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华生在车厢里盲目的走动,他发现了一个敞开了大门的房间,这里是个奢华的宴会厅,约翰华生拉开车窗帘幕,让光线透进来,接着一屁股坐在豪华的沙发椅子上,约翰华生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脏在胸膛里怦怦跳动的声音。
车窗外面的时间无法确认,但从阳光的颜色看来可能已经是午后时分,夏洛克在房间里和他交谈了好几个小时,换成人类的世界,在城镇里,那些人们正在街道上散步,在家里浇花,在咖啡馆喝下午茶,空气里会充满朝气蓬勃的喧闹声。但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火车上,除了死寂还是死寂,黑暗连绵不绝,永无尽头,在外面,朝霞周而复始,去了又来,在这里,光明似乎不曾降临过。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辈子都活在黑夜里,约翰华生想到这里心脏就紧缩了一下,让他好生疼痛,夏洛克福尔摩斯永远见不到早晨,他是怎么能够忍受这种永生?
他嘴里讲出来的故事离奇的不得了,简直令人寒毛直竖,约翰华生也很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下车,他依然怀抱不想走的念头,可他得知这列火车主人不可告人的秘密后,一时间也无法决定前进的方向,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捋清楚一下混乱的头绪,比如在这张舒适的沙发椅里。
约翰华生不知道正义具体长什么模样,他只能面对自己诚实的内心,他坚持正义,但他此刻却因私人感情而无法怨恨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向来感性行事,无法忤逆他自己的内心,即使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只吸血鬼,即使亲耳听他讲述了他杀过人的事迹,听夏洛克沉重到难以释怀的口吻,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人类恐怕数量众多,可约翰华生仍然觉得有些同情他。噢,不,他也不确定这份心情到底是不是同情。他在椅子里自言自语般的哼了一声,这种左右为难的心思让他颇感恼怒,他从不曾为别人这么的烦恼过。
约翰华生的身躯强健有力,头脑同样强健有力,虽然及不上那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苍白血族,但他比起一般人还是比较细心和敏感的。约翰华生的性格中还具备另一项优点,那便是谨慎稳重,有些女人会把他这优点称之为迟钝。看,他平时不跑也不跳,不疾走也不慢步,只是拄着一根拐杖,威严笔直地前进,纵然一瘸一拐,却始终能够到达目的地。
他的心智也是如此。
约翰华生的言谈和思绪算不上敏捷,但毫不愚蠢。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品味他所遇到的事情。
这列火车今晚可会开动?
约翰华生开始细想从夏洛克口中听来的故事,他愈想愈觉得焦躁不安。
吸血鬼猎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只是众多敌人的其中之一。说明还有其他类型的敌人在觊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生命。
那两名吸血鬼猎人后来遭遇了什么?他们让夏洛克受了伤,他们可是被夏洛克给杀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类,但同时又是追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无情猎人,约翰华生不知道要站在哪一边。
约翰华生强烈地想要找个人来倾诉,但他过滤了心里的一大截名单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他在他外面的世界,他正常的交际圈里并没有可以托付重要心事和秘密的挚友,他的朋友包括同行斯坦福在内,都只不过是他人生长河中的浮木,顺水而下,迟早会离开他,没有一根坚实的木桩固定在他的河床上,无论顺境逆境,无论阴晴雨雪,都坚定无比的伫立在原地守候他,他的人生里暂时没有遇上这种朋友。
约翰华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沙发太舒服了,天鹅绒里头夹着羽毛,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盹,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睡了过去,要体谅他,他一整个夜晚加上一整个上午经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让他的心灵负担过度了,世界的长相从某一刻开始在他眼里彻底不同了,约翰华生好累,于是他睡的很沉,很沉。
“瞧,他不停的打呼噜。”柔和的女性声音,带着挑逗的意味,“听上去像一只小狗。”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与之交谈,这个声音不太一样,带着高傲成熟的语气,“他有一只漂亮的鼻子,还有一对漂亮的薄嘴唇,甚至比你的更诱人,洁琳。”
“艾德勒小姐,这牲口是夏洛克的晚餐?还是他的新仆人?夏洛克想要替他举行仪式吗?让我看仔细一点。”
一对冰冷彻骨的指腹掀开约翰华生的衣领,轻触在他完好无损的颈动脉上,约翰华生顿时弹簧似的从椅子上惊醒,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好像见了鬼似的,耳畔旁梦境般的模糊交谈声瞬间变得清晰,他缩在椅子里,双手紧紧的抓住扶手,瞪着纯真的大眼睛望向他鼻尖前的这一对女人。
她们贴的如此近,仿佛蛱蝶花似的纤长睫毛几乎要扫到约翰华生的脸颊上去了。
这两名女人美的让人拔不开眼,妖艳夺目,在她们身后,月亮悬挂在车窗外面,天色漆黑,太阳早已下山,这个房间里点燃着亮丽的烛光,数十支细小的火烛在吊顶上跳跃,仿佛一枚接一枚锃亮的黄宝石。
这两名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很年轻,几乎有些孩子气,看上去都不会超过18岁,纤瘦,两人都是一头黑发,肌肤光滑,嘴唇丰润。
约翰华生短短地瞥了一眼,扭开脸,但旋即他的下巴又被其中一个女人的手心拽了回去,迫使他直视那双苛酷冰冷的黑眼睛。
“你好呀,约翰华生,我应该没有说错你的名字,我叫洁琳,很高兴认识你,我问你,你是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晚餐?”
