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后

菲尼克斯关上穆迪办公室的门后,松了一口气,这种毫无目的的单纯夸奖真让恶魔招架不住,因为等价交换原则,菲尼克斯最后夸了麦格教授一通,把麦格夸懵了才心理平衡地告辞。

走向助教办公室的路上,菲尼克斯仔细想了想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小巴蒂知道他的计划失败在菲尼克斯手上,可能会气得再疯一次。

在小巴蒂眼里,菲尼克斯就是个想追随黑魔王却生不逢时的年轻人,身上有些贵族子弟的骄傲和一些小聪明,就像马尔福家那位小少爷。穆迪自始至终对菲尼克斯都是轻视的,他的计划也从来不告诉菲尼克斯,可能在他眼里,菲尼克斯最大的用处真的就是改作业吧。

不过菲尼克斯也不在意,今天他拿到了最喜欢的报酬,还得谢谢小巴蒂想出用门钥匙送哈利去见黑魔王的主意——回味了一下那片灵魂入口那一瞬间的感觉,菲尼克斯忍不住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就连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有堆成小山一样试卷,都没让菲尼克斯的心情有一点点损失。

校长办公室

一进来,大黑狗就变回了小天狼星的样子。

“哈利,你还好吗?”小天狼星担心地问。

“我没事,小天狼星。”哈利勉强笑着说。

“哈利,给,你坐下吧。”邓布利多递给哈利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

“小天狼星你也坐下,我要问哈利一些事。”邓布利多说。小天狼星顺从地在旁边找了地方坐下,听两人谈话。

“哈利,你说一说今晚你们被门钥匙送走后发生的事情。”

哈利喝了一口茶,理了理思绪,开口说,“我和塞德里克被门钥匙传到了一片墓地。在那里碰到了伏地魔和虫尾巴,虫尾巴和我们战斗,没过多久,菲尼克斯就来了。”

“塞德里克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问。

“他被虫尾巴击晕的,虫尾巴用了一个我没见过的魔咒,塞德里克就晕了过去。”哈利的手抓紧了自己的校服袍子。

“塞德里克晕过去了,菲尼克斯就赶到的吗?菲尼克斯来了之后呢?伏地魔没有说什么吗?”邓布利多目光紧紧盯着哈利。

“是的。塞德里克刚晕过去,菲尼克斯就到了,然后——”哈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教父,“菲尼克斯用了一个魔法,静止了虫尾巴和伏地魔,我们就逃了回来。伏地魔除了催促虫尾巴,没有说别的。”

“伏地魔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吗?你有没有看到他现在的状态。”邓布利多问。

哈利努力地回忆在墓地里看到的那个东西,菲尼克斯刚才给他的那点暖意似乎消失了,那种疲惫和空虚又回到了他身上。

“伏地魔没有出手过,他现在的身体是个长着蛇脸的婴儿,被虫尾巴抱着的。按照小巴蒂说的,他们今晚是想重新创造一具身体,现在这具身体可能有问题。”哈利努力把思维集中在伏地魔身上,不去想自己被菲尼克斯拿走的记忆,不去想菲尼克斯充当的角色,不去想为什么菲尼克斯不杀伏地魔!

一声柔和的鸣叫落在空气里,福克斯像一团金红色的火焰落进哈利的怀里,哈利伸手抱住了他,抱住了火焰。

“墓地……哈利的血……复活……”邓布利多垂下目光轻声念着这几个词,他在思考,“还有……虫尾巴。”

“什么?”哈利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问。

“哈利,你再想想,那个墓地里——就在你们附近——刻着名字的墓碑,你还记得吗?”

“汤姆·里德尔,我们刚被门钥匙传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墓碑是这个名字,后来跟虫尾巴战斗,就没有注意过了。”

“可以了。我想哈利你还记得,伏地魔的本名就是汤姆·里德尔。”

“是的,但这个名字非常普通。”哈利说。

“普通,但是伏地魔不会选择一个没有特殊作用的墓地。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他父亲的墓地,他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魔法复活伏地魔:仇人的血,父亲的骨,仆人的肉。”邓布利多声音轻缓地说。

“今晚,这些都准备好了。”哈利说,“我逃走了,那他是不是就无法复活了。”

“不,哈利,你提供的是仇人的血。但伏地魔的仇人不止你,他只是最想要你的血,但拿不到你的血后,他会选择别的仇人。”

“意思就是,他无论如何,还是会复活吗?”

