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你把他当小孩骗是不对的,虽然说要节省资源,但什么嗜血过度就会大开杀戒这种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是个傻瓜才会相信你,万一哪一天他意识到这是个谎言,然后甩了你可怎么办。”威廉淡淡的说。
约翰华生转头瞪着夏洛克,“他说的是真的吗!”
夏洛克看向另外一边,躲避约翰华生的质问,“一半一半吧。”
“什么该死的一半一半?给我解释清楚!”
夏洛克耸耸肩,“的确没有嗜血过度就会大开杀戒这个说法,我瞎掰的,为了让你不那么贪吃而已,你的胃口比较大,比我大了好几倍,不吓吓你根本无法劝住你,可我没有做错,我骗了你,但我丝毫没有良心上的愧疚,约翰,你肯定也明白,血袋在这种时期是有多么的稀缺,而你即使只有八成的饱腹感也能维持好几天,人类比你更需要血袋。”
约翰华生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找不到话来指责他。
约翰华生低声的说话,“是的,你说的对,夏洛克,我真讨厌我自己,我在你眼里肯定是个自相矛盾的卑鄙小人,明明嘴上抗拒着吸血,却在没有人的时候贪心的喝血,要罚要骂随便你吧。”
“我怎么舍得罚你或者骂你?你曾经身为人类非常的脆弱,现在成为了我的同类,变得坚强起来之后,为了保护我什么都肯干,若是要比较,我比你做过更加卑劣的事,如果战争能够尽快结束,恢复到物质充裕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阻止你啜饮血袋,我不会的,你和天生的血族不同,你不能仅仅凭借药酒就得到解脱,如果可以,我愿意让你变得自由自在,毫无束缚,一心一意的让你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约翰华生温柔的看着他,夏洛克微笑说,“别这样看着我。”
“我原谅你了。”
“真是太容易原谅他了。”威廉在旁边抱着双臂,就像被他们两人肉麻的受不了似的。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夏洛克转过头,恶狠狠地追问,“你为什么没死在那座岛上?快点回答,不然就别站在我眼前碍事。”
“啊说来话长……”
“要不给我好好解释,要不就滚开。”夏洛克每次见到他父亲都是这种气鼓鼓的模样,仿佛威廉上辈子欠了他似的。
威廉慵懒的笑了,“让我们坐下来说话。”
牛津大学的图书馆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步行在黑黝黝的书架之间,就像步行在光亮中一样顺畅,没有撞上任何一个障碍物。
夏洛克坐在阅读用的长条书桌旁边,约翰华生习惯性的拧亮一盏灯,增添点舒适的气氛,他虽然能在漆黑中看得相当分明,但实际上他不太喜欢黑不隆冬的环境,威廉则落座在他们两人对面,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我……”他就像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你变成狼人多久了?”夏洛克知晓一切谜底似的,眼睛眯得很小,透着清澈的光。
约翰华生在一旁大惊小怪的说,“该死的,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在掩护我们离开之后,就化身成为了狼人,才能逃过一劫的。否则以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抵挡五十几只狼人?”
