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钟之后,有人站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轻又温柔。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他。
“为什么先来了这里?”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一出门就直奔民政局了,否则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你真的没作弊,没让人跟踪我吗?”
虽然这个地方挺好找的,但由于,他之前总喜欢让人查她的行踪,所以她还是不得不怀疑的。
他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说道:“找你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吗?”
显然,是嘲讽的语气。
“你这话怎么说的?”
虽然被嘲讽,但她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找到她,她们俩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一样?
霍敬谦勾了勾唇,道:“很简单,我们的赌注是婚姻,如果我能找到你,不管你之前去了哪里,最后都要来这里,所以干脆不如一开始就来了这里。”
顾初画听他说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五味杂陈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认为自己蠢。
“顾初画,嫁给我吧。”
突然,他就在她的面前单膝下跪,还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戒指,是他特地为她定制的。
“从一开始,我就不希望我们是因为孩子,才捆绑在一起,所以,霍太太,委屈你了。”
孩子没了,他的难过和伤心是必然的但对于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她更加重要。
“霍先生,你就不怕我耍赖吗。”
顾初画突然就笑了起来,很灿烂的笑。
“你不会。”
她向来都是信守承诺的人,又怎么会轻易食言。
“霍先生,我可是个很麻烦的人,你要是娶了我,可也等于给你自己找了一堆麻烦。”
“我喜欢麻烦,更喜欢你。”
只有她能在他身边,所有的麻烦,都不算麻烦。
“好吧,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了,请记得告诉我。”
她认了,嫁就嫁吧。
“欢迎成为霍太太。”
“我谢谢你的欢迎。”
顾初画翻了个白眼,由着他给她带上了戒指。
“霍敬谦,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他重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但却没再放开她的手。
“如果我们以后真的又有了孩子,我请求你,千万不要忘记了那个已经失去了的孩子。”
是他们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是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孩子,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孩子的生命,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已经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不算,还要被自己的父母遗忘,那真的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画儿,你放心。”
这一点,他们再一次不谋而合,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又怎么舍得轻易忘记呢。
“嗯,对了,这个给你。”
顾初画突然想起刚刚给他买了件白衬衫,便将袋子给了他。
“这是什么?”
他接过袋子,一脸疑惑。
“衣服啊,我看你身上的衬衫都皱了,一会儿拍照不好看,所以买了件新的,但我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的衣服,所以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虽然没有你身上穿的衣服那么名贵,那比起来还是好看一些的。”
顾初画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说她真的有些心虚,这么一说来好像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似的。
“顾初画,你是不是早就做好准备要嫁给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衣服的尺码,正合适,又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新的白衬衫,心情大好。
“是是是,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
顾初画听他嘲笑打趣她,忍不住红了脸,说实话,能让她红脸,也是不容易的。
两个人走进民政局,霍敬谦去洗手间换上了顾初画买的白衬衫,两个人这才去办手续。
看着顾初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霍敬谦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没想到,她还真的随身带着,本来以为她是没带这些证件的,但有他在,也还是可以领证的,但她带了,那就更好了。
从他决定来找她的时候,他的证件也一直放在的自己身上,这次来,就是来找她逼婚的。
由于顾初画的表现很合霍敬谦的心意,所以一向不爱笑的霍敬谦,在结婚照笑得格外真诚,照片上的两个人真可谓是郎才女貌,顾初画虽然没有笑,但她脸上没来得及褪去的绯红,非常应景。
手续办的很顺利,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本红色的小本本,顾初画还有些懵,她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被法律捆绑在一起了。
霍敬谦看她盯着手中的结婚证出神的样子,直接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结婚证,收进了自己的口袋,转而牵起了她的手。
“霍太太,走了。”
“诶,那结婚证是我的!”
她还没看明白呢,他怎么就拿走了?
“霍太太,你人都是我的了。”
“切!那又怎么样,那结婚证还不是有一本持证人是我。”
顾初画不以为然,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成了他的霍太太了。
“霍太太,这一辈子你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他可根本没有离婚的打算,就算纠缠到死,他都不可能跟她离婚了。
“哦,那你可也做好准备,帮我解决一辈子的麻烦吧。”
顾初画毫不示弱,可,她说的也是真心话,她真的有很多麻烦,他又成了她的依靠。
霍敬谦闻言,之前笑了笑,没接她的话,但牵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两个人并没有着急往住的地方走回去,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小镇上走走停停,更像是在欣赏小镇上的美景。
可天公却有些不作美,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去买伞,新婚第一天,还是不要打伞了,就算他们是唯物主义者,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霍敬谦却又舍不得顾初画淋雨,万一感冒了,就更加不好了,他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极为细心的将风衣自带的外套的帽子也给她带了起来。
“霍先生真贴心。”
顾初画笑着打趣他,他倒也不恼她,只是伸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很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