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海胆 作品

☆、醉酒之后(2)

回去途中,宋远隔着几条街就听到齐思敬鬼哭狼嚎的声音,宋远心下一惊,赶紧运起轻功直接踩在屋脊上飞奔到齐思敬那里。

此时齐思敬正手抱着酒坛子站在屋顶上,他一边喝酒,一边对月吟诗,在他的屋子外面聚集一批街坊四邻在声讨他扰民,而司马承儒则是在逐一向众人赔礼道歉,说是自家师弟的娘子跟人跑了,心里太苦,只好喝酒发泄发泄,打扰诸位了,实在是抱歉得很。众人听了他的话,对齐思敬马上从厌恶变成了同情,继而又开始向司马承儒打听,齐思敬的娘子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娘子是跟谁跑了呀,怎么跑的呢?司马承儒便说,现在师弟心情很不好不管谁在他提起这事都是一顿好打,况且家丑不可外扬,自己不好多说。众人表示甚是理解,都知趣的结伴离开了,虽然说是离开,但是离开途中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的很是激烈,看样子是在对这件事以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丰富的想象和联想,不难猜出,明天一早整条街都会知道齐思敬被戴了绿帽子。

司马承儒刚刚打发走街坊四邻,宋远就到了,他开口问司马承儒:“四师兄,六师兄怎么醉成这样?从前他喝酒可是从未醉过的。”

司马承儒指着地上一地的碎酒罐子说道:“已经喝了两个时辰了,怎么可能不醉。他还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破酒罐,宋远不禁暗暗咂舌:六师兄真是海量。

这时齐思敬一首自创的非主流诗词已经吟诵完毕,他嗓子一捏开始唱起了“十八摸”。

这首小曲宋远从未听过,他这才只听了开头,并不知道这是艳曲,只以为是齐思敬在醉酒后文思泉涌,刚刚赋了一首诗后,现在又自己作词作曲弄出了一首新歌,不免心生敬仰,他赞叹道:“不想六师兄竟是这样多才多艺!”

难得的,司马承儒一贯的和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宋远本打算好好欣赏欣赏自家师兄的这首小曲,结果齐思敬的歌词是越唱越下流,越唱越露骨,渐渐的连宋远都觉出了不对,偏偏齐思敬还越唱越兴奋,越唱声音越大,听到这里,宋远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曲子分明就是青楼里狎妓的曲目,周围的街坊听到齐思敬唱这样下流的小曲反应各有不一,有的人家紧闭门窗,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私下有没有在偷听这就不得而知了,也有正直的人忍不住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来呵斥了几句,更有人兴奋的给齐思敬吹口哨助起兴来,宋远默默背转过身子,臊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思敬唱完一曲还不够,又来了一首更不堪入耳的,宋远再不能忍,他朝司马承儒道:“我上去把六师兄弄下来!”

司马承儒拉住他:“不必管他!”

“师兄!”

司马承儒嘴角牵起一抹笑,如梨花初绽一般温柔醉人。若是齐思敬此时能看见他这抹笑容,就是醉了也能立刻吓醒,只可惜他此刻正沉醉在自己音乐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根本就没看到司马承儒是在朝他微笑。而这次错过将会使齐思敬在未来的两三年里悔断了肠。

宋远想要阻止齐思敬,可是司马承儒不让,宋远不傻,当然明白四师兄是打定主意要让六师兄丢脸了,只是让他站在这继续听齐思敬唱那些淫词艳曲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司马承儒看出了宋远不自在,他温声道:“你回去吧,我留在这照顾六师弟就行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宋远逃命似的窜出去,司马承儒的院子离齐思敬的并不远,在宋远回去之后还隐隐能听到齐思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歌声。

推门进去,宋远就看见简怀修正抱着酒壶坐在院子里喝酒,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晃脑的在欣赏齐思敬美妙的歌声,擡头见是宋远回来了,他放下酒壶,兴奋的拊掌道:“想不到齐师弟还有这项长处,真是,啧啧,这是妙得很啊!”

看他那副沉醉的样子不难想到难怪他会喜欢看小黄书,不,不单是看,他现在还开始写小黄书了。宋远朝简怀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简怀修起身朝他挤挤眼:“你知道你六师兄现在唱的是什么歌吗?”

