涯天的意思。

他趴下身,轻轻在土上吹了口气,张涯天看到这一幕,也是内心松了口气,队伍里面还是有人能跟他共鸣的,不全都是废物。

这让他稍微有些安慰,不至于孤掌难鸣。

随着孙淮阳吹开了上面的那层尘土,有一圈明显比两边尘土要矮的痕迹露了出来,这是被压实的结果。

“你是怎么发现的?”孙淮阳再度打量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拳峰弟子,相比于一路来话很多的肖甲和楚雄安,张涯天可谓安静得很,可每次他开口都展现了他极为丰富的生活经验,无论是在衙门里,他面无表情地拿刀有削下来死者身上的一片肉,还是现在他指出了这处痕迹。

“很简单,我开着灵识在院子里逛,很快就发现了这处土不对劲,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倒立用拳头撑起身体练力量,”张涯天给几人展示了他手上的老茧,“起身的时候手掌的土会被我压下去一部分,但随着我换一个地方练,那处痕迹很快就会被风沙填平,但实际上我压下去的力量会让那部分的尘土压缩,而新的沙土又过于松散,只需要一小阵风,就能露出原来的痕迹。”

肖甲的嘴巴张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张涯天,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是杀猪的又是观察这么细致。

反观他这一路来。

简直就是人比人啊!

“确实是从这来的。”楚雄安也翻身上墙去了隔壁。

但很快,他又翻了过来,“隔壁也没有什么东西。”

现场的痕迹也少得可怜。

不过这起案件他们能够百分之八十确认的就是,杀害这一家三口不是什么邪修,而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足迹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方很显然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在任何方面对方都做得很好,无论是杀人,还是现场,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可偏偏还是露了痕迹。

如果是修士,完全可以借助灵力,举重若轻,不会留下痕迹的。

“仙长们的意思是,不是修行者?”

衙役们也听到了孙淮阳几人的谈话。

“只是这一处而已,其余两处我们去看看再下定论。”楚雄安说。

宗门情报网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居然这一地带有邪修的痕迹,还是去看看好。

被灭门的一共有三家。

他们又去了镇东边被灭门的那户人家,死状就并不那么凄惨,跟他们刚来的那户人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死的也很惨烈,头跟身体分了家,四肢胳膊腿都到处都是,可是跟那一片片肉相比,这死的倒像是正常杀手能干出来的。

但在这里,他们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

一股阴邪的灵力对他们来说就如同阳光下的寒冰一样扎眼。

几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说?”

楚雄安率先开口,等着孙淮阳和张涯天说话。

孙淮阳也没想到居然是两波人,而且那个死状最为凄惨的居然是普通人干的。

而这个相对而言,不那么惨的,反倒是邪修所为。

“有了灵力,我们就可以进行追踪,先管这个吧,至于另一场,”张涯天看着楚雄安,“既然是普通人所谓,就交给世俗的衙门,不归我们管。”

楚雄安刚想同意,一边的肖甲又不满意的跳出来,“什么意思,人命关天都事情我们不管吗?”

张涯天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脑子里面装着浆糊的家伙,冷冷道,“我们这次出来就是针对邪修出来的,只要杀了他们,我们就完成了我们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世俗有世俗的规矩。”

肖甲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楚雄安拦下来。

肖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其实张涯天的话还没有说全。

孙淮阳把宁彩蝶头上的几根粘在一起的发丝分开,静静的等着楚雄安接下来的安排,张涯天没说完的话就是,相比于邪修,他们可以制作符箓再加上掌握到的灵力进行追踪,第一起案件他们毫无头绪,他们是修行者,不是私家侦探,他们并没有能力完成。

对方的手段如此娴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杀人犯。

“我们再去第三家那里看看吧,以免还有漏网之鱼。”楚雄安略有歉意地对三人道,“他就是话急,大家别管他。”

“邪修已经出现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接下来大家还是待在一起吧。”

楚雄安继续说。

根据情报,邪修里面有一位筑基五重,分开的话单打独斗几人可能会被逐一击破。

几人去了最后一处命案的现场。

第三起和第二起是同一伙人所为,而第一起是另一伙人所为。

两起案件。

他们回到了衙门,跟县令说了这里的情况。

县令也没想到,那么残忍的灭门案居然是普通人所为,见孙淮阳一行人接了第二三起命案后,他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些仙门子弟只管邪修所为的事情,对普通人的案子,还是要交给自己来做。

“放心吧,诸位仙人只要帮我们解决邪修,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只要普通人犯下的案子,本堂一定要让他杀人偿命。”县令很上道,明白了孙淮阳一行人的意思后也没有让他们为难,直接揽了下来。

“嗯。”

他们去了县令让他们暂住的院子安置下来,楚雄安开始炼追踪符箓。

孙淮阳和宁彩蝶没有什么事情干,两人开始在石门镇闲逛。

虽然还是有今日所见的梦魇,甚至晚上睡觉都得让孙淮阳在同一间卧室的另一张床上陪着,但是在白天的时候宁彩蝶还是很活跃的拉着孙淮阳东逛西逛。

“你尝尝啊。”宁彩蝶手里拿着一张发糕,分成了两半,递给孙淮阳一半。

孙淮阳接过发糕,轻轻一咬。

香甜味传来。

“很不错吧!”宁彩蝶笑着说。

“嗯。”

三起命案被衙门压了下去,坊间很少有人谈论,石门镇表面上还风平浪静,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却已经开始。

这天晚上肖甲晚上起夜上厕所,差不点就成了邪修的刀下亡魂。

张涯天率先冲了出来,一拳砸在那个邪修的身上。

邪修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