约翰华生望着她,发现很难移开视线,那眼睛里有慑人魂魄的力量,眼前的两位都是真正的美女,长发漆黑如午夜,乳白的肌肤细如滑丝,腰肢纤巧,只要约翰华生的一只手掌心就能将其包覆。
约翰华生抵抗的在椅子里企图脱身,他的脸又被另外一名女人夺了过去,这个女人的双眼更加不可思议,约翰华生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眼睛,那是一种深邃而柔软的紫光,让他想起大地边缘的暮色,让他想起黑暗降临之前那一抹奇异静谧的紫罗兰色,充满诱惑,他觉得自己随时会陷进去,在这段凝视里永不超生。
约翰华生呆呆地望着这双眼睛,直到女人给了他一个谜一样的微笑,用一种温润可人的声音和他说话,“而我呢,我是艾琳艾德勒,这里的人都称我为艾德勒小姐,不过你是个新来的外人,看起来并不是夏洛克抓来填肚子的小东西,夏洛克有没有对你承诺过要给你一个仪式?”
约翰华生在她手心里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噢我的老天,”艾德勒小姐银铃般的笑了几声,“这傻瓜不知道什么叫做仪式。”
旁边的洁琳也在约翰华生动弹不得的怀里发出柔软的笑声笑话他,“夏洛克有没有对你说过想要咬你一口?你的身体好烫,躺在你身上很暖和,很舒服,连我也想要咬上一口。”
“呃,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鬼玩意!”
这倒是真的,约翰华生不太肯定她们所指的“仪式”和“咬一口”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夏洛克想不想杀了他,还是说夏洛克想不想把他也变成吸血鬼,约翰华生听过那些传说,吸血鬼要同化一个人类,需要被他们咬一下,但具体实施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过程,约翰华生对此方面一无所知。
“你上错火车的事早就传遍车上每一个人的耳朵了,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这车上既不想当晚餐,也不是来做仆人的,你打算要干什么?你是那些粗俗的猎人们派来的卧底,你也想干掉我们?”
约翰华生完全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在现实里,女人从没有让他感到过不自在,他的世界里不缺乏女人的出没,约翰华生一向很受女人欢迎,他懂得如何对待她们,可眼前这两位气势渗人,带着压迫性质的美丽女人让他神经紧张,她们妖冶而独特的美胜过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一位美女。
“我和那些猎人毫无瓜葛,我本人完全没有想要伤害你们的意愿……”约翰华生老半天才能挤出回复,她们好轻,比猫重不了多少,两个人都黏在他身上,似乎一辈子都不想下去了,她们蜷曲的长发垂下来,缠绕着约翰华生的脖子,她们纤细的手贪婪的游走在约翰华生的胸口上。
洁琳带着一种隐隐兴奋的神情俯在他胸口倾听他的心跳,“活人,美妙的活人,这车上活人不多,我也想要和麦考罗夫特那样自己随身携带一名活生生的仆人,我该下车溜进城里抓一只。”
“在这车上你可不能违背规矩,你想继续得到夏洛克的庇佑,就千万不要在夏洛克面前说你想要用蛮力抓捕人类的话,否则他又会发脾气了,我们的列车长不把人类当牲口,他把人类当成深海里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宠爱着珍惜着,你忤逆他,会被丢下车的。”
洁琳擡起手抚摸着约翰华生柔软的眉毛,“我明白,在这火车上的血族,要得到一只新仆人,不能用蛮横无理的手段,除非是牲口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们走。”洁琳的面孔突然软化下来,她从约翰华生的胸口撑起上身,昂首将浓密的黑发向后一甩,这个举动让她脸庞周围的发丝随风飘扬,明明窗口紧闭,这风来的毫无缘由,似乎是约翰华生附近的空气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波动而引发的微风。
“约翰华生,你身下的不仅仅是一列火车,这是一条龙,爱窜到哪儿就窜到哪儿的龙,我们带着目的上路,我们的行程刺激无比,有各式各样的乘客上我们的火车,一旦决意要留下来的人就是我们的盟友,他要是中途反悔想重新下去,那就是背叛我们,从此与我们为敌,我们必须每晚启程,”她说,“无数的坏人都在打这列火车的主意,我在这车上等于处在一场巨大的危险中,我需要帮助,约翰华生,我想得到帮助,如果你,知道我身处险境,你会对我伸出援手吗?”
