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夫,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待在屋子里,不要跑出来。亚诺尔隆德可是有很多东西吃小狼的。”
原来这是只小狼。
虽然狼和狗的幼崽还是有区别,但放在这只小希夫身上完全分辨不出。它的毛发比起同类能有两倍茂密, 柔软且长, 移动间会遮住嘴吻,就像是个坠着尾巴的毛绒长土豆。
希夫卷着舌头,打了个哈欠。
亚尔特留斯继续絮叨:“你必须听我的, 你还小, 不懂这世间人心险恶,天上会飞着大龙就喜欢吃你这种小东西来塞牙缝……”
巴拉巴拉, 全是些左耳进右耳冒的话,打哈欠会传染, 从狼到人也会,布鲁斯没好意思张嘴, 憋着嘴跟着希夫打了个哈欠。?如!文¨网^ ¨无-错/内!容·
原来并不是这只小狼是工具,用来安慰他。相反,人类才是工具, 是驯狼时的架子。
不知过了多久,希夫咬住了亚尔特留斯用来点醒它的手指,一狼一神族在他肩膀上纠缠之际,布鲁斯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布鲁斯?亚尔特留斯卿。”
希夫一跃,像只老辣的猫,在空中旋身,四肢平稳落在地面。然后湿漉漉的鼻子冲天,挺胸抬头,耳朵收到脑后,两者前爪高抬腿,像被检阅的将军踩着鼓点一步一步向葛温德林走去。
蛇足们面面相觑。
葛温德林刚想收回蛇足,阻止这七条动物友好会面的荒诞场面,尤其是长在人身上的那六条兽性的腿。
但希夫在安全范围的边缘停下,毛绒绒的屁股坐在地面,小尾巴很用力地扫着地面。,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殿下,今时的授课已经结束,之后要如何定。”亚尔特留斯起身。
闻言,布鲁斯抬头:“亚尔特留斯老师,你知道多少?”
狼骑士回答:“不多不少刚刚好。王下骑士应当知晓的程度。”
蛇足们还是渐渐缩回裙底,葛温德林说:“布鲁斯再来,我会召唤你。”
“好。”狼骑士弯腰捧起小狼,小毛绒正因为没人理他垂头丧气放慢了自己要尾巴的速度:“殿下,这是希夫,巨狼族的幼崽。”
巨狼。
真的好巨。
亚尔特留斯流露出了刚才听布鲁斯倾诉时一样的神情,布鲁斯默默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狼骑士说:“我尊重它将会取得的成就,在未来,希夫将与我同上战场。”
希夫四脚缩紧,踩在了亚尔特留斯的手掌上,容光焕发,翘着脑袋等葛温德林伸手抚摸。
但葛温德林点头:“我期待它的表现。”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小狼深受打击地一屁股坐在亚尔特留斯手上,因为摇晃不稳,还被另一只手扶了一下。
“殿下、学生。”狼骑士无情抹黑:“希夫见到人很热情,但一旦确定对方被折服后就不会再搭理。如果一直想看到一只跟在脚跟后面的狼,继续保持冷漠的态度就好。”
希夫遭遇背刺,全身的毛都僵住了,在狼骑士手上把自己缩成一个毛团,嘴藏在腹部长毛之下,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用犬牙磨着亚尔特留斯的手。
“我先带它退下。”他俯身捡起立着的银骑士盾牌,然后将希夫放在地上。小狼从毛团里立起自己意外修长劲瘦的四条腿,亚尔特留斯往外走,它也毫不迟疑地跟上。
“感觉怎么样。”葛温德林伸出手,蛇足们也腹部贴紧了地面等待。布鲁斯抓住他的手,一使力,把自己虚软感犹在的身体从坐垫拔起。
“他以前当过告解室神父吗?”布鲁斯没忍住问:“就是一个密封的屋子里放一个人,在墙上凿一个洞,墙外的人通过这个洞诉说自己犯过的过错和罪行,双方都不知道对面是谁。”
葛温德林挑眉:“这种宗教方式。”他思索后说:“兄….有人曾和我说过古龙战争时期的奇闻,有回音的树洞。”
“战争节节取胜,但伤亡依然很大,其中还包括了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牺牲和杀戮。银骑士们久经沙场,最后在营地旁找到了一棵会随着军营迁移的树。”
“说是树洞,但其实只有一个虫蛀的眼。一名银骑士跑出军营,在树旁哭诉,他感觉到树真的在倾听,在最后甚至还安慰了他,从此每一次战役结束,银骑士们心照不宣地都会去同一个地方。”
“后来怎么样。”还很小的葛温德林仰望着将他抱在怀里的男人。
“后来。”他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那棵树被翁斯坦踹倒了。尽管骑士们有了个寄放心事的地方,但也很容易将斗志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