宋远让自己尽量保持严肃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是秦楼楚馆里的淫词艳曲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简怀修啧啧两声,凑到宋远跟前调戏道:“你真的知道这歌里唱的是什么意思?”

宋远一步跳开,咬着牙道:“我又不是傻子,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简怀修看他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心里乐的不行,他忽然止住笑容,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抓过宋远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还顺势在肚子上摸了几圈,宋远以为他又在戏弄自己,他挣扎着收回手,但是简怀修怎么可能放过他,简怀修再一次抓起宋远的手坚定的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满怀期盼的看着宋远柔声问道:“小十七,你感觉到了吗?”

宋远呆呆道:“感觉到什么?”

“很明显啊,你真的没感觉?”简怀修微微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不解,仿佛宋远不能从他的肚子上感觉到什么是在说谎似的。

宋远只能感觉到诡异。

他眨巴眨巴眼,艰难的吞吞口水,干巴巴的问:“……感觉,什么啊?”

胎动?想想也不可能啊。

简怀修一脸无辜的道:“我肚子饿了呀。”

原来就是这个啊!宋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此刻,他的确是感觉到自己摸到的简怀修的肚子是瘪瘪的,他急忙把自己的手从简怀修的肚子上拿开,问道:“师兄你到现在还没吃吗?”

简怀修喝了一大口酒,手撑着额头惨兮兮的说:“你都跑出去风流快活了,师兄哪里还吃的下。”其实是家里就宋远和司马承儒会做饭,现在两个都不在,他当然就没饭吃了。在宋远回来之前,他还和禹自芳因为谁做晚饭的问题打了一架,禹自芳输了,在厨房里捣鼓到现在也没弄出吃的来。

这些宋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听简怀修说他出去风流,连忙辩解道:“我哪有去风流?是重大哥说要教我速成的内功我就跟他出去了。”

简怀修:“那你重大哥现在在哪呢。”

说道重冥,宋远心里还有些堵,他皱着眉说道:“重大哥其实是血阳谷的重冥,他叫我去其实是想教我血阳谷那种吸人内力的武功,他还特意抓了个华山派的弟子让我吸内力。”

“重冥?”简怀修有些诧异。

宋远点点头:“知道他是重冥后,我就让他走了,也没学他那门武功。”

简怀修本来就觉得那个姓重的有些古怪,只是他和重冥原来的相貌差别太大,简怀修就没往往重冥身上猜,没想到竟然是重冥。

忽然,简怀修得意的朝宋远一擡下巴,他放低声音诱惑宋远道:“你没学那吸人内力的武功是不是有些后悔?这武功可真的是速成的哦,你现在想学还来的及,恰好师兄我也会这门功夫,要不要师兄教你?。只是这可是门绝学,总不能白白教你,”说道这里,他挑挑眉,学那些偷香窃玉的浪荡子一样的兴奋的搓搓手,舔舔嘴角:“小十七,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讨讨师兄的欢心啊?”

宋远淡定的摇摇头:“我不想学这个。”

简怀修一下把宋远扯到自己怀里,摸着宋远的榆木脑袋教诲道:“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个你不想学,以后总有别的你想学的,小十七,你还能逃出师兄的五指山去?倒不如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讨好师兄。这才是正途啊,少年。”

宋远现在不能再装淡定了,他小声问:“师兄你想要我做什么?”

简怀修朝他耳朵里吹一口气,暧昧的说:“师兄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手就在宋远的脸上暧昧的抚摸着。

宋远脸红的能滴出血,他咬着嘴唇,死活说不出半句话。

偏偏这时候简怀修把嘴凑到他耳边,慢悠悠的说道:“……我想……吃你……”

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语气又轻轻缓缓的,听在耳里,就像是羽毛划过一样撩拨人心,宋远羞得把脸越垂越低,几乎快把脑袋藏到衣服里了。

“……做的饭。”简怀修终于把要说的说完了。

宋远垂着头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想吃你做的饭”。

简怀修瞅着他低垂的小脑袋,奇怪的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饿了吗,咦?小十七,你脸怎么这么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