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若是他今天晚上没回来,等到第二天,还不知道烧成什么样,人都得烧傻。
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想想温胥策说的累的?
傅景凛蹙眉,他们家完全没什么需要做的活,就算有活,她也通通都是留着等他回来做的,她也不会做饭,他给她的钱,她买吃的十天半个月都花不完,怎么会累的?
傅景凛是半夜回来的,完全不知道沈安澜这几天干了什么。
“谢谢。”
傅景凛从小护士手里接过毛巾和盆,拜托了护士帮忙看一下沈安澜,起身去了医院打水房打水。
回来后,沈安澜还在睡。
或许是药起作用了,沈安澜脸上神色放松不少。
之前傅景凛抱她到医院的时候,估计是因为不舒服,她眉头都是皱着的。
深夜,病房内也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
傅景凛将盆放到床头柜,又将毛巾浸进去,拧干,敷在了她发烫的额头上。
白皙细腻的脸颊因为发烧,脸蛋红红的。
浓密的眼睫软趴趴搭在下眼睑。
呼吸很轻。
淡色的唇瓣因为生病,更没什么血色了。
傅景凛躬着身,漆黑的眸映着头顶灯光照射下,像白瓷般脆弱的脸。£秒:#章^节\′?小?说¤xt网ˉ \?无u?·错=内¤<容e}?
傅景凛发现,她是真的照顾不好自己。
也很能折腾。
一下子就给自己折腾病了。
她是不折腾他了,她是折腾她自己了。
他刚刚去水房打水,遇到了家属院的人,告诉他,她最近在卖东西,每天早出晚归的。
听说她买了好多好多菜,有几百斤。
她还要切,每天弓腰驼背,不得给自己累病?
她那个纸片般的脆弱身体,小胳膊小腿,一捏就跟要断似的,天天这样干,不生病才怪。
“就知道给我找事,回来就是处理你的事。”
看着她红乎乎的脸蛋,傅景凛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的掐上了她脸蛋子,捏了捏,小声嘀咕。
出了任务回来,脚得没歇,就又给她送医院来了。
现在还得照顾她。
感受着指腹挨着的细腻触感,傅景凛眼眸微睁,惊讶。
皮肤这么软的吗?
脸上肉没多少,但是挨着却是软乎乎的。
傅景凛之前从没有碰过沈安澜,两人自结婚之后他就在宿舍着。
这还是除了当初把她从水里救起第一次这么近。
“嗯……”极轻的嘤咛出声,傅景凛吓得一下松了手。?w_e*n_x^u-e,b~o·o?k′.,c.o¢m¢
又忍不住低头看她脸。
紧张溢出。
他控制着力道的,也没用力,她应该不疼。
所幸,沈安澜只是感觉到脸上不舒服,生病的人格外敏感。
傅景凛松开手后,沈安澜又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觉得热,不耐烦踢开身上的被子。
夏季的天,半夜温度降低不少,但是沈安澜发着烧,就是觉得热。
要不然她也不会半夜爬起来去到窗口的行军床睡了。
薄被踢开,白色睡裙因着动作过大,往上褪了一截,露出细瘦白皙的小腿。
傅景凛看得眼皮子一跳,快速起身弯腰给她把裙子放下去,全程眼睛都不敢乱看。
当他刚放下,盖好她的脚,“啪”,裙子又被她踢开了。
裙子放下,哪怕布料很薄,但盖在浑身发热的身上也是一种负担。
病房也没开风扇。
她的动作看得傅景凛眼皮子一跳又一跳。
医生说了,她现在的情况大意不了,吹风扇容易给吹感冒。
其实现在深夜了,病房内的温度算不上高,只是沈安澜发烧了,加上受不了热,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热……我要空调……”
倦倦的嗓音透着浓浓不耐。
傅景凛眼皮子一跳又一跳,她还真是只要好东西啊。
风扇都跳过了,首接就要空调。
国外才有的货。
看她热得实在难受,傅景凛躬身捋了捋黏在她脸颊上被汗浸湿的发,起身出了病房内。
没一会,病房内有了摇动蒲扇的漱漱声。
病床上躺着人,感受到凉凉的风,不再闹腾了,重新沉沉睡去。
静静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大掌握着扇柄缓缓摇动,傅景凛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看沈安澜,没半点心思,但就偏偏她从医院回来后,就总感觉事情发展不受控制了。
目光就是不自觉的就往她身上落了。
当回到家属院,推开门,看见她穿着自己的衬衫,跟受惊小鹿一样睁大眼看着自己,她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回来,眼里的惊讶明显的过分。
后来她发现自己胸前被头发浸湿了,她眼里流露羞赧,眼睛飘忽的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还有自己警告她,不许耍花样勾引自己,她眼睛浮现了罕见迷茫,仿佛在说‘她有耍花样勾引他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后来自己同她谈离婚,她也不闹腾了,他说什么应什么,一脸受气包的小模样应着。
看着可怜巴巴的。
所以他把自己兜里的钱都掏空给她了。
傅景凛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记住了她一幕幕小表情。
回想的多了,都有点想不起她之前是怎么样的人了。
傅景凛拉起薄被一角搭在她腹部。
别的地方可以不盖,但肚子得盖着。
沈安澜感觉自己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后,她感觉身体不舒服都通通消散了。
刺眼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病床上的人。
沈安澜睁开眼,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浮动着沈安澜很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不知想到什么,沈安澜猛的首起身。
又在环顾着西周还是老旧,年代感十足的病房,她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又穿回到前世了。
要知道前世她可是癌症晚期,每天都在等死。
这个世界虽然处处落后,各项设施也不完善,但至少身体是健康的,不用日日饱受病痛折磨。
确保自己真的还在这个世界,沈安澜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但看着明显处于医院的病房,沈安澜蹙眉,怎么来医院了。
她记得自己在家里睡觉啊。
因为半夜热的睡不着,她干脆出了房间,去了窗台边搭的行军床睡。
行军床是傅景凛搭的,他偶尔也会回家休息一下,他们是不可能住一个屋子的,他干脆就在床边搭了个床。
想着傅景凛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她想着借用一下他的床。
因为真的太热了。
房间内是又闷又热,还没有风扇。
沈安澜受不了一点热。
门口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