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更~

 《灵事》第七期的个人直播互动, 创下了每一位选手单人直播间中的在线人数的最高峰值。

 由于每位选手的互动次数都有增多,仅仅一上午处理的玄学事件就比以往的节目翻了个倍, 爆出了不少或狗血、或温情的事件, 大大增加了节目看点。

 平台热搜上从过去前十几条被和《灵事》节目有关的词条霸屏,到今天几乎大半个热搜上全都是各个事件和选手,真正意义上霸榜了!

 其中最有争议、同时也热度最高的词条, 基本都是从顾之桑直播间内流出的。

 尤其是后两个事件, 更是引起了网友们的争相热议、辩论。

 

 

 

 

 午后2.30分

 大批提前关注了《灵事》节目正式直播间的观众, 在同一时刻收到了开播提醒,纷纷涌入其中。

 提前做好准备的主持人大刘举着话筒, 穿着得体的工作服装面带笑容: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又是一个星期多星期没和大家见面,甚是想念啊。”

 后台的导演组看着不断上涨的人数、以及大量的评论刷新, 已经从最开始的兴奋难耐、到如今见怪不怪。

 大刘:“废话我也不多说, 知道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咱们的选手们见面了, 上周我们的1号荀以顷选手遗憾退场,剩下的五名选手经过本期直播后,又会有一人遗憾离场、无缘我们后续的节目角逐。

 本季节目的四强即将产生!”

 此话之后, 各位选手的支持者们开始在弹幕刷起了相对应的名字, 呼叫他们追的选手一定要挤进四强。

 而略显微妙的是, 或许无论是路人还是其他选手的粉丝都认定了顾之桑毫无悬念, 桑叶粉本身也因为被正主带飞太多次,顾之桑的名字反而是此刻刷得最少的。

 大刘的声音还在继续:“节目组的新规定大家也都清楚了,第七期《灵事》集体赛正式开始!”

 镜头一转,对准了停靠在路边的近十辆小轿车,而主持人大刘也坐上了其中一辆轿车的后头。

 车子启动之后观众才发现,本期节目竟然是从路上开始拍摄的。

 直播间内能看到的主镜头,是坐在车里的大刘手中拿着的拍摄仪器。

 他对准了打开的车窗拍摄着窗外向后略过的风景,在呼呼风声中开口说道:

 “大家可能有些困惑,其实咱们第一场求助赛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位于夏国境内西北边缘的麒麟山脚,本场的求助人是山脚下一个名为瓦拓村中的年轻村民。”

 大刘的话音一落,直播间的镜头被控场的工作人员暂时切断,插入了一条提前准备好的短片介绍。

 背景音介绍道:

 “这个月12号,正在审核稿件和求助信息投递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在临近下班时接到了一通求助电话,求助人是一位夏国西北部边境的村民,年仅十六岁。

 这通特殊的来电,引起了工作人员的重视和关注。”

 紧接着视频黑屏,只能听到带有滋滋啦啦细微电流声响的声音。

 这是一段录音。

 录音内容就是那名求助人在打来的电话中所讲述的消息。

 一个略显稚嫩、紧张的少年的声音,操着一口带有浓重乡音、略显奇怪的普通话在电话中问道:

 您好是、是能帮忙解决闹鬼事情的节目组不?’

 得到了工作人员的肯定,少年磕磕巴巴说自己的家乡需要帮助。

 我们村子……闹鬼,我上个星期就没有回家,我阿曼不让我回去。然后同村回去的同学也撞鬼了!’

 工作人员耐心询问一番后,终于将少年口中的村子闹鬼全貌拼凑出来。

 男孩儿所在的瓦拓村,在夏国也算是贫困落后的村子,村落中的居住民大多是当地少数民族。

 村里人口数量不少,但因为太偏远发展不均、道路信息等等也不流通,人均工资很低。

 村内的青壮年常年外流,在附近镇县、城市打工。

 女人一般就留在村子里带孩子、照顾老人、在附近山上挖笋晒菌,或是养养家禽。

 对于直播间内部分观众来说,他们都无法想象在现今这个社会,还有很大一批不被网络和摄像头关注、不被拍摄到的地区的人,生活会如此贫瘠枯燥。

 瓦拓村里也有小学,但办得不好,里头的学生没几个能耐住性子读出头的;

 而这位给《灵事》节目组打来电话的少年人,就是村子里少有的读上了所属镇子里唯一一所高中的孩子,姓拜,名士谷。

 由于他所在的那所高中在镇子里,距家里村子较远,骑自行车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能连接两地,因此学校允许住宿,和他一样分布在周边各个村庄里的学生们,每隔一到两周、甚至有的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拜士谷就是那种一周就要回去一次的孩子。

 他在给节目组拨打求助电话的前一周,被班级里的老师叫了出去。

 老师将电话递给他,他就听到了那头阿曼——也就是他母亲的哭嚎声。

 母亲在电话那头说他阿爹上山的时候受伤了,命倒是还有,但是一条腿被野狼给啃了!

 人被同行的人抬下来的时候,直接疼得昏厥过去!

