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you,goodck.”
“goodcktoyou,too.”
苏安然走出院长办公室,看到高挂在天空中的彩虹,她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豁然开朗,迎来了另一种姿态。
顾初画醒来的时候,霍敬谦早就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只有身旁褶皱的痕迹证明,他们的确同床共枕。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本以为这时候霍敬谦应该已经去公司了,但却没想到,他根本没走,只是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而书房和主卧室的门也都没有关,又因为书房和主卧室的方向是相对的,所以顾初画从床上一坐起来,就能看到正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工作的霍敬谦。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这样的场景,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三年前。
顾初画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她喝了酒,没洗澡的话,应该是一身酒味的,所以这说明……
她的记忆却不是很清楚,毕竟后面这酒的酒劲是真的大。
她下了床,习惯性的光脚踩在地上,走到了书房门口,想叫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之现在的气氛尴尬得很,但起码,霍敬谦能把她带回来,也算是没有真的不管她,还帮她洗了澡……
自然还是霍敬谦先开的口:“醒了?”
顾初画点了点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换了以前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继续问下去,因为谈的之间好像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她每次不用把话说的太清楚,他就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现在的霍敬谦,一点都不喜欢他们从前的这种相处方式,他希望,他们之间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坦诚布公的说清楚,话说一半容易噎死人。
“谢谢你照顾我。”
顾初画顿了顿,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霍敬谦瞥了她一眼,突然问道。
顾初画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
她现在的工作处于一种自由的状态,当然,这是暂时的。
“那好,我也没什么事,餐桌上有早餐,你先去吃了吧,然后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霍敬谦一边说,一边也注意到了顾初画光着的脚,本来想说她两句的,却还是忍住了,他现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只不过是想逼着顾初画服软,所以他自己不能先投降。
顾初画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很惊讶,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毕竟她总觉得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眼泪却掉了下来,但她却没有让霍敬谦看见自己的眼泪。
但霍敬谦虽然没有看见她的眼泪,却注意到了她紧握着的手,像是在隐忍一些什么。
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也什么都没说,他们这样的举动似乎都是在不断的试探和挑战对方的底线,谁也不肯先低头。
顾初画回到卧室,找出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把睡衣换了下来,也没吃早餐,而是叫霍敬谦一起去办手续,她说她不饿。
霍敬谦也没多说什么,早就准备好了的他,跟着顾初画一起出了门,先送顾初画回去拿了她的一些离婚需要用到的证件,两个人才一起去了民政局。
站在民政局的门口,顾初画竟然有些望而却步了,可是他们好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霍敬谦先她一步走进了民政局,她还能临阵脱逃吗?
显然不能。
他们的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交流过一句,顾初画更是不等手续办完,只她自己签完字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她不想拿那本离婚证,她怕自己的情绪无法再压抑下去……所以她只能选择狼狈得落荒而逃。
民政局的不远处有一个公园,正感慨世界之大无处落脚的顾初画便跑进了公园,跑到了公园的湖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望着静静的湖面,她的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流……
她和霍敬谦,终于就此分道扬镳了。
“霍太太不是一直都很有骨气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没出息。”
也不知道霍敬谦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就这么冷不丁的抛出一句话,顾初画自然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霍敬谦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的擦着她的眼泪。
“霍太太,别哭了。”
霍敬谦这么一句话说出口,顾初画瞬间就哭得更凶了。
她已经不是霍太太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什么?”
霍敬谦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可他也真的是忍不住的心疼。
“我霍敬谦只有一个妻子,霍太太只有一个,我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他怎么可能舍得真的跟她离婚呢?
“这句话,有效期是一辈子,你怎么都忘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初画闻言,瞬间扑进了霍敬谦的怀里,哭得更凶。
霍敬谦紧紧的抱着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输了,可他也认了,这辈子输给顾初画,他心甘情愿。
看着她签完字落荒而逃的样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想要去报复她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他怎么就也忘了,伤害她,他自己会被任何人都难受。
“霍太太,对不起。”
顾初画没有看到,霍敬谦的眼角也有一滴泪滑落。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们终于消除了所有的隔阂,终于重新在一起了。
“结婚证以后都由你保管。”
霍敬谦将两人的结婚证都交给了顾初画,这是他对她的一个承诺。
但顾初画却拒绝了,她认为结婚证还是由霍敬谦来保管比较合适,否则她真的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婚姻,会葬送在她的手中。
这结婚证,太沉重,她不能要。
他那天醉酒,其实是故意喊了江若可的名字,只是想要故意惹她吃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霍敬谦才觉得,自己真的太幼稚了,那样的行为无非是在将顾初画推得更远。
到现在这一刻,霍敬谦才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对彼此的爱都是日渐加深的,不管有没有说出来,那份爱始终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