约翰华生一直凝望着威廉的脸,神情间带着不敢置信的态度。
威廉在他讶异的注视下无力地笑了,他的笑容只能称作苦笑,“啊,夏洛克说的没错,我在你们坐船离开的那个夜晚之前,就已经是狼人了。”
“所以……我之前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看见的狼人……”
“正是我,我不知道你和夏洛克居然无意间目睹到我独自走过海岸线的身影,你在第二天对我提起时我才意识到我暴露了,所以我才那么的失常,逃避着你的追问,我在夏洛克面前说不了谎,没有人能在夏洛克面前说谎,所以我情愿装作愤怒的走开。事实上,在你们到来前一个月,我出海去了一趟苏格兰岛,我很少出海,那一次是为了给酒店采购食品,不得已之行。我在苏格兰的码头上遇见了一只从德军的船上跳下来的野狼,它不仅仅用利爪刺伤了我,被狼人的利爪刺伤并无大碍,它们真正要命的部位在于它们的毒牙,那牙齿上有狼毒。一但被那牙齿弄伤,无论是哪个部位,只要让那牙齿碰到你的伤口,那病毒就会入侵到你的血管之中,如果你还不巧的活了下来的话……就会传染成狼人。”
约翰华生听到这里时,惊得脊背紧绷,他记得自己曾经徒手掰开一只狼人的大嘴,幸而他非常走运,当时并没有被任何狼人的利齿刺伤,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威廉平静的说,“我被咬了,我回到设得兰岛养伤,以为伤口痊愈后我就会没事,但是事情开始不对头了,没几天之后,我迎来了月圆夜,我在那个夜晚第一次变身,我从没感受过这种经历,我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月亮升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像是撕开一样的疼痛,接着,我开始慢慢的长高,脊背变的雄壮,手心和双腿都在逐渐变粗变大,我的视线染上一片红色,然后我的大脑陷入模糊状态,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裸的躺在荒郊野岭,那会儿已经黎明了,我要是再醒来晚一点,早就在烈日下死去了,我完全记不得我变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失去了成为狼人的记忆,我身上到处是伤,就像走过了大量崎岖的野路,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去了哪里,又究竟干过些什么,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指甲缝里有血渍,属于人类的血渍,我担心我在成为没有理智的野兽时,把我酒店里的侍者和厨师都给屠杀了。”
威廉停顿了一下,望着夏洛克和约翰华生,然后说,“不是我酒店里的人,但我的确杀人了,有一户农家被我误杀了,就是那个月圆夜之后,那座孤僻的小岛上开始四处流传着野兽噬人的传闻,但那不是野兽,是我。第二次在月圆下变身时,我比第一次更加害怕,我担心我会在大太阳底下苏醒,然后找不到遮蔽物,我也担心我在屠杀岛上居民时被他们反过来干掉,但不知道是福是祸,狼人的身躯比起血族更加厉害,狼人的皮肤坚硬无比,刀枪不入,除了一些细微的擦伤,我几乎毫发无损,并且,我在阴凉的地方安然无恙的醒过来,我意识到,当我从狼人变回人类的那一个刹那,我是非常脆弱的,人类若是逮到我变身的那个瞬间,是可以轻而易举将我杀掉的。”
夏洛克严肃的听着,脸上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好像雕像一样。
“你第二次变身时,也杀人了吗?”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盘问道。
威廉点点头,“是的。在我本人神智恍惚的情况下,又有一户人家惨死在我的狼爪之下,然后,你们来了,在那个暴风雨之夜,是我的第三次变身,那一晚,我居然冒着雨跑去了临近的小岛上进行了一场秘密的屠杀,我甚至不知道我身为狼人时是如何跨越海洋的,我当下没有任何意识,我醒来后,也没有了杀人的记忆,最后,整座岛屿都被德军登陆并且侵占了,你们刚走没一会儿,我第四次变成了狼人,因此也保住了一条性命,第二天我变回人形时,便迅速逃离了德军的控制。他们驯养了许多能够化身为狼人的杀手,许多,简直数之不尽,都集中在一个大庄园里头,平日里从不麻烦这些杀手,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就为了让他们实施一个月一次的大屠杀。德军有了狼人的协助,一直在战争中处于上风。”
约翰华生听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久久不发一语,数分钟的沉默之后,他说,“所以,你昨晚攻击我时,你是没有意识的?”
