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11
苏云舒想说话,但嘴一张就有大量鲜血涌出来,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跟赤红的鲜血混在一起,像流下了血泪。
“……为什么?”
乐意把刀子捅进了她的心脏,她还是想问乐意为什么。
明明昨夜她们还同床共枕,交颈而卧,怎么只过了短短一天,枕边人就拿着利刃,毫不犹豫挥向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苏云舒还是觉得乐意有苦衷。
是傅立威胁她了吗?肯定是这样的,否则她的意郎绝对不会这样。
苏云舒外出时一向一身白裙,此刻鲜血将布料浸湿,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她握住乐意的手,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你是迫不得已的对吗?”
是,乐意在心里回了一句。
但傅里就在旁边,她不能这么说。
喉咙滚动两下,压住喉间的酸涩和哽咽,她冷漠道:“我是侯府世子,陛下亲封的文武状元,没有人能强迫得了我。”
苏云舒还是不信,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衣领,嘴唇蠕动着,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舒舒,你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苏云舒看着乐意眼里的决绝,突然笑了,只不过眼神悲戚,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原来一直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啊。”
“小侯爷演技真好,连我这欢场赔笑的都骗过去了。”
无论是她的表情还是话语,对乐意来说都是往心扎刀子,如果不是任务限制,她恨不得拔刀砍了傅立的头。
心被撕扯着,乐意看到苏云舒的生命在消逝。
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在她的心脏,在所有人看来,她都非死不可。
即使在入体时,乐意稍微往旁边移了两寸,但造成的伤害还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做只能保证她不死,但还是会经受巨大的痛苦。
傅里特意针对乐意设了一个局,而这个局对乐意来说是死局。
杀了苏云舒并不能得到他的信任,而是加入他的阵营的一块敲门砖。
苏云舒眼神逐渐不聚焦,她忽然说:“乐意,愿你伺候官运亨通,百年孤寂。”
说完她抓着乐意的手,把匕首往身体里推,苏云舒双手沾满了鲜血,她伸手抚摸乐意的脸,将她苍白的脸绘上血色。
“哈哈哈……”
她癫狂地笑起来,手无力地垂下去。最后一刻,她带着对乐意的无限恨意,闭上了眼睛。
乐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她将小猫抱进怀里,无声哀泣。
对不起,我没办法,以后你就带着对我的恨意活下去吧。
走过这么多世界,乐意比谁都清楚,想要成为小世界的强者,最忌的就是将感情看得太重,否则她也不会来扮演渣攻。
她作为一个工具,是让小世界女主达到自己应有的高度,而不是沉溺于情情爱爱。
可再清醒,看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乐意也保持不了冷静。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就好像她的心也被扎了一刀。
【我把苏云舒的疼痛转移到你身上了,现在她感受不到痛了,而你……将要替她承受这一切。】
系统声音淡淡地,平静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乐意疼得直冒冷汗,道:“不愧是你,闷声干大事。”
【不然我再转移回去?】
“不用,就这样吧,这是我应得的。”
做渣女就要有这种觉悟,不受点伤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乐意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猩红着眼转头看傅立。
“人我已经杀了,尸体我要带走。”
傅立摸摸下巴,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得验证之后才能给小侯爷。”
说话间大堂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郎中,得到傅立的示意,他走到苏云舒旁边蹲下,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对傅里拱手。
“大人,此女子却已死亡。”
乐意盯着傅立,眼神狠绝,“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傅立知道人真的死了之后,态度立刻变了,赔笑道:“贤侄莫生气,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来一去之间,称呼都变了。
乐意看着他,道:“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她的尸首我要带回去。”
傅立笑道:“没问题。”
如月伏在苏云舒的尸体旁,呜呜地哭着,乐意这才发生她的舌头被割了。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针对苏云舒的,如月只是个由头。虽然他失去了常风,但也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或许让常风去找她,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苏云舒按捺不住。
在她们想第一层的时候,对方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这个老匹夫!
乐意恨得牙痒痒,浑身都在颤抖,心脏的疼痛反倒不算什么了。
傅立仿佛看不见乐意的表情,脸上还是挂着笑,完全就是一个笑面虎。
乐康泯都已经向他屈服了,他的儿子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一个妓子而已,值得他难过至此吗?
