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吃饭吃的是精致，所以时间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一顿饭吃个两三个小时才是正常操作。
因为提前预定，霍敬谦又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郑天成定位子的时候便直接包场，顾初画被霍敬谦牵着进入餐厅的时候，只感觉到了餐厅空调的冷。
“其实以后你不必这样的，吃饭也要有烟火气嘛。”
“郑天成订的，包场是一种习惯而已。”
“你这个习惯有点败家哦。”顾初画打趣道。
虽然包场，但是两个人还是选择了包间。昂贵的水晶吊灯，整个屋子都是仿造着18世纪的油画色调，进入这里仿佛真的进入了油画世界。顾初画本身就对画画很感兴趣，平时也爱收藏一些画作，这个包间简直圆了她的少女梦。
“改天我一定要去问问郑助理，他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餐厅的。”
“你很喜欢吗？”
“是啊，这真的好像置身于油画世界一般。小时候做梦还梦过。”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天天来。”
“天天都来的话，迟早有天会讨厌。隔个半年，一年才来一次，才能维持我对他的好奇心。”
这就和你把你喜欢的音乐设为闹钟是一个道理，开始的时候你觉得还可以，可是久而久之，你就会开始烦这个声音了。
霍敬谦只是想要更加的了解她，最近她把抄袭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感情升温。所以从今天开始，他要把流失的时间和浪漫都补回来。
两个人点好了餐，在等食物来的时间里面，顾初画已经先行喝上了红酒。
“公司最近忙吗？”
“当然忙了，不过抽点时间和你吃饭还是可以的。”
“你这一分钟就是几百万，请问我需要付钱吗？”顾初画摇晃着红酒杯，深红色的唇釉，加上复古色系的妆容，让她一笑起来，仿佛要颠覆了时间。你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tvB剧吗？或者说是香港电影，顾初画今天的妆容就非常的港风。出门的时候更是把头发弄成了大波浪，自然也是为了衬托这个妆容。顾初画做事情一向有始有终的。
正是这样的有始有终，才让霍敬谦今天对她眼前一亮。
“知道你没钱，肉偿就可以。”
她没钱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也没有打算拿钱还啊。“看来霍大总裁还是改不了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那也只是看见你。”
“嗯…”顾初画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承认自己刚才的心跳漏了一拍。
开始上菜了，法餐就是一道一道的上的，而且每一份都是又贵量又少，他们说字法餐吃的不是味道，而是情调，既然这样，那不如就玩点有情调的游戏。
顾初画又给自己倒了红酒，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晚上很想喝。
起身丢掉西装，将椅子端在霍敬谦的面前，又对着服务员道：“麻烦给我一张纸和笔。”
“好的。”
“你打算干什么？”霍敬谦倒是蛮期待她接下来要做的事的。
“霍氏集团的总裁，作为无名网的记者，我要请个问题想要问你。”
“…呵，好啊。”
现在是和他玩spy吗？
服务员拿来了纸和笔便出去了，他们没有喊继续上菜，而是就在门外守着。
顾初画翘起一个优雅的二郎腿，传着纤细的笔道：“听说您和顾氏集团的小姐结婚，是因为女方的勾引，你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她。”
第一个问题就这样犀利，本来打算随意回答的他，现在也不得不慎重的想一想了。
“对于敢勾引我的女人，我本身就报以欣赏的态度。”
“所以，您的人生里有几个女生勾引过你呢？”顾初画停止了转笔，而是用笔尖的方向朝着他。
“成功的只有顾小姐一个。”
“那意思就是还有其他女人咯？”
“是有其他女人，不过他们要么不是没有顾小姐漂亮，就是没有顾小姐身材好，或是没有顾小姐幽默，没有顾小姐善良，同样没有顾小姐那样让我满意。”
“所以你和她在一起快乐吗？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和她结婚吗？”
“当然。如果我这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那就必须是她。”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打掉孩子呢？”
鬼知道她到底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这个话的，在如此恬静唯美的气氛下，她还是忍不住打破这样的美好。
她说她放下了其实没有，有哪一个女人会轻易的放下自己的孩子呢？她不想抱着遗憾过活，也不想偶尔记起来恨他。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他问了吧。
霍敬谦原本还回答的非常轻松顺口，但是这个问题抛出来，他也就犹豫了。
两个人互相对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都是对方。明明双眼之中都是对方，却感觉糊上了一层浓浓的雾，遮挡住了一些真相。
“因为，时机未到。”
很显然，他在说谎。
他让她打掉孩子，是因为不想失去她。
“仅仅只是因为时机未到嘛？也许顾小姐更想听到实话呢。”
“这就是实话。”霍敬谦十分肯定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希望这是他演出来的，却希望这不是演出来的。
“可以跳过这个问题了吗？”霍敬谦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顾初画将眼泪忍了回去，自己对自己讲道：“只要他爱你不就足够了吗？干嘛要矫情的说这些话呢？”于是她又扯出一抹笑意，去掩盖住刚刚的悲伤。
“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爱情的最长保质期有多久？提醒一下，我问的是爱情的保质期，并不是所谓的，相伴的保质期。”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人如果爱你的话，时间久了也会变淡。真正的可以从一而终，贯彻住爱情至上的人实在是太少了。100个男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呢？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霍敬谦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不想付出的比对方多，因为不想最后伤心的比对方多。
“我说一辈子的话会被记者你嘲笑的吧。”
“这也未尝不是一种答案。”
“那请问你信吗？”
“不信。”
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虚假的，他的爱情从来不靠这些山盟海誓维持，也许过了一段时间，有些人已经不再追求爱情，而是追求安稳。那么顾初画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别人，她长到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寻求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