威廉靠在椅子背上,“约翰,我记不得我怎么对待你了。我希望我并没有伤害到你。”
约翰华生端详着他,说道:“对我,恩,还好,并没有太过分,你后来跑去攻击活人了,结果夏洛克……”
“他扎穿了我的喉咙,真是毫不客气的。”
夏洛克说,“我知道你不会死,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间变回人形。”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威廉浮起迷惑不解的表情,“狼人不到天亮是不会变回人形的,即使它被杀了,只要圆月还悬挂在天上,它就不会恢复人形,可是我……只要一受伤,我就会从剧痛中清醒过来,被痛楚刺激之后,我会慢慢的变回原本属于我的身体,总的来说,我现在既是血族,同时也是狼人,我想,我是一个新的物种,混血的物种。狼人一旦咽喉受伤就会无法治愈,铁定死亡,可我呢,我的血族光环保护着我,我化身为狼时,也像我还是血族一样,除了阳光,什么都要不了我的命。”威廉忽然间开玩笑的说,“这的确让人震惊,我从未听说过有血族变成狼人的事情,也许,说不定狼人也能被血族转换。”
夏洛克冷哼了一声,“下一回,你再变化成野兽时,我就将你锁进酒窖里去。”
威廉叹了口气,摇摇头,“别拿我当成畜生看,夏洛克。我很不幸,成为了狼人,狼人是个比血族下等,但却比血族强壮的族类,它们丧心病狂,一旦变身后就只知道傻乎乎的屠杀而不会思考,它们丧失了理智和灵魂,除了一副屠夫的空壳什么也没有,我真不应该变成狼人,可你不能把我锁起来,我不想第二天在锁链和灰尘中醒来。”
“比你在野地里醒来后迎接日出要好得多。”
“也许你能在我变身的那一刻给我打麻醉药,药物对血族无用,但对狼人却是生效的,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还是觉得铁链比较直接。”夏洛克故意和他擡扛,“你是潜在的祸害,你真不应该还活着。”
威廉瞪起眼睛:“我别无选择,我是不死之躯,除非我自愿寻死,否则我会一直活着,直到世界末日。”
“你现在是狼人,你不能在月圆夜以狼人的姿态出现在军队面前,你藏到树丛里,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要不然就找个山洞躲起来。”
威廉摇摇头,“没用的,一旦我迎来了圆月,我会四处暴走的,反而待在你身边比较安全,因为你是唯一不会杀我的血族。狼人变回人形时就不会再恐惧阳光,可我不同,等我下一次变成狼,到天亮时,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一定能每次都幸运的躲过阳光。我相信你是一名合格的血族主宰,你能控制其他血族不伤害我,你能办到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痛苦和绝望,夏洛克对他的怒火不由得逐渐消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他久久的看着他父亲,接着别扭的同意了威廉的建议,明晚他打算和约翰华生启程前往伦敦,这一回,他要带上威廉。
塞巴斯蒂安莫兰坐在餐厅的靠背椅上,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装着混帐炼金术药酒的玻璃杯,他不得不喝,如果他拒绝啜饮这压制血欲的药酒,那么,他嗜血的欲望就会让他发狂,让他在这栋到处都是人类的大学里开始杀人,可他的伤势还没有得到痊愈,速度严重变缓慢了,他会在吸到第一口人类鲜血之前,就被散弹枪轰烂半颗头颅——这样一来,重新长出一颗完整的脑袋又要耗去他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塌陷了半个脑壳的丑陋模样一定会被夏洛克福尔摩斯笑死,塞巴斯蒂安莫兰可绝对受不了这种屈辱,就是这种种该死的原因驱使他擡起杯子,伸直脖子,一口把药酒全部都咽了下去。
他郁闷不已的走在古老的走廊上,神学院的圆顶上站立着一个身影,就在雄伟的十字架底下,一袭华丽的裘皮斗篷在那身影后面飘荡,他头上盖着斗篷的帽子,五官和浓浓的夜色融化在一起,看不清楚表情,只觉得一双眼睛幽幽的散发着墓地里才有的死亡气息。
塞巴斯蒂安莫兰转过身,在露天的走廊里擡头仰望着这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将斗篷在身后一甩,仿佛蝙蝠飘过来,他攀沿着神学院的墙壁降落时的姿态轻松又优雅,足尖轻轻的点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刚一碰到地砖,随即往前纵身一跃,双脚稳稳落在了塞巴斯蒂安莫兰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的是如此轻而易举。