傅立毕生追求权力,对乐意这种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眼。
他也断定,乐意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要的是屈服和臣服,朝中大半都是他的人,威胁到他的要么已经成为他的人,要么已经死了。
乐康泯与他针锋相对十几年,最后还不是上了他这条船?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碍他的眼了,这皇朝尽在他掌握之中。
傅立年轻时很谨慎,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但随着年纪增长,在朝中只手遮天,逐渐膨胀起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这盲目的自信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乐意伸手去抱苏云舒,被傅立拦住。
“诶,贤侄,既然人都死了,也不急这一时。今日可是特意为了你才设宴,你得赏脸才行。”
接着便有人上前,抓着苏云舒的胳膊将她毫无尊严的拖了下去,地上蜿蜒着一道血迹,刺得乐意眼睛生疼。
傅立缓步往主位上走去,垂着眼皮看众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像他就是这大殿之上的王。
乐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谈笑风生的官员们,将他们一一记在心里。
终有一日,她要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这场“特意”为乐意准备的宴会,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开心。
结束时,乐意从御史府的护卫手里接过苏云舒,她的身体已经冰冷。
傅立站在廊檐下,抱着手看她,脸上依旧挂着笑。
“贤侄,尽快让苏姑娘入土为安吧。”
乐意没有回他,抱着苏云舒一步步走出御史府。
一阵风刮过,阴沉了大半天的天空终于落下雨点。
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四散奔走,纷纷找地方避雨,只有乐意神情麻木地走着。
脸上水渍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乐意低头看着苏云舒苍白的脸,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倾盆大雨落下,无人的街道上,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当晚,乐意挖了个坑把苏云舒埋了。
第二天,幻月楼彻底消失在京城,那处繁华的地方变成了酒楼,就好像幻月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乐意如常去大理寺点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裴照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对她的态度冷到了很多,许多核心卷宗也不让她再接触。
傍晚乐意去看苏云舒,发现她的墓被人挖了。
乐意怔怔地在墓前站了许久,然后回去就追查盗墓贼,抓了许多人,一时之间京城的盗墓贼几乎绝迹。
傅立知道这些,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也派人去了,不过晚了一步。
盗墓贼没有拿到有钱的东西,把苏云舒的尸体丢到了荒野,他的人去的时候已经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
即使已经确定苏云舒已死,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必须要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埋在土里。
不过现在不用再顾虑了,被啃食的只剩断臂残肢的人还会活过来吗?
本来他想让乐意看看苏云舒的惨状,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他对这个贤侄还是太好了。
自从这件事后,乐意化身为工作狂,经常加班到凌晨两三点,大理寺被她和裴照内卷成了效率最高的部门。
而乐康泯和乐意对傅立的隐隐倾向,宣商已经有所察觉。
某天休沐,乐意被召进宫。
宣商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见乐意来了,对她道:“陪朕下一局如何?”
乐意坐在他对面,跟他下了一局棋,两人谁也不让谁,最后乐意半子险胜。
宣商看着她,眼里隐含着锋芒,“乐爱卿,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摸清为官之道。”
“臣不解,请陛下解惑。”乐意恭敬道。
宣商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道:“别人跟朕下棋,都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朕赢,只有你一直寸步不让。”
乐意也笑了,回:“若是臣一直让着陛下,陛下觉得这棋局有意思吗?”
宣商不语,越过她望向窗外,眼神幽深。
“你是朕特意挑选的,朕让你进大理寺身居要职,你可否明白朕的深意?”
乐意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宣商又说:“朕给予你的刀,有朝一日是否会刺向自己?”
乐意看一眼一直侍候在旁的内侍,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陛下多虑了,臣一直忠于陛下,忠于我大宣皇朝。”
宣商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就让乐意走了。
宣上看着乐意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声音落寞:“常德,你说是不是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会成为孤家寡人?”
