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这么的小心翼翼。
“我说的都是实话,每个人有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心境,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却有相似的经历,我们也许无法互相体会到彼此的感受,但是,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采访结束啦,就到这吧。”
顾初画觉得时慕整个人最真实的心态都已经显而易见了,很多事情,问得太深入对采访对象来说,并不合适。
“你不是说六个问题?”
“可这六个问题并不是死的啊,也许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里面,已经回答了我剩下的问题。”
“你是觉得我说得太多?”
时慕皱了皱眉。
“并不是,今天的采访很顺利,期待下次合作。”
顾初画说的,其实只不过一句客套话而已,倒是时慕却听进了心里。
“好。”
时慕其实还想问顾初画要一个联系方式,但没想到他还没开口问,顾初画就主动给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我把稿件整理出来,会先拿给你们看的。”
与此同时,经纪人也跟顾初画交换了联系方式。
时慕差点就没沉住气,后来他才后知后觉,他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得到顾初画的联系方式,不急于这一时。
顾初画回到酒店不久,就把稿件发给了时慕的经纪人。
虽然记者的工作她还有点不上手,可是性格使然,她的工作效率还是非常的高。
本来觉得采访稿也交出去之后,自己应该能够好好的放松一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A市呢。
可是,她刚洗完澡准备出门散步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而给她打电话的这个人,有点令她出乎意料。
是霍敬谦,他出差回来了吗?
所以,应该是特地打电话来通知她去办离婚手续的吧,顾初画想到此,心都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接通了电话。
但又一次出乎她意料的是,这通电话却不是霍敬谦给她打的,而是时听寒。
“嫂子,听说你也在A市?”
顾初画:“……”
“嗯,我在。”
“但那真的是太好了,老大他现在喝醉了,我们谁都说不动他,他也不肯走,只是一个人闷头在这里继续喝闷酒,你在的话能不能过来把他给劝回去也好啊,再这么喝下去会很伤身体的。”
时听寒语气听上去就很着急,听起来也不像是骗人的话。
顾初画愣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打这通电话给她竟然是这样的事情,霍敬谦喝闷酒她怎么可能劝的住呢?再者说来,如果她今天不在A市的话他们打算怎么办呢?
顾初画一直没说话,时听寒以为她不愿意来。
“嫂子你该不会是不愿意来吧?你和老大你们两个也还没有离婚,说不定你服个软,你们两之间还有转机呢,你们两个之间都很要强,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吗?是不是两个人都端着架子,那你们最后岂不是只能以真的离婚收场了?”
时听寒这么一番话直接说进了顾初画的心理,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想跟霍敬谦离婚呢?她
现在最怕的就是霍敬谦跟他说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可是又因为霍敬谦一直拖着他又不说他的心里反而更焦急,现在反而想着如果这个手续办了一刀两断痛痛快快的他可能心里还会好受一些,但是一想到后半辈子他都是一个人过,都没有霍敬谦在她身边了,顾初画就觉得自己心里真的非常难受,也是后悔万分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给我地址吧,我一会儿就到。”
顾初画其实知道自己最后会是这样的决定,一开始听时听寒说霍敬谦喝醉了,酒不愿意听劝,一直还在继续喝,她就知道她的心已经软了,她一定会去看他的,她又怎么舍得在这段感情里继续这么坚持,己见下去不服软呢?如果一段感情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低头,这段感情又怎么可能长久?
顾初画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说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好而在一起,而是因为明知道对方有多么的不好,可是我们就要去包容对方的不好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好,嫂子,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那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好。”
顾初画挂断电话之后就背起了自己的包,反正她自己刚刚也是打算要出门的,现在就只是不能去散步了,换了一个就当成是旅游景点吧,顺带看能不能挽回一下自己心爱的人,如果可以的话那这趟出行就变得更加的有意义了。
时听寒给她的位置是一个酒吧,倒是这个酒吧却不怎么乱,环境也还不错,顾初画一个人在A市人生地不熟的,为了能够快一点到,自然是选择打车。
她很快就到了酒吧,可是站在酒吧门口,她却有些望而却步了,他心爱的人明明推开门她就能见到,可是顾初画却觉得这一单隔着她和霍敬谦两个人的门,就像她和霍敬谦现代之间那些看不清也摸不着的那些万千鸿沟,好像他们两个真的被这些阻碍给打倒了似的。
“嫂子。”
时听寒估摸着顾初画这个时候也该到了,所以就出来等等他,生怕顾初画这个时候会临阵脱逃,毕竟把霍敬谦灌醉又把顾初画给骗出来,这一季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要是霍敬谦醒来知道自己这么出卖兄弟又套路兄弟的老婆霍敬谦不打爆他的狗头才怪呢。
他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不忍心看着顾初画和霍敬谦两个人之间这么互相折磨下去,你说说明明彼此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折磨了?好好的在一起冰释前嫌,不好嘛,当然了时听寒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遇到属于自己那一段刻骨铭心矢志不渝一生都不想放手的感情,所以他才能觉得感情是一件这么轻松的事情,不过也正是因为有时听寒这样的人。所有的事情处理起来好像都会变得简单一些,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处。
“嗯,他呢?”
时听寒都已经叫住了自己,顾初画如果这个时候再想走在想临阵脱逃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