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不把真相说出来?”
婉君是相说宜风的死,不应该算在静安尼师的身上。如果捅破了婉君所谓的真相,那么整件事的结果将大为不同。
真相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从人类诞生之初开始,这样的争论就喋喋不休,从未停止。
我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感,我觉得现在得到的结果,就是静安和宜清最好的结局。
所以我没有回答婉君,而是加快在田中行走的步伐。
“喂,你干嘛不理我?”
“等等。”我示意婉君先不要说话,随即又道:“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是有些不对劲,怎么他们都看着慌慌张张的?”
我在处理墙下村的杀人案时,曾警官则带队将城墙的地下工事彻底掘开,想要从中找到僵尸王暗藏于这里的理由。
曾警官带来的队伍,分出去三分之一的人手在帮我处理村中的案子,剩下的人则应该都在地下挖掘才对。
本应该是井井有条的画面,我现在看到的却是荒乱,还乱之外,还有不知所措。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再次加紧脚步走向炸开的地穴位置。
不等我靠近,两旁带着防毒面罩的特警却将我和婉君都拦住了。
他们就算不认识我,也应该认识婉君。
婉君因为总在曾警官身边,算是特殊部门的二号人物,也拥有一定的指挥权。
两名特警却是将我和婉君一同拦下。
“发生了什么事?”我忙问道。
两人带着防毒面具不方便说话,只能冲我和婉君摇头。
而在地穴里,不断有人从内中出来,身上站着泥古黑灰,显得狼狈不堪。
我心里暗想,莫非之前的爆炸没能将所有的黑字。
“鬼有之方。”我将照片上的字念了出来:“这种文字叫做罗刹文,你把它怎么处理了?”
“鉴识人员将它存放到带来的特制箱子里,准备带回去调查。”曾警官问道:“你说的鬼有之方和罗刹文是什么?”
“简单的说,这是一块被诅咒的玉石,是为了对付偷盗军械的小偷准备的。”我解释说。
罗刹文是满文的一个分支,我之所以认识罗刹文,是我为了读阿雪的藏书,特别跟她学的。那本书的内容主要与满族特有的诅咒之法有关。
满族人所生活的地区,邻接蒙古与与西方交流频繁。就连诅咒之术也与中原的诅咒之法不同,更像是西方的诅咒之法。
说满族会诅咒之法的人是咒术师倒不如说他们更像萨满一类。
要说中原与满族诅咒之法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中原诅咒更注重折磨被诅咒着的精神,比如生出幻想,或者因幻想而改变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满族的诅咒之法则更注重毁灭被诅咒者的肉身。
鬼有之方便是满族诅咒之术的一种载体形式。
外表看似金玉,实际上却是以人骸骨腰椎位置炼化而成。
将这种东西放到想要防贼防盗的重要地方,小偷只要一时不察,将鬼有之方当成保护要一同带走,当即便会身中诅咒。
身中鬼有之方诅咒着,初时会觉得皮肤瘙痒难耐,紧接着瘙痒会转变成虫噬一样的感觉,随之皮肤开始分离体表,再之后是肌肉,最后是内脏。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一只看不见的剃刀之下,正在逐渐接受凌迟之刑一样。
蒲松龄曾在《聊斋志异》写道:鬼有鬼道,魔有魔道。
鬼有之方,便是比喻人中诅咒而身被凌迟之后,皮肉脏骨,条条是道。
听我解释完,曾警官方才知道吴教授所中的诅咒可不单单会让他皮肤剧损这么简单。
急忙问说:“你既然知道,什么狗屁鬼有什么方的,你有没有办法救他。”
我知道吴教授对特殊部门的重要性,我当然也想救他,但是满族所用的诅咒之法,与我所能解的诅咒术法完全不同,不是我动动嘴皮就能解开的。
见我摇头,曾警官又问:“那阿雪呢?你那几个厉害的朋友呢?”
“我现在联系不上阿雪,就算她在这,也不一定会有办法。”我再次摇头说:“这块鬼有之方的诅咒时隔百年,已经消减了很多,不然吴教授不会到现在还只是在继续脱皮。我看我能做的只有先阻断他的痛觉神经。”
说罢我来到救护车上,从医生那里拿了一根注射针,对着吴教授的脖颈位置转瞬一刺。
他的行动能力会就此丧失,同样的他也不会感受到疼痛。
鬼有之方的诅咒如同千刀万剐一样,如果不割断吴教授的痛觉神经,就算脱皮感染杀不死他,疼也会疼死他的。
之后若能找到治愈鬼有之方诅咒的方法,我还可以再想办法将他的神经连接起来。
这已是我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我手里有阿雪的电话,我知道我打电话过去,阿雪会接,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她分心,因为阿雪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在做,这关系到之后的全局。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