常德倒一杯茶给他,宽慰道:“陛下不必忧心,无论怎么说,这天下都是陛下的。”
宣商苦笑:“朕小时候跟表弟特别亲近,现如今……”
他叹口气,身影孤寂到仿佛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人。
乐意刚出宫门,就被傅立的人请走了。
长月酒楼内,傅立见乐意进来,道:“贤侄真是大忙人,请你喝杯酒都得挑日子。”
乐意看着他,眼神淡淡的,“陛下已经怀疑我了,以后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见面尾号。”
“怕什么?只要你坚定立场,陛下发现又如何?”
乐意的眼神变幻几下,最终坐到他对面。
“事到如今,我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傅立就喜欢她这种态度,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贤侄莫急,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选择我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乐意表情波动不大,端着茶杯喝茶。
傅立知道他脾气倔强,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他不需要乐意向他表忠心,反正只要他跟乐康泯的战线不被打破,乐意就必须得为他所用。
转眼到了苏云舒的头七,乐意去那座无主孤坟前坐了大半天,傅立知道后,跟其他心腹笑了大半天。
“这小侯爷还真是深情啊,对一个妓子这么上心。”
“要是我告诉他,她的心上人早已葬身兽口,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哈哈哈……”
一群人笑了起来,笑声充斥着嘲讽。
第二天下朝,裴照淡淡道:“在你之前,云舒从不相信任何人。”
这是这段时间,裴照除了公务,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乐意蓦然心里一痛,顿住脚步,而裴照已经大步离开了。
夏去秋来,苏云舒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午夜梦醒,乐意总是会觉得小猫还在怀里。
有了康泯推波助澜,再加上乐意对他的支持,傅立越发信任乐意,开始让她接触内部机密。
随着傅立队伍的壮大,宣商更加孤立无援,做什么决定都被掣肘,像个傀儡。
秋天过去,今年的冬季格外好冷,北方好几个城镇十月就开始下雪了。
暴雪肆虐,牛羊冻死,百姓受灾严重。
宣商本想派自己的人前去赈灾,傅立极力推荐乐意,乐意无奈接下这个任务。
傅立又塞了个人给乐意,美其名曰帮助乐意,实际上就是为了看着她。
乐意没有抗拒,第二日就奔赴灾区。
百姓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乐意立即进行救助,傅立的人却劝她别太实诚。
“死几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情况严重陛下还会增加款项,懂我意思吧?”
乐意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对他表示自己了解了。
最后赈灾的银子只有一部分用于百姓,其他的都落入了傅里手里。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人全吞,而是拨了一部分出来,给乐意和他派来的这个人。
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他念着部下,而是拉他们一起下水。
就算到时候乐意把事情捅出去,也会被反咬一口。
从一开始逼乐意杀人开始,他就在一步步让乐意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临近年关,京城落了一场大学,乐意放了年假,她拿着酒菜去了乐意的苏云舒的墓地,还没说两句,就被人一棒子敲晕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废弃的木屋内,屋内燃着一盆炭,但窗户开着,冷空气直往人身上钻。
乐意想自救,但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她感觉自己要冻僵了的时候,木屋的门从外面推开,来人是她念了许久的人。
苏云舒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手里的匕首狠狠扎进她胸口。
在肩胛上,没有伤及心脏,但也足够乐意疼得死去活来。
“疼吗?”
清越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冷意,仿佛要将她吞没在冰雪里。
“疼。”乐意如实回答。
苏云舒盯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疼就对了,这样的太痛苦,以后你每天都会经历。”
乐意面色平静,道:“嗯,这是我欠你的。”
苏云舒把匕首拔出来,顿时血流如注。
“别一副很愧疚的样子,我没死你应该很失望吧?”
乐意抿了抿唇,道:“不,我很开心。”
苏云舒脸色一变,身后按住流血的伤口,狠狠用力碾压。
“既然这么开心,那就用你的血庆祝一下吧。”
苏云舒用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乐意的脸,将她白皙的脸染成血色。
“乐意,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你助纣为虐,早该下地狱了。”
乐意额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你会杀了我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苏云舒说会,她就能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
苏云舒捏着她的伤处,眼神阴鸷,“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会慢慢折磨你。”
苏云舒说完便起身离开,看着手上的血,冷声说:“真脏。”
乐意被扔在木屋里,很快炭火就熄了,冷风不断往里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一阵发晕,乐意忙问系统,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是否算完成任务。
【还差一点点,您再坚持一下。】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乐意无语至极。
这种情况她怎么坚持?跟阎王爷说您再宽限我几天,我还有个任务没完成?
