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04
采花贼前一秒还在负隅顽抗,下一秒突然就倒地不起了,周围的衙役纷纷横刀在前,怕他耍什么奸计。
半晌没动静,那个一直跟着乐意的小衙役大胆上前,用脚踢了踢采花贼。
“……没动静……”
“老大,好像死了。”
乐意觉得蹊跷,让他查看采花贼身上有无可疑之处,小衙役蹲下,将人翻转过来,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插着的那柄飞刀。
小衙役把情况说了一下,乐意越发觉得奇怪,她的手下里没有这样的能人。
在这种情况下,不偏不倚地把飞刀扎进采花贼的动脉,连血都没流多少,这人的武功怕是在她之上。
在场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是有些去拳脚功夫,有用刀好手,也有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却绝对没有暗器用得这么好的。
排除所有选项,剩下一个无论多离谱都是真相。
乐意转头看向身边的苏云舒,她的眼睛还在灼痛,只能勉强视物,看到的苏云舒也是模糊的。
可她表情单纯无辜,在她看过来时,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肯定不是她,乐意立刻在心里下了定论。
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杀人呢?
三观跟着五官跑,乐意虽然还是有怀疑,却没再深究。
“带回去,交给裴大人。”
衙役将人擡了起来,陆陆续续散去,乐意本应该回大理寺述职,但她觉得应该先去看看眼睛。
时间越长眼睛越痛,不能再拖下去了。
小衙役没有跟大部队走,而是走到乐意面前,关切道:“老大,你的眼睛耽误不得,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乐意对他很有好感,活力满满,眼睛又黑又亮,好像浑身的劲儿用不完似的。
“你叫……容玄?”
小衙役点头,高兴道:“没想到你记得小人的名字!”
乐意笑笑,道:“自然记得,你很特别。”
容玄脸红了一些,一双眸子晶亮,像黑曜石一样。
苏云舒轻咳一声,亲昵地挽住乐意的胳膊。
“容小兄弟,时候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我带你家大人去看郎中就行。”
“可……”容玄还想说什么,看到苏云舒的表情后,及时收住了话头。
“那就麻烦苏姑娘了。”
苏云舒笑得和煦:“不麻烦,毕竟我跟你家大人……”
她欲言又止,留给容玄无限的想象空间。
容玄转身离去,苏云舒收回视线,脸上宣示主权的表情尽数敛去,变得娇柔软糯。
“走吧状元郎,我带你去看郎中。”
乐意淡声道:“天色已晚,苏小姐一个女子在外面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幻月楼。”
苏云舒:“那你的眼睛?”
“家里有郎中,回去便能治,无须担心。”
苏云舒靠近看她,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乐意视线模糊,没看到她这瞬间的变化。
只是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清浅的呼吸洒在脸上,乐意甚至觉得,苏云舒就在距她不足一厘米处。
是不是稍微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她的鼻尖?
想到这里,乐意不敢乱动了,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苏云舒看着她梗着脖子,一脸呆滞的样子,轻笑出声。
“放心吧,我不会对眼睛不好的人做什么的。”
乐意一口气还没松,苏云舒就紧紧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眼睛不好怎么回侯府?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这条路我很熟,不会有事的。”
苏云舒不理她,抓着她的手往巷子外走,月色迷离,乐意看着身侧的人,心底像有清风拂过。
到侯府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乐意让苏云舒留宿,她拒绝了。
“我身份卑微,恐怕会玷污了侯府的门庭。”
如果她说用别的原因拒绝,那乐意说不定就让她回去了,但拿身份说事,乐意断然不能让她走。
“我家没那么多讲究,我父母也没有门第之见,你安心住下就是。”
“住下?乐公子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住在你家吗?”苏云舒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乐意。
乐意还是看不清,但丝毫不耽误她感受苏云舒的热情,她感觉再不进去,自己要被吃掉了。
“只、只是今晚。”乐意磕巴道。
苏云舒有些遗憾,道:“让人家白高兴一场,意郎真是狠心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咳嗽,两人同时转头看去,西伯侯和夫人站在门前,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尤其是宣沅,一脸姨母笑,看得乐意心里发毛。
“爹,娘,这位是苏云舒姑娘,我办案时眼睛受伤,她送我回来。”
宣沅几步走到苏云舒面前,左瞧瞧右看看,怎么看怎么欢喜。
“大半夜站在外面做什么,请苏姑娘进去坐啊。”
宣沅说完,拉住苏云舒的手,道:“如果苏姑娘不嫌弃的话,今晚就留下吧?”
