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唯有捣蛋鬼会大白天的捉弄起活人。
世间幽魂一般只分三类,一类为游魂,游走人世心有挂碍,不愿意回归幽冥。再一类是怨魂,遭遇横祸怀恨而死,心中难以平怨,故而危害人间。另一类是冤魂,被坑害污名而死,心中不甘,苦存于世,望得清白。
而在这三类幽魂之外,还有一些特例。像阿泰体拥数千魂魄,不属于这三类中的任何一类。再比如小秀,虽也属幽魂,却又拥有人身,和活人没什么区别。再比如勾魂恶魄,也是一个特例。
但是和它们这些比较起来,特例中的特例便是捣蛋鬼。
捣蛋鬼游走人间,一不是对世间有所依恋,二不是怀怨什么人,三更没有冤情。完全是因为觉得做鬼魂很好玩,继而以此戏耍活人为乐。
明明就是鬼,却还对着我做鬼脸的,毫无疑问就是捣蛋鬼。
它身上的鬼气极弱,本身也不靠鬼气为生,我一时没有看到鬼气,才把它当成活人。
竟然敢耍我,我一时怒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道符。
准备趁周围人群不注意时以定魂符定住捣蛋鬼,可道符握在手里,它却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喂喂喂!大蠢蛋,我在这边!”
耳又听那捣蛋鬼冲我叫骂,它显然是想要耍我寻开心。
捣蛋鬼的鬼音十分特别,它自己鬼气薄弱,就算是有一点灵力的人也很难察觉到它的存在。更不要说丝毫没有灵感的人了。
别说是看见它的身形,连它的声音也一样听不见。
又因为捣蛋鬼喜好捉弄人的特性,它的声音可以让特定的人感知到,并且格外刺耳。
我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如此,明明是个孩子的样貌,发出的声音却像是猫爪子抠玻璃窗,让人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可是一旦理会捣蛋鬼,他就会变本加厉。
反正我来这里目的也不再它身上,只要看过地脉情状就行了。
想定之后,我便打算躲捣蛋鬼远远的。
可刚迈出一步,便觉得脚下带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脚底下竟然多了一盒冰激凌球,差一点将我摔翻在地。
我脚下用力,把自己身形稳住,接着不理会捣蛋鬼继续往前走。
刚才的冰激凌球,肯定是捣蛋鬼弄的。
捣蛋鬼能做到的事情与其他鬼魂都不一样,像是什么隔空移物之类的事情,它也能做到。
从古至今,碰见捣蛋鬼,道人都会选择躲着走。真要是被捣蛋鬼缠上了,那可真是倒了胸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捣蛋鬼竟然直接将文胸塞在我的手里。
“咯咯咯咯!”坏笑着,一溜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见它跑远,我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在大街之上,我扑在女人身上不说,还手里拿着她的文胸。
任由旁人来看,这场面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的清的。
“对不.....”
女人双眼含泪,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前,一手轮圆。
不等我道歉结束。便听“啪”的一声。
十分钟后,我被警车带到附近的派出所,两只手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
“所以你干了什么?”问我话的倒不是陌生人,而是婉君。
她讲手里的文胸拍在我面前:“当街调戏妇女,证物都在这,我还调看了监控视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进派出所,我就报上了婉君的名号,没多久婉君便赶到所内。
本以为她是来救我出去的,谁成想我却要被她一句一句的质问。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是一只捣蛋鬼栽害我。”
“栽害你?你这罪行要是放在二十年前,都能判流氓罪了。”婉君说话毫不客气。
流氓罪是几十年前划入刑法中的一种罪行,我所做的事情算得上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绝对够判流氓罪的。此罪量刑非常宽泛,既可以关押十天,也可以判处死刑,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前一句说罢,婉君又道“把手伸过来。”
“干,干嘛?”
“能干嘛?给你接手铐啊!”
婉君拿出手铐钥匙,将手铐卸掉后,放在一旁。
“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能有一个人相信我,我便能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
婉君伸出手指戳了我手臂一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你这人虽然喜欢斤斤计较,而且还有些木讷,不过你倒不是贪恋女色的人。如果你想要的话,家里有那么多位,还不是随便......“
“哈?”
“没什么。”婉君摇摇头:“咱们出去,把保书签了。”
“还要签保书?你的职权还不能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放了吗?”
怎么说婉君也是特殊部门里的二把手人物,职权当然也是凌驾于派出所警察之上的。
婉君叹了口气:“你当我可以为所欲为啊,我可是请假以个人身份过来的。拿我的证件给一个当街调戏妇女,而且证据确凿的人开拓,我可不想给队长脸上抹黑。”
“等等......听你说话的意思,不会曾警官也在吧?”
“哦,他人就在外面走廊里做着呢。”
只感晴天一道霹雳,我脑袋瞬间懵了。
我之所以叫婉君来,就是不想这件事情让王月她们知道,也同样不想让曾警官知道。
我出事的路口,正好是有监控路线的。
捣蛋鬼无法被录像机拍摄到身形,从录像中看,肯定是我将那位女性扑到之后,又从她衣服里拽出文胸,简直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虽说我的人格不怎么值钱,但是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人格被色狼两个字定义。
而且还是最最龌龊的,当街抢夺女性内衣。
以后简直会被当成女性公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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