还见不着阎王爷,一旦死了就会立马回到虚无空间。
乐意心里生草。
系统:【放心吧,苏云舒舍不得让您死的。】
【哦?说曹操曹操到,五、四、……】
数到一的时候,门吱呀响了一声,乐意恍惚间只看见了一只脚,然后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手指冰凉,很舒服。
睁开眼才知道那是她的错觉,她被扔在一堆干草上,身上盖着一个破毯子,抵御不了任何寒冷。
肩胛的伤口被处理了,缠着纱布,但是手法粗糙,幸亏气温低才没有发炎。
乐意挣扎起身,扯动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想去哪儿?”
苏云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乐意转身去看,她手里端着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以前温柔无辜的眼睛,此刻全是冷意,深处还有极力克制的恨。
乐意道:“想小解。”
苏云舒翘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就在这里尿吧。”
乐意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苏云舒见她如此,俯身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中药的苦涩瞬间充斥整个唇舌,喝的太急乐意呛了一下,咳的死去活来。
苏云舒跟没听见似的,拿着药碗离开了。
伤口反反复复,总不见好,乐意一直被囚禁在木屋,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不过想也知道,父母肯定找她找疯了。
年过完马上就要上朝,傅立被人刺杀,生死不明。
乐意之所以知道这些,是某天夜里苏云舒拿着沾血的剑回来,冷刃挑起她的下巴,她看到一双嗜血的眸子。
“你的主人快死了,你这条狗却在这茍延残喘,真是讽刺。”
乐意足足花费了半个月,用身后木板上的钉子磨破了绳子,她用满是血痕的手抓住剑刃,眼神坚定地看着苏云舒。
“那就杀了我吧,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按照任务进度来看,傅立这种大反派一时半会死不了,但苏云舒大女主的气运已经显现,扳倒傅立只是时间问题。
苏云舒脸色一冷,把剑从乐意手里抽出来,乐意的手掌被割破,鲜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我说了,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
苏云舒把她已经愈合的伤口挑开,声音森冷:“这个伤口,这辈子都别想愈合!”
乐意又被丢下,她的伤口比之前更深,没有逃跑的力气。
傅立没死,但这些年来暗杀朝廷命官、贪污腐败的事被揭露,天子震怒。
一开始傅立还拒不承认,但铁证如山,他无从抵赖。
这些证据一部分是裴照递交的,但决定性证据则经由乐康泯之手,呈给宣商。
苏云舒得知这些的时候,乐意已经被她晾了三天。
进度条到顶的时候,乐意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任务圆满完成,该去下个世界了。
恍惚中有人在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乐意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苏云舒的面容。
“我的小猫。”再见了。
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想伸手摸苏云舒一下,手却怎么也擡不起来。
罢了,就这样告别吧。
苏云舒感觉自己被抱紧一个温暖的怀抱,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乐意睁开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入目是熟悉的帷幔,秋月趴在床边--她没有去下个世界。
傅立被判斩立决,胡垶想连夜拿着细软逃跑,被守株待兔的裴照抓个正着,然后他就陪老朋友一起上路了。
乐意身体受损严重,昏迷了足足七天,没赶上这大快人心的时刻。
养病的这段时间里,侯府每天都来很多慰问的人,唯独不见苏云舒。
她就像之前假死时一样,好像消失在了世间。
但乐意知道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否则她不会还待在这个世界。
还几次半梦半醒之间,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
这天晚上她如往常一样熄灯睡觉,万籁俱寂时,窗户轻轻响了一下。
很快有人走到了床边,虽然脚步很轻,她还是听见了。
苏云舒看了她许久,轻声道:“再见。”
她们之间误会太多,又对深深伤害过彼此,也许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选择。
转身之际,她的手被拉住,身后传来乐意无比清晰的声音。
“要丢下我去哪儿?”
今天跟桑老师去看扫毒,从开始打到结尾,现在脑子里还在“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