约翰华生越来越觉得洁琳看起来十分的苍白美丽,那轮廓越来越朦胧,那头发附近的柔光不断的加重,漆黑的眼眸比起上一秒更加的深邃,她是那么的年轻,动人,妖魅。
约翰华生干巴巴的说:“如果你惹上麻烦,当然可以来找我……不对女人伸出援手的人根本不算男人……”
洁琳狡黠地一笑,“可你这是口头承诺,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对女人说空话,你现在说的好听,可转身就会忘掉。你真的会帮我吗?”
“我该死的一点也不懂你在说什么,女人。”约翰华生努力的在她的魔力杀的吸血鬼猎人?你说的是这些麻烦事?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可你要我帮你驱赶你的敌人?”
洁琳伸出手来按住他的胳膊,凑低她的嘴唇,约翰华生霎时间看见她嘴唇里隐藏了许久的獠牙,在此时变长,变得锐利,几乎要延伸到下巴上去了,“拜托了……”她恳求道,手上的力道十分强劲,“求你了,帮帮我吧,华生医生。”
约翰华生几乎要因这利齿而暴跳起来,然而,他身上的另一位艾德勒小姐用力将他的脖子掐住,于是他望向那对紫色的眼眸,被迫目不转睛,那瞳孔深处有某种东西迫使他服从。
“好好的看着我,看我没那么难,”艾德勒小姐微笑着说,“华生医生,你的目光离不开我,是吗?我漂亮吗?你想不想永远都看着我?”
约翰华生喉咙发干,“我……我不……”
一旁的洁琳再次将黑发向后一甩,动作狂野,那卷曲的发丝在凭空盘旋的风里飘荡,“你梦寐以求的不就是女人,男人都这么想,今晚你能得到两个,我们是冰冷的淑女,但我们丰满美丽的肉体胜过一切。”
约翰华生从未听过像样的淑女会对他说出这种放荡轻挑的话,他惊愕地呆在沙发椅里。
“靠近一点,”艾德勒小姐一边说一边低垂她的脸,噢,该死,噢,见鬼,她的獠牙也长了出来,离约翰华生仰起的面孔只有几厘米,“看着我。”她说。
约翰华生感觉到了她身上那股颤动的诱惑,触手可及,她的眼眸是两汪广阔无垠的紫色深潭,冷冽平滑,充满魅力。
“你想要我,医生。”洁琳在旁边低垂着耳语,她亲吻着约翰华生的脸,用冰冷柔软的嘴唇在上面轻触他发烫的皮肤,她亲吻他高温的脖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上面凸起来的血管纹路。
“不!”约翰华生说。
“噢,你想要我,我看得到你眼中的欲望。”
“不,”约翰华生坚持,“你是……吸血鬼……夏洛克福尔摩斯……救我……”
艾德勒小姐笑起来,笑声轻灵优美,清脆动人,“噢亲爱的傻瓜,你在这种时候叫他干什么,他也和我一样,完全无异,即使他来了,又能拿你我怎样?别管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你在害怕,所以你抗拒,不用害怕,一瞬间就能结束,你刚刚不是还答应的好好的,不愿意帮助女人的人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男人?”
