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怎去的那么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大清早我便等候在客栈外,见他回来急忙跑过去问道。
“溪儿,先进去再说!”拉着我神神秘秘。
东方卿倚着栏杆笑看着我们:“怎这般早?”
我浅笑!
“不知白兄消息探得如何?”不知为何东方卿好似极不喜欢白子轩,昨日相见的惊讶之后,都未见他俩再多说一句话,以两人淡雅的性子应是很合得来的才是!
“溪儿,恐怕我们得及早离开这儿!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我惊讶:“是官兵还是粹玉阁的?”
子轩摇摇头,神情凝重:“昨晚我去粹玉阁总分舵探得消息,他们得到京城传来的命令,定要取凝粹的首级!冷秋平闻言是凝粹杀害了冷阁主异常愤怒,已经召集所有人马全力追查凝粹的下落!他们已经查至客栈来了!”
“楼上的人给我听着,识相的话就交出人来,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否者休怪我不客气!”白子轩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在底下吆喝喊叫。
凝粹一惊,慌忙跑来:“阁主!”
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望着白子轩,请求:“子轩,你带凝粹先离开,我和东方留在这儿应付他们!”
凝粹焦急,不愿离去:“阁主,凝粹誓死都要保护阁主!”
“子轩,拜托你了!”白子轩本欲说什么,挣扎了,瞧了眼东方卿,见他点头,又看了我眼道:“不要与他们硬碰硬!”
“我知道!”
瞬即白子轩拉着凝粹消失在晨雾之中。
我扶着栏杆,“回去告诉冷舵主,要想拿人,亲自来!”
那人叫嚣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不留!”
粹玉阁弟子何时变得这般蛮不讲理,心中一酸,老阁主辛辛苦苦创办的粹玉阁,培养的弟子竟变得如今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越想越是生气,东方卿早已与他们打成一片,看他打的过瘾,我饶有兴趣的在一旁观望。
“溪儿,小心!”一旁不知何时串出来的瘦小的小子,猛的朝我劈来。
我冷冷看了一眼,旋转飞身,一脚踢落他的刀,东方卿一拳击在他脸上,顿时鲜血直流,他捂着鼻子靠至一边痛苦万分。
来得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家伙,懒得和他们交手,我眯着眼,掏出一把银针,瞬即倒了一片。拍拍手:“东方,我们走吧!”
东方卿看着我,顿时有些傻眼,见他如此这般表情,我一愣,笑道:“被本小姐的风姿迷倒了?不用这样子啊!我多不好意思!”此话一出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眼中神采奕奕:“溪儿~”
后知后觉的发现,大脑神经短路,顿时羞红了脸,疾步向前,“走啦!”急忙擡步离开,走至门口转回身对着倒了一地的人儿道:“回去告诉冷舵主,明日午时我会在这儿等他!”也只有这一招能见到冷秋平了。
他抿嘴偷笑。
与凝粹和白子轩到了约好的会合地点,便寻了处寻常百姓家空置着的房子,暂且安顿下来。
我和东方几日来时常隐于先前的客栈中,却都未等到冷秋平现身。
凝粹同白子轩探得冷秋平不在乌镇,舵中一切大小事宜交由他的堂弟冷匀代为管理。此人阴险狡诈,怪不得舵中弟子这般蛮横无理。可冷秋平断不会无缘无故将之交由他人,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此事定有蹊跷,老阁主刚刚过世不久,他应是要留在舵中处理事物才是,这般紧要关头不在乌镇说来却也奇怪。
“子轩,你可曾听闻玄虎之珀?”我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他一惊,即刻便点了点头。
“传言玄虎之珀可以找出一个人确切身在何方,就算被埋在土里依然可以探得出!”说话的确实东方卿。
“溪儿问这个是何意?”子轩疑惑。
“在这么紧要儿的关头冷秋平定不会来开乌镇!”
他皱眉:“你是说?”
我看了眼凝粹,点头,“当年冷秋平身负重伤依然坚持亲自处理大小事务,显现断然不会轻易交与他人,恐怕他是遭到什么不测!”
见子轩不明,我又道:“你还记得先前的圣山庄时,白伯伯送与我的一块琥珀么?”
我一说子轩便明白了过来,揶揄道:“想不到爹爹竟然更疼溪儿!”
我一笑,“白伯伯最疼你了,这般吃醋可不对!”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声来,我尴尬的笑着,低头拿脚蹭着地板。
东方站起身,折扇敲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吧!”
我一愣,再是一喜,慌忙跟至身后,回头见他俩还愣着,忙呼:“凝粹,走啦,子轩不饿便留着好了!”
话还未说完,他便跑至我身侧,挤在我和东方之间。
我无语的摇摇头,快步走开!
南宫祁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圣朝,乌镇的百姓津津乐道,皇帝南宫玄赐于祁王府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无数,儒成婷大红的嫁衣更是交给宫中御衣坊的嬷嬷们亲手缝得,其上的鸳鸯七天七夜才秀完整,一针一祝愿。听说连同南宫祁身上都绣着鸳鸯,寓意比翼双飞。
人们似乎忘记了南宫祁还有一个王妃,只道儒状元之妹儒成婷与他乃是天作之合,皇帝几番下旨命令好好布置祁王府。
“听说皇上极为重视祁王爷这次的婚礼!”身旁一个微胖的男子想要压低声音,却依然抵不住打嗓门,音量足矣让客栈中的人都听见。有好事者立即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听说从状元府到祁王府的路上已经铺满了鲜花红毯。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初一。”
“那岂不是快到了,眼下都二八了!”
“哎!不过,可怜了那王妃。”胖子微叹。
“怎么说?”有人好奇的问。
“听说当年祁王同祁王妃也是皇上指的婚,婚礼那叫一个隆重啊!”
立马有人反驳,“什么当年!祁王同祁王妃成亲才半年多。”
“是啊,听说王妃美艳动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妹,怎又指了儒状元的妹子与祁王爷。”有人叹息。
“皇家的是谁说的准,你没瞧见那殷丞相已经告老还乡了吗?”
“不过这祁王妃。。。”
我的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心抽痛的厉害,原本以为事情是早晚的事,我可以坦然面对,却原来我懦弱的想逃离,东方卿望着我一脸担忧,伸手握住我抓着桌面的手,“溪儿。。。”
我努力扯出一丝笑来,“我没事,我吃饱了,你们等着子轩,我先回去。”说着起身,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子轩提着壶酒,瞧眼匆忙跑过来。东方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扶住我,两人相看一眼,情绪不明。子轩瞧了眼还未动过的菜,刚要询问缘由,便听见那微胖的男子刻意压低着声音说道:“听说祁王妃跟着朝廷钦犯跑了,祁王一气之下才尊了旨的!”四周一片唏嘘。子轩担忧的看着我,“溪儿。。。”我强忍下心口不断上涌的酸楚,微微挣开他俩扶着的手,“我有点儿累了,先回去休息,子轩你陪着东方和凝粹吃点儿。”
说着便要走开却被白子轩拉住,“溪儿!南宫祁有什么好的!”微怒的声音压低在我耳边响起。
我擡眼,泪水夺眶而出,见我如此这般模样,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陪你回去!”
东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至身后,凝粹眼中满是担忧,我仿佛瞧见了她眼底曾经有过的心伤。
因着过了用膳的时辰,这会儿用膳的人比较少,只两三桌,看见我们几个起身拉拉扯扯着,难免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一惊挡在东方面前,假意与他谈话,刚好挡住他,对他使了使眼色小声道:“切莫让人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