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时空的暮色给夏人公寓披上一层暧昧的纱,朱莉亚和任庞光瘫在沙发上,面前空了的葡萄露酒瓶折射着细碎的光。"嗝——陈伟这酒…后劲真大。"任庞光打了个酒嗝,脑袋歪向一边。朱莉亚却突然瞪大眼,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得她脸色发白——她误将写给苍穹的告白邮件发送了出去!
"完了完了!"她手忙脚乱地删除邮件,可已显示对方已读。任庞光凑过来,酒气喷在她脸上:"怎么了?发错给叶圣那小子了?"朱莉亚红着眼眶踹他一脚,踉跄着跑回房间。走廊里,她与端着医疗箱的叶圣擦肩而过,连句招呼都没打。
叶圣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指攥紧了箱扣。这些日子,他默默为她准备创可贴、记录舞蹈笔记,可她的目光永远追着篮球场上的苍穹。寒抱着吉他路过,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琴弦发出一声哀鸣:"喜欢就去说,总比憋在心里烂掉好。"
第二天,朱莉亚戴着宽檐帽、裹着长围巾,像做贼似的溜出公寓。她要去公园删除苍穹邮箱里的邮件,却在转角撞见叶圣。少年捧着一束雏菊,局促地挡住背后的"恋爱攻略"纸条:"莉亚,我…能和你聊聊吗?"
与此同时,公园的樱花树下,苍穹正在教寒投篮。寒笨拙地抬手,篮球砸在篮板上弹开,却正巧滚向朱莉亚脚边。她抬头,逆光中,苍穹跃起接球的身影与记忆中夏天的模样重叠。寒的呼吸骤然停滞,眼眶瞬间泛红,她踉跄着冲过去,抓住苍穹的胳膊:"夏天…是你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僵在原地。苍穹涨红了脸想挣脱,却被寒死死拽住。朱莉亚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叶圣手中的雏菊散落一地。寒的指甲深深掐进苍穹皮肤,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等了你这么久…"
"寒,我是苍穹!"苍穹急得额头冒汗,金色竖瞳里满是慌乱。寒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后退几步,撞上身后的长椅。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想起夏天消失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逆光向她跑来,说要去阻止魔界,却再也没回来。
"对不起…"寒捂住脸转身就跑,吉他背带在身后晃荡。苍穹想追,却听见朱莉亚压抑的啜泣。他回头,看见女孩攥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封未删除的告白邮件。叶圣弯腰捡起雏菊,花瓣上沾着泥土,他轻声说:"莉亚,其实我…"
"别说了!"朱莉亚尖叫着跑开,长发扫过叶圣的脸颊。苍穹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女孩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刺眼。寒逃回公寓,蜷缩在房间角落,望着墙上夏天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而她竟把另一个人错认成他,这份荒唐让她胃部翻涌。
夜幕降临时,夏人公寓陷入诡异的安静。雄哥在厨房捣鼓新料理,香气混着烧焦味飘出;阿公戴着老花镜研究收音机,独眼时不时瞥向陈伟的房间;陈伟倚在窗边,指尖在手机上飞速打字,屏幕蓝光映得他的笑容格外阴冷。
寒再次来到公园时,已是深夜。月光洒在空荡的篮球场,她抱着吉他坐下,琴弦拨动出破碎的旋律。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苍穹拎着两罐啤酒,银色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那天…你没事吧?"苍穹别扭地递过啤酒。寒接过猛灌一口,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我把你当成了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苍穹心上。他沉默许久,终于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人能让你不再这么难过,你愿意看他一眼吗?"
寒愣住,抬头时,看见苍穹耳尖泛红。远处,叶圣躲在树后,攥着重新整理好的雏菊,紧张得手心出汗。而在公寓暗处,h联盟的眼线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镜头扫过寒泛红的眼眶、苍穹不自然的动作,最后定格在陈伟房间透出的诡异紫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