“没错,我们阻止不了。”邓布利多说完,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校长,哈利知道的已经都说了,他可以去校医院了吗?”小天狼星打破沉默说。

出乎他意料,拒绝他的提议的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我想问问关于小巴蒂·克劳奇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他当初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名是什么?小天狼星告诉过我,他是因为和食死徒在一起所以被抓的,当时他们在做什么?”哈利问。

“当时是伏地魔消失一年后,那一年食死徒到处找他们的主人,非常疯狂。那次他们抓到了一对傲罗夫妇,用几十个钻心剜骨拷问他们,想知道伏地魔的下落。当时小巴蒂就在那群人里。”邓布利多看着空气中的一点说。

小天狼星在旁边皱起了眉,毕竟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巴蒂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他一直说自己不是食死徒,他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审判的时候,一些人还被他的表演打动了,投了反对票。最终还是被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先生一力送进了阿兹卡班。”

“也是被他的父亲偷出了阿兹卡班。”哈利说。

“哈利,没有人能不犯错。”邓布利多说。

哈利沉默了一下,问,“那对傲罗夫妇呢?”

“连续承受钻心剜骨咒把他们逼疯了,他们现在还住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

哈利停下了抚摸福克斯的手。

“他们的孩子是你的同学,纳威·隆巴顿,每年纳威和他的奶奶都会去圣芒戈探望隆巴顿夫妇,他们现在仍旧认不出他。”

哈利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那他还怎么敢,他怎么有脸面对纳威,他居然还想利用他,他明明认出来了!”

“哈利,这就是食死徒。”邓布利多看着哈利说,“食死徒是什么样的,残忍、邪恶、杀人如麻,这些词你听多了,可能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有看到他们做下的真实的恶行,才能体会到那是怎么样的一群人,或许都不能称为人。”

“教授,我明白了。”哈利擡起头说。

“你明白就好。”邓布利多摸了摸哈利的头,“好了,我送你去校医院吧,让庞弗雷夫人给你开一点帮助睡眠的药,睡一觉,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小天狼星又变成黑狗的样子跟着他们。下了楼梯哈利才想起菲尼克斯说过有东西给他。

“等下我帮你去取,正好我要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陪福吉部长审问。”邓布利多说。

在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的陪同下,哈利来到了校医院,罗恩、赫敏还有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夫人、罗恩的哥哥比尔,他们都在这里等着他。

韦斯莱夫人看到哈利,惊呼一声跑了过来,想要拥抱他,被邓布利多拦住了,邓布利多说哈利需要魔药和床铺。

大家围着他,韦斯莱夫人的眼睛都红了,她对哈利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所有人都担心地看着他,哈利对他们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睡一觉。”

“好,我们不吵你,你快睡。”韦斯莱夫人温柔地对哈利说,转头压低声音教训身后的三个孩子,“你们也不许吵闹!”

哈利喝下庞弗雷夫人给的魔药,闭上了眼睛。

菲尼克斯这边,趁着现在心情好,改起了试卷,顺便等哈利,结果哈利没等到,等来了邓布利多。

看到菲尼克斯居然在批改试卷,邓布利多还是愣了一下。虽然每年学生刚放假的时候确实是教师们最忙的时候,但也不至于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特别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应该都思绪繁杂。菲尼克斯作为当事人还这么冷静,不得不让人佩服。

“啊,校长先生。”菲尼克斯操作着四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画,擡头跟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就低下头继续看试卷了。

“哈利太累了,我把他送去了校医院,我来帮他取东西。”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邓布利多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如果场景换一换,这语气用来审讯也没有问题。

“没关系,麻烦校长了,东西我下次给他就好,也不急这一两天。”菲尼克斯头也不擡地说。

邓布利多也不强求,“那我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一如既往客气而温和的声音从成堆的试卷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