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安的?”往灶里填了把柴的的妇人扭头对自己的丈夫说,“你别胡思乱想,天上那么多仙人呢,就算是老虎下山了,那些仙人随便一个人都能被把老虎杀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以妇人的眼界,天大的事情就是山上的老虎下来闹村子。·5′2\0?k_s-w?._c!o.m^
“我担心的不是老虎。”男人放下了菜刀,眼神中透露着自己的不安,这两天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尤其是听着村里面的老人说天上的盛状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见过。
哪怕最年长发老者,都只能念念有词地说能在人生最后发时刻见到这么多仙人,此生无憾。
可男人却不觉得这是什么盛状。
“那你担心什么吗?”
妇人不理解自家男人,往常自家男人可从来都不这样,几年前隔壁张二家的孩子被野猪给创死了,张二召集人去上山杀野猪给儿子报仇,自家男人是第一个报名的。
她家男人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男人纠结,他着实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老婆说得对,天上那么多仙人,真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些仙人也能解决。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男人挠挠头。
天上的云层被直直的破开,不知道又是哪位仙人掠过。
武祈山深处。
高耸的密林直冲云霄,在一颗大树的枝干的上,站着白衣青衫。
“夏长老,有什么新发现吗?”
两队人马遇到了一起,双方行礼后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几宗已经把武祈山附近严密看守,主力留着剑阁的人在此盯梢,最近剑阁人传信其余宗门,说有新的发现,离这里最近天元宗立马赶了过来。
剑阁长老夏观海没有卖关子,对天元宗长老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找到了一处遗迹。”
“遗迹?”天元宗长老听到这个信息来了精神。
并不是要寻宝什么的意思,而是此处有遗迹说明他们要寻的东西就在遗迹中。
他们所处的大陆西南角偏僻异常,在远古时期属于蛮荒地段,故而人少道消,正道的高端战力不强,有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邪祟恶魔躲藏于此,灾厄猖獗,这也是为什么五宗在面对邪教的时候如此统一的原因。
单打独斗对他们任何一个宗门都是要伤筋动骨的,所以只能抱团。
一年前一个小宗门端了个邪教的窝,其中通过搜魂,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这武祈山上,有一尊恶魔。
恶魔的名头可不是什么邪修可以顶的,恶魔这个名头要比妖魔,魔头,邪祟更加恐怖。
后者在怎么也是修炼魔道的东西,但是恶魔这个玩意是天生地养,吞噬人心的灾祸。
曾有恶魔出现的记录,毫无意外,出现恶魔都会导致一片地区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整个地区尸横遍野,片草不生。
这种东西的成长堪称无上限,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一经得知这个消息,那个宗门立马通知了五宗。`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可无论他们怎么寻找,几个宗主甚至都亲自到场,可哪怕西南地区的高手尽出,都无法找到关于那个恶魔的一丁点痕迹。
要不是此事严重,外加是那个小宗门给他们看了他们采集的灵魂痕迹,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个假消息。
“终于漏出马脚了吗?”天元宗的长老露出笑容,由衷的说道,“行啊夏长老,没想到你们剑阁在探寻遗迹这上面也颇有心得。”
“想不想去看看?”剑阁的夏长老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因为修习剑道的原因显得格外的坚毅,一身正义凛然。
“走。”天元宗长老没有想什么,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也就没有等其他势力的人,率先跟夏长老一起去探寻。
林子里的树又密了几分。
天元宗。
“还行啊,起码记得该怎么拿,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只会拿锄头。”
问天香靠在大树下,树荫前,孙淮阳挑剑挽出个剑花。
姿势干净利落。
孙淮阳手里面握着长剑,曾经他修习过剑道,只是因为灵力不再增加所以没有继续修习,再度握起,曾经学习的一招一式如同风吹起了一层薄沙露出里面的石来。
这位红裙长老望着孙淮阳,某一刻,她在孙淮阳那张苍老的面孔中找到些曾经的影
子,让她忍不住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
旧人承载的旧事,很多记忆席卷而来,带着很久以前的风。
孙淮阳并不是她唯一的徒弟。
今年年龄已经有二百多岁的她有个十几个徒弟,天资艳艳的,平庸的,都有。
如今,那些弟子都已经成了宗门的一缕清风。
修行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其乐无穷?
并不是,而是九死一生。
每年死掉的弟子都能有近五十人。
遇到战役,死掉到弟子更是无法统计。
曾经的师长,如今的弟子,都是流水落花。
站在树下的问天香身影有些落寞。
“以前学的招式还记得几个?”
问天香问。
剑身猛然一转,青光攀上了剑锋上,孙淮阳腰身一转,身体的灵力宣泄而出。
夕阳挂。
幸亏是修行者,要不然就这么一下,以孙淮阳的年龄身子骨都得散架。
“你还记得这招。”
“老是老了,可记忆还凑合。”孙淮阳嘿嘿笑道。
问天香冷笑,“你要是老了,我这年龄是不是都应该化成灰了呢?”
可不是嘛。
在穿越前的世界,问天香这个年龄确实都已经化成了灰烬,成为泥土的养分。
但孙淮阳不敢这么说,只能傻笑。
“你笑得真丑。”问天香说。
孙淮阳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最近你修炼的速度我都看到了,怎么样,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以问天香的灵力,她都不需要问就能知道,孙淮阳此时的实力在筑基二重。
速度虽然算不上慢,但是以孙淮阳这个年龄,还是不够。
孙淮阳跟别人不一样。
寿命这个东西时刻地悬挂在孙淮阳的头上。
如果再不快点突破,孙淮阳是会死的。
不入筑基终为凡人,筑了基所增加的寿命也只有十年而已。
为什么都说一颗金丹入我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因为修成了金丹,为了增加近百年的寿元。
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孙淮阳这个速度,恐怕难以修成金丹。
筑基的后五重才是真正难破的境界。
尤其是在九重到金丹的那一脚,无数天资艳艳的修士都在那里生生止步。
不过……
以前孙淮阳的身体是蓄不住水,灵力灌进去就会泄出来。
现在则不同了,孙淮阳可以修炼,说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形成的窟窿已经被堵住。
那就有很多法子。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孙淮阳叹了口气,收起了剑。
“如果你同意的话,你那个小师妹可是很愿意帮你的,以她的炼丹术,说不定能把你灌成金丹。”
“那样成的金丹,遇到真正的金丹修士,恐怕连看都不能看一眼吧”
孙淮阳抬起头。
四十五度角看天。
“别想那么多。”问天香诡异地跟上了孙淮阳的思路。
微笑。
“说不定你连筑基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