他仿佛一团夜雾迎面袭来,一把抱起塞巴斯蒂安莫兰,重新跃进夜空里。
莫兰惊讶极了,久别重逢,他内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感受,“主人……”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让我带你走,寻找隐居的那个黑暗城,躲过这场战争。”
塞巴斯蒂安莫兰望着帽檐阴影下的那张脸,用力的点头,说,“是的,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恩,很好。”声音很冷,但是夹带着缠绵不清的温柔。
莫兰失踪的第二个夜晚,夏洛克和约翰华生正站在伦敦的街头,威廉坐在马车上不肯下来,他在昏暗的车里裹着毛毯,眯起眼睛对夏洛克说,“我不会站到街上去当枪靶的,你知道被子弹打中有多么的痛。”
听他这么一说,夏洛克也就不管他了。
夏洛克和约翰华生双双隐入伦敦的街巷之中,他们先回去约翰华生的故居,那里已经被炮弹夷为了平地,举目望去,满目疮痍,约翰华生攥紧拳头看着自己曾经的旧家变成了碎泥,心痛不已,他在砖石下捡到一沓遗落的信件。
凭借夏洛克的本事,他们在伦敦找到了一所非常隐秘的住处,是一栋在小巷子里的两居室公寓,进去前得经过一条长长的铁架楼梯,楼梯已经生锈,屋檐上的排水槽终日往外滴水,这种破旧的居所实在是委屈了高贵的血族,可战争年代他们没得选。
夏洛克和约翰华生一个房间,威廉独自霸占着一个房间。
外面的大街上正在敌我交战,子弹横飞的时候,约翰华生便躲在这所小公寓里头,听着那些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在整个漫长而阴郁的夜晚里,不依不饶的通过老华生和亲朋好友间来往的信件搜寻任何关于华生家族下落的蛛丝马迹。他向警察局发出了很多寻人电报,但都没有得到正确的回应,在战争中失踪的市民太多太多了,警察局根本无法做到一一备案。
夏洛克则在泰晤士河边龙蛇混杂的酒吧里彻夜游荡,像一个侦探似的打听消息,当遇上英军与德军在街上激战而不能出门的时刻,夏洛克便和约翰华生挤在同一张沙发上查阅不计其数的报纸,包括旧的报纸,企图从上面寻到一丝一毫以华生姓名起头的迁徙消息,或者是,伤亡消息。
过去了三个星期,他们一无所获。
这天晚上,约翰华生再一次把老华生的信件读了个遍,上面依然没有只言片语提到家族的行踪,他们究竟是搬家投奔亲戚了,还是逃亡去了,无处得知,估计就算让约翰华生一个个去寻找那些远房亲戚,恐怕也未必还留在原来的住址上居住,毕竟到处都不安全了,而且什么线索都还不知道,就这样贸贸然离开伦敦总令人不甘心。
约翰华生看得资料过多了,让他精疲力尽。
夏洛克在旁边合上了一份从警察局偷取来的寻人花名册,要获得这本锁在档案柜里的文件对夏洛克而言易如反掌,就算要让他进入白金汉宫也会通行无阻,可惜花名册里面记录的内容都和华生家族无关,他扭头看着和他并排而坐的约翰华生,医生累极了,整个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望着悬挂了一盏电灯泡的天花板发呆。
伦敦在战前就开始逐渐普及电灯泡了,渐渐的,灯泡取代了一吹即灭的蜡烛,在这个被称之为“世界中心”的大伦敦城里,每家每户都用上电力和电灯泡了。
夏洛克擡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约翰,迟早会找到的。”
约翰华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场仗到底能不能打赢,夏洛克没有告诉他准确的答案,约翰华生自己心里也说不好,半个地球处于炮火纷飞的状态,英国沦陷了三分之二,德军的空袭压根就没有停歇过。
许多人类因为战争而破产,妻离子散,种种的迹象显示出冷酷无情的未来——一旦英国变成战败国,那么英国的所有国民再也不能那么的心高气傲了,皇家会失去所有的尊严,总之,一旦输了,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战争都是愚蠢,肮脏,毫无意义的。
可是,就如威廉所说,在狼人的施虐下,人们像苍蝇一样死去。这场战争凶多吉少。
说起威廉,约翰华生纳闷了,夜晚是何其的短暂和珍贵,怎么会有吸血鬼不好好珍惜天黑的时刻,自从太阳下山以后,威廉躲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没有出来了。
