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凛自然是能找到人的。
“谢谢你,我先给你五十行吗?不够我再补?”
沈安澜将图纸给他,又说着准备拿钱给她,她也不知道做一个要多少钱。
“不用,要不了多少钱。”
傅景凛怎么可能要她的钱。
他不要,沈安澜垂眸,罢了,大不了算在以前一堆花销里,等以后一起算给他。
“你怎么会画图纸?”
傅景凛看着手上线条干脆利落的图纸,她还画了拼装步骤,拆解图。
她只是一个乡下姑娘,只读了小学,初中都没读的,但她的图纸画得很漂亮,就像学过画画的。
“我们村之前有上面下来的老师,我负责牛棚煮潲喂猪,她看我可怜,教我的。”
沈安澜知道他会怀疑,但她没说假话,他们牛棚以前真有个老师,也真看原主可怜教过原主。
把原主当半个女儿看的。
不过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回去,那个老师在一年前也回去,回京市了。
后来还让原主等她,等她安顿好了就回来接她,结果等了半年,那个老师还没来接她,她要被家里人嫁给老头子了,原主后来就攀上了傅景凛。,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傅景凛就算让人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差错的。
原主在村里苦得人尽皆知,谁都想托她一把。
“嗯。”傅景凛没再多问。
“我买了鱼,晚上煮个鲫鱼豆腐汤吧?中午还剩下半边鸡,做个蘑菇炖鸡?”
忙忙碌碌半下午,己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惦记着她会饿,所以傅景凛回来的比较早。
“嗯。”沈安澜没意见。
吃过傅景凛做的菜,味道还不错,不会亏了自己的胃,沈安澜能不自己动手做饭,她就不会做饭。
傅景凛进厨房忙活了。
先把蘑菇炖鸡做上。
再出了院子处理买回来的鲫鱼。
鲫鱼豆腐汤比较有营养,她现在就要多吃点有营养的。
傅景凛己经琢磨着明天去供销社看看能不能买到骨头了。
骨头汤也不错。
她的身体太瘦了,傅景凛就琢磨着刚好他这两天休假,能多想法子给她补补就补补。
现在的她又不喜欢出去买饭,听家属院的人说她都是自己做的。
虽然她会做,但是,就冲他离开好几天了,回来不见她胖,反而还瘦了,就可以看出她是不喜欢做饭的,做饭估计都是敷衍着吃的。?k!e~k`a+n/s\h?u~.·c¢o`m?
单纯就是不想多花钱去买了。
估计还是他们要离婚的事给她吓着了,钱都不敢乱花了。
傅景凛现在有点后悔,自己之前对她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他们就算要离婚,他也应该温和的与她谈。
傅景凛摇头,甩开脑中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说都说了,现在也回不到那时候,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
三个月,给他们之间一个机会。
傅景凛回来,沈安澜都无事可以做了,不用自己做饭,本来准备今天用一天时间来裁纸的活也在上午就干完了。
现在的,沈安澜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了。
现在又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还热乎乎的,沈安澜也不太想出门动弹。
客厅中央热乎乎的,沈安澜拿了把蒲扇,到门口坐着去了。
院子里有棵树,门口刚好被遮住,没那么热。
沈安澜之前被热着,就喜欢在门口梁下坐着。
现在她也不例外,端了凳子,挨在门边,手摇着蒲扇,给自己扇着风。
只是,当她注意到院子外的人,她神色一顿。
傅景凛在院外水缸边处理鱼。
天气热,他只穿了件白色工字背心,露出健硕有力的臂膀,穿着军绿色裤子,一根腰带束着裤腰,躬着身,脊背弯着,身上肌肉线条明显。
身形优越。
一手扣着鱼鳃,一手拿着刀刮着鱼鳞,侧脸流畅干净。
身上肌肤是小麦色,是很健康的美。
男人气概十足。
十分有军人的硬汉气质。
渐渐落下的太阳打在他身上,身形渐渐被勾勒了一层光。
看着看着,沈安澜有一瞬间的失神。
傅景凛,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傅景凛握着刀的手微顿,脊背微僵,他转过身,朝身后的她看去。
她坐在门边,背懒懒倚着门框,双腿伸展交叠,穿着简单的浅蓝色长裙,脚上是白色凉鞋,露出莹白清瘦的脚腕。
短发半扎半披,眉目温和清淡,手中轻摇着蒲扇,柔顺的发丝被风吹着微动,她脸上没什么情绪,或许是才生过病,她兴致不太高,暖暖的太阳光照在她脸上,神情有一种病后的慵懒。 很久很久以后,傅景凛都忘不了这个画面。
每每想起这一画面,心脏都会悸动。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父亲口中生活是动词,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只要她在,生活就是有意义的。
看着她,你就觉得很满足,很满足,只要想到她在,一切疲劳都通通会消失不见。
两人目光对视上,心脏都不受控制的‘啪——’的漏掉一拍。
都不太清醒的视线在空中黏腻碰撞,一时间,竟谁没想着移开。
他们对视了许久,又好像只对视了几瞬。
只觉得时间在那一瞬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
两人错漏一拍的心底,都好像被缓慢的时间无限放大。
最后,是傅景凛手中跳动脱离手中的鱼,唤醒了他们的神智。
傅景凛垂眸看着在地上挣扎扭动的鱼,杂乱无章的跳动。
就好像……他一时间不受控制的心跳。
沈安澜意识到刚刚心脏一瞬间的悸动,她慌乱收回视线。
心里乱窜的情绪,让沈安澜有点无措。
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安澜啊沈安澜,你在想什么呢。
你这样的无趣的一个人,还想着有人会喜欢你吗?
人家只在同你演戏呢。
你可不要陷进去了。
人家以后前途坦荡,你就是他生活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
只是,想到刚刚傅景凛的眼神,沈安澜心里就慌。
演戏……演得也太真了。
沈安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家跟你演戏,你不能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