约翰华生剧烈地哆嗦着,内心深处意识到自己因欲念而颤栗,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想要过一个女人,不,眼前有两个,然而他依旧坚守防线,对抗欲望,尽管洁琳和艾德勒小姐的眸子令他愈陷愈深,整个世界只充满了这两个年轻女人的气息。
“你能帮助我们,你能给我们很多美妙的东西,放下你的抵抗,敞开你的内心,点头同意,”艾德勒小姐在另外一只耳朵边对他私语,“只要你点点头,今晚我和洁琳都是你的。”
“真的?”约翰华生无力地说,他感到汗水滑落眉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不……不,”他咕哝着,“不,我不想要你们。”
“可以的,”艾德勒小姐说,“只要你同意。”
“只要我同意?”约翰华生陷入了濒临崩溃的境地,只能毫无意义的用嘶哑的嗓音复述。
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眸仿佛有千言万语,炽烈灼人,“你给我鲜血,我给你永生。”
“给我永生?”约翰华生单调的重复着。
“你原本已经有一种诚实的美,瞧你额上的伤,还有你手背上的伤,这些都会在转瞬间消失,你不仅仅会立即痊愈,你还会变得更加英俊,你的金发会泛起光芒,你的深蓝色虹膜会变得熠熠生辉,从了我吧,医生。”艾德勒小姐搁置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收紧,但那力量始终蛊惑人心,迷人优雅,锋利的指甲近乎随意地轻轻划过约翰华生的血管轮廓。
“华生医生,答应我吧,求求你了,你能用你的方式帮到我。”洁琳在旁边如同一个撒娇的纯洁处女。
“用我的方式帮到你?”约翰华生像是在坠落。
“你想要拥有我,看,你是如此的想要我,我感觉得到。”洁琳柔软纤细的手心从他胸前滑下去,经过他的每一处肌肉轮廓,那孩童般的手指穿过他的裤腰,伸进皮带里,探入他的长裤之中,透过一层内裤布料,握住了约翰华生火热的私/处,“噢,不赖。”洁琳叽里咕噜的笑出来,那牙齿轻触着他脖子上的血管。“我可以让你更加的……愉悦……”
艾德勒小姐也沉寂下去,冲他残暴的张开烈火般的双唇。
约翰华生感到血往上冲,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洁琳的肩膀,嘴唇发干,他想牢牢的抱住她挤碎她,将她扔到床上,但相反,他召唤出全部力量,粗暴地一把推开她,洁琳喊叫一声,踉跄跌倒,裙摆凌乱,一条腿狼狈的跪在地上,温柔的脸瞬间因这突袭而变化的凶狠凌厉,野兽般的獠牙对着约翰华生嘶吼。
约翰华生同时挣脱了另外一对眼眸的注视,艾德勒小姐双唇微抿,在被他丢到墙上去之前,迅速扶着沙发椅从他怒火中烧的身躯上溜走,站立到一边,越过烛光阴沉的眺望他。
约翰华生咆哮起来,“滚开!”他青筋暴发,从沙发椅里站起来,怒吼道,“该死的!真该死!马上滚出我的眼前!你们才不是什么淑女!你们简直是非人的生物!见鬼,给我滚出去!快给我滚!”
他忿怒地开口怒骂。
“去你妈的!你们跟夏洛克福尔摩斯完全不一样!他才不是你们的同类!他不一样!”约翰华生往后靠在窗边,气喘吁吁的说,“他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优秀!他并不像你们这么的卑鄙龌龊!趁人之危!”约翰华生感到精疲力竭,他从那两人的眸子里挣扎出来耗费了极其强大的精神力量,他快要站不住了,拐杖在椅子脚下,离他老远,“该死。”约翰华生咕哝着,身体往下滑,他努力的撑住窗框,勉强令自己站直双腿,眉毛上的汗往下滴落。
“该死的蠢女人。”
约翰华生一脸戒惧的咒骂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真的是慢热的类型,战争啊血啊虐啊什么的居然在老后面一段,前面就先谈谈恋爱什么的过瘾一下好了
(ps:我也很好奇吸血鬼同化人类的过程,这方面我会好好和吸血鬼们咨询一下然后再详细转告童鞋们的)
之前有人聊说,福华Be是死xue啊,对我来说也是这样的,之前福假死我纠结了很久,现在花结婚我纠结更久
不过也有好童鞋安慰我说原著里结婚都是幌子,最终两人还是会同居回去的
只是我心痛的是,怎么到晚年的时候,阿福要跟阿花渐行渐远了
《狮鬃毛案》的一句:“自从退休以后,好心的华生几乎完全远离了我的生活,偶尔来渡过一个周末,也就是我和他全部的接触了。”
到底那个宝贵的周末都在干些什么(关注的重点不对!
我要说的是,你们晚年住一起会死哦?
洁琳这个新角色你们肯定都有印象并且知道她和阿福会是什么关系
2月6号明天更新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