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闻九宴又抱歉地看向向还寒:“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平日没这么爱瞎想的。”
向还寒摇了摇头,行了半礼,只是叠在下面的左手心里有一排指印。
闻九宴赶紧岔开话题,问阿路:“那百鸣是不是能飞了?”
自江熄昏睡过去后,阿路就担起了照顾百鸣的责任,他十分喜欢这只骄傲的神鸟,几乎是一刻都不离开。
“能了师父,两位仙长是要走了吗,不多留几日?”阿路扁着嘴看向江熄,可怜巴巴。
闻九宴喝了口手边的茶:“在我这里呆这么久才下山的病人,出去是会砸招牌的。”
阿路叹气,转头走了,在院子里喊“珍珍”。
“真该让您看看我爹,他都快几月不醒了。-4·0¨0!t+x_t?.*c~o¢m,”江熄的语气沉了下去,也比刚才恭敬了些。
闻九宴吹了下写好的药方:“楚师伯才是此中高人,我最多也就看些皮外伤。”
“我以为他只是走火入魔。”江熄小声说。
一开始或许是走火入魔,但三番两次,他爹的情况早就无法几句话说清楚。
这样想着,江熄便更想走了,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他爹,心里难免有不安。
他接过药方来,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来,示意向还寒道告辞。
“你能再来找我,我还蛮意外的,毕竟你娘的病是我没能治好。”闻九宴起身,将银票交还。
江熄摇头道:“不是您的事,连贵宗宗主都摇头的事,本就没有回还余地。”
当年瞧过他娘病的医修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闻九宴作为药宗圣手,从未放弃过,这便能让江熄感念一辈子。
“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k!a~n`s\h`u+g,u?a?n′._c!o?m¨”闻九宴回忆道。
当年的江熄恨众人救不了他娘,恨自己也救不了,说了许多过分的话。
“给您造成困扰了,是我年少不懂事。”
闻九宴看着江熄,叹道:“确实长大了。”
后来闻九宴问起魔气的事情,江熄说了在流火县的所见所闻,闻九宴十分震惊:“你们竟然能从魔兽嘴里死里逃生,倒是命大。”
“人多力量大。”江熄回道。
“不过这位小兄弟骨骼惊奇,在我见过的人中是少有的至火之体,按说不该刚刚筑基才对,但也别着急,假以时日定能有所突破。”闻九宴叹道。
向还寒再次行礼:“借长老吉言。”
江熄的灵脉受损较轻,又双修过,按说灵力应该会如期恢复,但御剑时还是有些吃力。
“真好,闻长老可不怎么夸人,他说你以后能突破便一定是真的。”
向还寒听到一句酸溜溜的话,御剑慢下来。
“向还寒,我说话是不是真的太难听?”江熄难得反省,他没想到闻九宴把他当年的话听进心里去。
“少宗主想听真话吗?”向还寒看了江熄一眼。
江熄瞬间明白了:“难听呗。”
他本就有这份自知之明,但是已经长久意识不到了:“哈哈哈,那我以后多注意点,免得你记恨我。”
“我不会。”闷葫芦向还寒回道。
“怎么不会,我对你说的话是最多的,肯定难听的话也最多,这样不好,得改。”
向还寒没再说什么,其实已经习惯了,而且不久后也要分开,再多听两句其实也无妨。
行了两个时辰,他们到了一处小镇上,江熄落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向还寒与他解除结契。
“为什么?”向还寒没有立马答应。
“陆寻那双眼毒辣得很,估计是怀疑上了,不能让他看出我们在双修,不然……”不然什么江熄也说不出来。
不然陆尧生会知道?毕竟陆寻不像是大喇叭,应当不会往外传,至多会恶心说他几句,然后日后也鄙夷不已。
但陆寻自己不也和薛照有纠葛,谁也别看不起谁。
江熄觉得自己还是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也不排除怕陆尧生知道后被利用。
“解除结契又不难,有备无患。”江熄拉过向还寒来。
看着被拽着的衣袖,向还寒没有挣扎。
江熄虽然说要改掉说难听话的习惯,但是他应当永远不知道还有些话很伤人。
就比如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他的道侣,就比如他们之间的关系随时可以解除。
额头相抵的时候,向还寒睁着眼,看见了江熄颤抖的睫毛。
明明可恨,但还是忍不住在解除结契后抱住了这虚弱的人。
——
陆寻正在给小二赔被破坏的窗户和床的钱,其实不止这些,还有数道地板上的剑痕,以及墙上的一处凹陷。
薛照支着下巴打哈欠,无聊到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