夏洛克沉下脸,他走到窗前,扯开厚重的天鹅绒帘布,一轮硕大浑圆的月亮悬挂在高空中。
正在这时,威廉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野兽怒吼声,夏洛克在窗前立定,指甲锋利的生长起来,面朝房间的方向,神色严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约翰华生警惕的从沙发里站直身体,说实话,狼人对他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
房门哗啦裂开,一只脑袋顶到天花板的巨兽凶猛的蹦跳出来,漆黑的毛发在硬如钢铁的皮肤上竖立起来,威廉化身的狼人打破了灯盏,玻璃碎裂满地,光线瞬间暗下来,整个房间像死神一般阴邪,像罪恶一般黑暗,狼人在黑暗之中注视着他们两个血族,双眼通红,它缓慢沉重的在屋里踱步,绕着他们两人打转,胸膛里喷出来的呼吸呼哧作响,口水沿着它凌乱的巨齿跌落在咿呀作响的木地板上,一旦被这充满了狼毒的牙齿咬伤,自己也会被同化成一头毫无思考能力的野狼。
约翰华生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来到夏洛克旁边,他的脚步在窗户里投映进来的月光里穿行,几乎不露形迹,悄无声息。
狼人朝他迎面咆哮了一下,声音的波澜一时间犹如狂风般席卷他们两人,约翰华生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吼掉了。
狼人忽然对他们失去了兴趣,朝窗户狂奔过去,夏洛克立即闪过去,阻拦在窗边,“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外面全是等着用炮弹把你炸成粉碎的官兵。”
不确定狼人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只见它在夏洛克面前挺起雄壮的胸膛,凄厉的尖叫,狼眼像鲜血一样猩红。
它挥舞利爪,划破了寂静的月色。
约翰华生轻巧的跃过去,外套在月光中飘摇,潇洒漂亮,他踩在高高的窗台上,居高临下,钳住狼人的巨爪,阻止它攻击夏洛克,约翰华生阴沉着脸,望着狼人的双眼,凶巴巴的说:“坐下!”他这样吩咐狼人道。
狼人朝着月光仰起头,身体稍稍倾斜,高大的身躯往后弯,浑身发抖。
“坐下!我说坐下!”约翰华生凝望着狼人鲜红的眼球,声音变得嘶哑了,他太激动了,狼人离他是那么的近,这种距离让他没有任何安全感。
这头野狼就像地狱使者一样,可怕至极,毛发仿佛芒刺,尖尖的竖立在盔甲般的皮肤周围,它的肤色黝黑,粗糙,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张狼脸呼哧呼哧的喷吐着炙热的呼吸,约翰华生努力的容忍它怪物般的恐怖样貌,直视它的眼睛,狼人的瞳孔深处带着残忍野蛮的红光,约翰华生直直的盯着他,正在尝试用深蓝色的视线摄取它的魂魄——如果狼人真的有灵魂的话。
接着,奇迹发生了,狼人喷火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像中了邪,嘶吼声顿时弱了下去,喉咙里居然咕噜咕噜的长长呜咽着,叫声变得十分的可怜,在约翰华生的催眠逼迫下,狼人慢慢的将后腿往后蹲下,一屁股降落到地面,毛茸茸的尾巴垂下来,左右的扫动着,然后,它的前肢也着地了,犹如一只大型犬,老实巴交的坐在地板上,吐着舌头,用乖巧的眼神望着约翰华生。
夏洛克感到十分好玩,带着浓烈的趣味挑挑眉,“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约翰?”
“真是活见鬼,我只是赌一赌而已,我不知道这会生效,它会不会突然翻脸扑过来。”约翰华生仍然不敢置信他真的办到了,他没有挪开目光,生怕一转移视线,催眠力量就会失效,他有着长指甲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随时准备着厮杀一番。
夏洛克惬意的哼了一声,微笑着说,“你成功了,约翰,真了不起,你彻底把他催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吸血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了,小花已经不再抗拒吸血了
他觉得A型血好美味呀,当然这一转变的心情我还会再详细圆一下的
所以说童鞋脑洞我真的用上了,狼人被小花驯养了这个梗我写的挺开心的哈哈
下一章妹妹的死活会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