苏云舒从善如流:“那就叨扰侯爷、夫人了。”
“不叨扰不叨扰,你天天来我才高兴呢。”
宣沅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朝乐康泯使了个眼色,拉着苏云舒进屋了。
乐意不知道父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乐康泯看着赤红的眼睛,没好气道:“让你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差事,你非不听,现在长教训了吧?”
乐意故意喊痛,乐康泯也说不下去了,连忙带她去看府医。
幸好药粉没有毒性,只是让人短时间内视线受损,府医用药水给乐意洗了眼睛,然后复上药缠上纱布,乐意彻底看不见了。
药刚敷上的时候冰冰凉凉的,很快那股凉意散去,眼睛又开始灼烧。
乐意躺了半宿都没睡着,估摸天快亮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乐意以为是母亲,便说:“娘,我想喝水。”
“母亲”没有说话,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靠近时乐意就知道,她不是母亲。
“苏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苏云舒把杯子放到她嘴边,耐心地喂她喝水。
“我被夫人拉去说话了,刚刚才得空。”
“聊了这么久?!”乐意有些震惊,“你们说什么了?”
苏云舒用手擦掉她唇角的水渍,回道:“不告诉你,这是我跟夫人之间的秘密。”
乐意笑了,觉得她幼稚的像小孩。
她听苏云舒问:“还需要什么吗?”
乐意摇头,苏云舒便轻轻把她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很快传来水杯碰到桌子的声响,苏云舒却并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苏云舒道:“夫人没有给我安排房间,我可以跟你睡吗?”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仿佛是附在她耳边说的。
乐意立刻就明白,母亲是故意的,她向来礼数周到,不可能不给客人准备房间。
除非她本来就打着让苏云舒来她房间睡的目的。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因为外界的传言,所以非要给她安排个女人吗?
可这不就是利用苏云舒吗?苏云舒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她愿意?
“你……”
“给我让点位置吧,我好困。”
苏云舒说着,半个身子已经上床了。乐意无奈往里挪了挪,苏云舒本就瘦削,不占多少地方,她和衣而眠,一只手轻轻搭在乐意腰上,似抱非抱。
乐意还以为她又要调戏自己,呼吸都不自然了起来,没想到等了半天,听到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有种憋了半天只放了个屁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边的人影响,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乐意很快也困意来袭。
第二天府医来换药时乐意才醒,而苏云舒已经不在她旁边了。
府医把纱布拿下来,用清水把上面的药洗掉,问:“公子感觉如何,能看得见吗?”
乐意睁大眼使劲看,发现眼前始终隔着一层白雾。
“看倒是能看见,但不怎么清晰。”
“这是正常现象,再敷两天药就会好。”
府医重新帮乐意上了药,一圈圈缠上纱布,乐意又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裴照一大早就来看望她了,只不过那时她还没醒,表达了关心之后就回去处理公务了。
这位大理寺卿是个工作狂,把公司当家,每天处理公务到半夜,直接趴在桌子上一睡,第二天接着干。
这要是现代社会,简直就是资本家眼里的十佳好员工。
但宣商得知之后,勒令他按时下班回家,他只能偷偷摸摸把公务带回家,第二天早早去上班。
在他任职的这几年,大理寺破获了好几起案子,甚至解决了十几年的悬案,以及冤假错案。
对他的行为,宣商睁一只闭一只眼,但如果有人上书弹劾裴照,他都会压下去。
乐意觉得,宣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她也是这棋局中的一子,甚至是不可缺少的一子。
一时之间,乐意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脚步声传来,乐意以为是秋月,叫了一声对方没应,她又试探地问:“苏姑娘?”