 拜士谷大惊失色,同时焦急不已,当即就想给老师请假回去看望父亲。

 但电话那头的母亲语气十分严肃,原本还带着哭腔的她厉声说道:

 ‘你不要回来!你阿爹丢不了命,你这个星期也不要回来了,就在学校那头住着,我和你老师都讲好了让她先借你些钱吃饭,等家里安全了……等什么时候我给你老师打电话了,你才能回来,听到没得?!’

 拜士谷一头雾水,同时也觉得奇怪。

 山里有狼倒是真的,可是那些玩意儿都在深山里,不会往村子附近晃荡,他阿爹上山也无非就是去采东西、逮兔子,怎么就能让狼给咬断腿呢?

 阿曼含含糊糊、满含惊恐的话,也让他倍感紧张,他总觉得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但在阿曼严厉的叮嘱下,甚至是拿母子情分来作威胁,少年还是强忍着心理的焦急和不安,没有回家去。

 同学校比他高一届的一个男生,和他是同村的人。

 过去周末时候,他们都是一起结伴骑车回村里的,恰巧母亲来电的第二天就是周六放假,那男生骑了车就要回家去。

 拜士谷有些紧张,还去和男生说了两句,让他要不先别回家。

 结果男生说,他家里人也给他老师打电话、捎口信了,让他这周不要回去,说回家的路上不安全。

 但对方根本不当回事。

 一条走了两年的路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男生还笑话了拜士谷两句,说他胆子小、真听妈妈的话。

 拜士谷见劝不住他也就不说啥了,但他心中还是有隐隐地担忧,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要紧的事情,他阿曼不会连阿爹腿都断了、也坚决不要他回家。

 第二天周日,直到晚上那个男生也没回学校,又是次日的周一,拜士谷还专门去他的班级找了他、想问问男生回村之后知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结果男生班里的同学说,他一上午都没来,早上的时候老师还来班里问了;

 这说明那同村男生并没有提前给老师请假,人就消失了。

 当天下午拜士谷忍不住又去借了老师的手机,给家里的阿曼打了个电话。

 一是询问父亲的腿伤,二是想问问那个男生回村后咋就没回来。

 电话那头的阿曼停顿了许久,才涩声说道:

 谷仔,阿曼实话告诉你,咱们村里最近不太平,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你阿爹和你二叔他们上山打个兔子,莫名其妙就有只眼睛通红的野狼朝他们扑过来,主动攻击人,跟失了智一样……’

 除了你阿爹被狼咬了腿之外,村子里还有别的人家也出了怪事,还有的人想离村避避难,结果……反正没走出去,所以我才不敢让你回来!

 我怕你回来也碰上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我和你阿爹也别活了!’

 拜士谷听得震惊,第一反应是阿曼在和自己开玩笑。

 虽然村子里也流传过一些山魈、野人的传说,但他们还从来没见到过。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

 那状子哥呢?’

 状子哥就是同村那个比他大一届、周六晚上回家同时没有返校的男生。

 电话那头的阿曼听到他的询问,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状子他娘也给他老师打电话了,让他别回来别回来!可是他非不听,偷摸回来也不给家里人说一声……’

 听到这儿的时候,拜士谷心中就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便听他阿曼继续道:

 周六晚上状子他娘心慌,说梦到状子在村口满身是血,半夜直接吓醒了、又哭又嚎说她孩子肯定出事了,然后他们一家人就摸着黑挑着灯去往村外的路找。’

 结果还真的、就在状子娘做梦的地方不远处发现了他!听说那孩子面朝地趴在地上,车子在身边歪着,浑身是血……肚子破了个大口子,里头的内脏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空了!’

 他阿曼还带着哭腔说,状子哥的阿曼看到自己孩子惨状的第一眼,就直接悲愤欲绝、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周日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又哭又闹,说村里遭了鬼、遭了狼。

 孩子都没了,家里人自然也就想不起来给学校请什么假了。

 没人知道状子那天傍晚回去的路上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听到这儿拜士谷忍不住脑补了那些画面,真正害怕起来。

 他阿曼还在反复叮嘱他、千万不要回村去,可他怎么能放心还在村子里的爹娘呢?

 后面一周里,他经常借用班主任的电话和家里联系,也陆陆续续知道了更多村里发生的怪事,心焦不已。

 他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刚毕业没两年的女大学生,是从外省城里来他们镇学校支教的,平时为人热情,也比他们这些山里孩子懂得多、更有渠道。

 那些天拜士谷总是去找她借手机,在办公室打电话。

 班主任听了一些,也就知道了瓦拓村里闹诡事。

 也是她给拜士谷提出了建议,说现在网络上有一档特别火爆的玄学综艺,里面的选手们都是免费帮助撞邪、闹鬼的求助人看事捉鬼的。

 何不让他们村里的大人去联系一下节目组呢?

 拜士谷听了之后、又借了班主任的手机看到了《灵事》节目组,非常心动,给家里的阿曼打电话说了。

 但从没出过村子、没读过书也几乎不上网的中年女人根本不相信,会有什么外省的好心人会跑大老远,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帮助他们解决事件。

 她只是告诉拜士谷不要管这些,只要安心在学校里读书就行。

 最后实在担心不下的拜士谷在班主任的帮助下,从节目组官网得到了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鼓起勇气向《灵事》节目组打通了这则求助电话。

 他希望节目组能够帮帮他们村子、解决那些诡异事件。

 作者有话说:

 浅浅一更~继续写,0点前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