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做个小富婆 作品

第七十三章

黑骁骁洗了洗手后上楼,站在弗朗西斯门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皱了皱眉,又擡手敲了敲:“弗朗西斯,起床吃饭了。”

然而还是没有人应,敲门的声音吵醒了罗衡,他穿着睡衣开门,看着站在门前的黑骁骁,“骁骁,怎么了?”

“爸爸,我想叫弗朗西斯起床吃饭,可是敲了半天门他也不开。”

“可能是睡着了吧?”罗衡上前,敲了敲,果然没人来开门,他微微皱了皱眉,擡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扭,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父子俩人对视了一眼,黑骁骁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推开门走进去,打开墙壁上的开关。

宽敞的床上被子折得整整齐齐的,房间里没有人影,浴室里也没有听见流水的声音,黑骁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罗衡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在看见书桌上的一角雪白时,擡脚走了过去。那是一张信笺纸,上面写着寥寥数语,罗衡拿起来,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变了脸色。

“骁骁,弗朗西斯他,走了。”男人温润的声音在房间轻轻的响起,每个字黑骁骁都听到了,可是连起来他却听不懂,什么叫做走了?走哪儿?

“爸爸?”黑骁骁看着罗衡手中的信纸,不敢相信地开口叫了一声。

罗衡叹了口气,上前将信递给他,黑骁骁机械地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鼻头一酸,眼泪倏地就掉了出来。

“黑哲。”罗衡擡起头,看见了站在门边的男人。

一身银灰色睡衣的黑哲站在门边,看着黑骁骁的背影,擡脚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走到罗衡身边揽着自家媳妇的腰,他这才看向面前的人。

“弗朗西斯家族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不用担心。”

“啪嗒”,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开了一片墨迹,黑骁骁死命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信张,没有说话。

黑哲看着从被绑架后就再也没哭过的儿子,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他吧。”

忘了他吧……轻飘飘的四个字,却让黑骁骁忍不住哽咽出声,他紧紧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捏着信封的手不断地颤抖。

罗衡心疼得不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少年得离开太过突然,除了这封信,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偏头看着自家面容沉静得男人,或许对方知道发生了什么。

“先生!不好了……”管家气喘吁吁地爬上来,“jick它……”

温暖的狗舍里,年老的jick躺在平日睡觉的毯子上,安静得可怕,罗淇奥站在一旁默默地掉着眼泪,罗衡在一旁安慰他:“jick陪着淇奥长大,现在淇奥长大了,所以它也要休息了,乖……”

黑骁骁站在狗舍旁,看着那只从小陪自己长大的狗,每次回家总是摇着尾巴欢迎自己的狗,眼眶猩红。

弗朗西斯走了,现在就连你……也不要我了……

黑骁骁一个星期没有去上学,班主任打电话来询问情况,罗衡只能说人身体不舒服,帮他请了假。

李敖和庞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黑骁骁已经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

两人问到他家的电话号码,是罗衡接的,两人表示想过来看看,罗衡点头应下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紧闭的房门外,脸色有些憔悴的罗衡看着身旁的两个少年,盛满星河的眼睛目光温和,“你们两个是他的朋友,进去和他聊聊吧,如果可以,帮叔叔劝劝他,他这样,叔叔很担心。”

“我们会的。”庞梓看着眼前温润的男人,点了点头。

罗衡打开门后让庞梓和李敖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宽敞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庞梓紧跟在李敖身后,放轻了呼吸。

李敖带着人走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大床中央鼓着的大包,他擡脚走了过去,轻声叫了对方一声:“骁骁?”

被子里的人没有反应,两人对视了一眼,庞梓上前将被子掀开,李敖则将转身将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灌满了卧室,床上的人擡手捂住眼睛,发出一声低·吟。

“骁骁?”

听见有人叫自己,黑骁骁放下手,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庞梓?李敖?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听着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我们担心你,”庞梓在床边坐下来,担忧地看着对方,“骁骁,你别难过,朗哥一定是有苦衷才会离开的,他一定会回来……”

“够了,”黑骁骁粗着声音打断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庞梓胖胖的身子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李敖。

少年双手插在裤兜,看着床上的人,背着光,庞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从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对那个家伙来说是特别的,”李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黑骁骁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那家伙对着你的时候就像护着自己财宝的龙,别人想接近一点都没办法。”

“也许你没发现,可是他一直都将你放在了心尖尖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但我敢肯定的是,你现在这样,一定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李敖看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人,嘴边得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与其在这里难过,还不如振作起来,然后亲自去找他问个明白,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打垮的人。”

“问清楚还有意义吗?”黑骁骁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沙哑着嗓子,“你都说了他把我放在心尖尖上,即便这样他都能说走就走,那我问出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给自己找难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