苏云舒走到她面前,吹了吹手里的药,“这是府医为你开的内服的药,我已经放在外面晾了一会儿了,温度刚刚好。”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乐意感觉脑子都是涩苦的。
“眼睛上的问题为什么要喝药?”
苏云舒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这个你得问府医,毕竟我不是大夫,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药味更浓,乐意变成苦瓜脸,“不能不喝吗?”
苏云舒把勺子怼到了她嘴里,涩苦的药流进去,乐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极不情愿地张嘴,强忍着喝完了半碗药。
苏云舒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道:“真乖。”
乐意用舌头卷着蜜枣,丝丝甜味蔓延,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苏云舒问:“甜吗?”
乐意:“嗯,很甜。”
“有多甜?”
“e,不好形容,就是很甜的那种甜。”
苏云舒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眸色深了几分,她把药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声音低沉微哑。
“那我自己尝。”
乐意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苏云舒吻住,温软的触感传遍全身,乐意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苏云舒的嘴唇像果冻一样,又软又弹,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乐意不知道这甜味是苏云舒嘴上的,还是她吃了蜜枣所以才有,没等苏云舒行动,她已经反客为主了。
她揽住苏云舒的腰,将她拉到怀里,撬开了她本就不坚固的牙关。
一直调戏逗弄她,如今也该讨回来了。
乐意吻得很温柔,循序渐进,但从未经人事的苏云舒还是软了腰,柔弱无骨地靠在她怀里。
为了扮男装,乐意必须得束胸,所以当苏云舒的丰盈蹭上来时,她的身上突然生出一股躁动,让她想要索取更多。
为了克制这种感觉,乐意亲地用力了很多,嘬.咬啃噬乐意的舌头和唇瓣,直到苏云舒吃痛伸手推她,她才如梦初醒般放开
“弄疼你了吧,对不起。”乐意真挚地道歉,声音带着些沙哑,莫名性感。
苏云舒伏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眼尾带着一抹细长的薄红,一直延伸到鬓角。
她伸手抚摸乐意的脸颊,停在她缠着纱布的眼睛上。
幸好乐意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不然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乐意抓住苏云舒的手腕,在纤细的腕骨上摩挲,最后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为什么一再引诱我?”
苏云舒眼神微变,很快轻笑一声,用笑声掩盖将刹那的心虚掩盖过去。
“人家什么时候引诱你了?不是状元郎你自己主动上钩的吗?”
乐意知道她说这种话是想让自己害羞,但她准备接招了。
真的骚起来,她自己都怕。
论不要脸,苏云舒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是吗?那就当我喜欢苏小姐吧。”
乐意语气暧昧,说话时有意无意蹭着苏云舒的脖子,苏云舒果然笑不下去了。
“乐公子,你好好休息,我……”
“你要如何?我都上钩了,苏小姐要临阵脱逃?”
乐意看不到,只能凭本能摸索,她咬着苏云舒的耳朵,听到苏云舒轻声嘤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苏云舒似乎有些脱力,紧紧抓着乐意的衣领,气息紊乱,声音细弱。
乐意本想捉弄回去,结果一下没控制住,越亲越上头,手指钩着苏云舒的衣带,差点就解开了。
苏云舒往她怀里一缩,声音娇软:“现在还是白天,不要……”
乐意及时住了手,她紧紧抱着苏云舒,恨不得把她嵌进怀里。
两人各自平复着心情,谁也没有说什么,室内一时安静,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笃笃笃”,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苏云舒从乐意怀里弹起来,一步跳出老远。
乐意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到她惊羞的样子,唇边露出浅笑。
“公子,夫人让您和苏姑娘去用午膳。”
门外秋月的声音响起。
乐意清了清声音,回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秋月:“是。”
她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打扰两人。
乐意擡头“看”向苏云舒的方向,道:“我看不见,麻烦苏小姐了。”
苏云舒:“……我在这。”
乐意不好意思地换了个方向,眼睛看不见就是麻烦。
苏云舒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胳膊,“走吧,我带你出去。”
“有劳了。”
苏云舒侧目看乐意,对她的礼貌疏离十分不满,刚还恨不得把她吃了,现在又这么冷漠。
这个女人怎么有两副面孔?
席间宣沅跟苏云舒相谈甚欢,恨不得当场让乐意把她娶进门,不过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结果如何还是得看两个当事人。
宣沅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视,越看越觉得登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尾的皱纹压在一起,让她多了几分慈祥。
“舒舒想不想留在侯府啊?”
苏云舒道:“承蒙夫人厚爱,云舒感激不尽,但云舒出身卑贱,不敢污了侯府门庭。”
“这是什么话?”
“你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堪比世家大族的小姐,以后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
苏云舒似乎没想到宣沅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好。
宣沅又问:“那你愿不愿意留下跟我做伴?”
苏云舒看乐意一眼,娇羞地低下头,“我说了不算,看公子的意思吧。”
乐意听她这么说,心里一阵无奈,这是又把难题抛给她了。
苏云舒想报仇的话,待在幻月楼是最好的,那里人多又杂,消息灵通,又有花魁的身份做掩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实行计划。
这是不好意思拒绝母亲,想让她出头吗?
唉,亲了就得负责啊。
“娘,我与苏小姐刚认识不久,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宣沅瞪她一眼,道:“就是因为你不主动,所以叔舒舒才不愿意进咱家门。”
“榆木疙瘩,现在还在叫苏小姐。”
乐意:“不叫苏小姐叫什么?”
“跟我一样叫舒舒啊。”宣沅说完,看向苏云舒,问:“可以吧舒舒?”
苏云舒:“可以的,状元郎想怎么叫都可以。”
“那你也别状元郎状元郎地叫了,怪生疏的,叫乐意或者妙言吧。”
“妙言?”苏云舒看向乐意。
乐意连忙道:“娘,说这个干什么?!”
宣沅不理她,对苏云舒道:“是乐意的乳名,她小时候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所以起了这个名儿。”
乐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有道炙热的视线盯着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苏云舒看着乐意,唇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妙言,挺好听的。
吃完午膳苏云舒就回去了,毕竟是幻月楼的人,有些场合需要她出面,也有很多客人点名要听她的曲子。
她是幻月楼的明星人物,直接关系到幻月楼的生意好坏。
乐意的眼睛第四天才完全能看清东西,又在家休养了几天,她回大理寺复职。
去的时候眼皮就跳个不停,到了之后就听闻“噩耗”,采花贼的事刚落下帷幕,京城又出现了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丢了孩子,还有刚嫁到京城不久的新娘子失踪。
裴照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但那伙人反侦查能力特别强,几次抓捕都被逃脱。
裴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为了尽快破案,安抚百姓,他决定找人演一出戏。
容玄被安排男扮女装,装作新嫁娘乘马车从京郊进城,一路上招摇过市,喜糖撒了好几条街。
按照规矩,新嫁娘需要在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再进夫家举行成亲仪式,这就给了乐意他们操作空间。
当天晚上,客栈周围果然有可疑的黑衣人出现。
但他好像不是冲着新娘子来的,乐意觉得有问题,刚想让手下按兵不动,就有立功心切的冲了出去。
黑衣人立刻遁逃,乐意带了一队人去追,剩下的全部留在客栈周围,因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追着追着,乐意发现路线有些熟悉,黑衣人果然进了幻月楼。
又是幻月楼,一个两个都往幻月楼跑,这不得不让乐意联想些什么。
那人一进幻月楼就没影了,乐意找到二楼,却看到苏云舒正在被人纠缠。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你都进青楼了还想守贞?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把银票砸在苏云舒脸上,苏云舒一脸屈辱,却不敢得罪她,低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他伸手去摸苏云舒,被苏云舒避开,于是更加不满,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苏云舒期期艾艾的,像个小可怜似的,还在小声劝这个色胚醉鬼。
“赶紧脱光给我趴到地上,母.狗就要有母.狗的觉悟。”
一股无名之火直蹿天灵盖,乐意一脚踹开半掩的门,拧着那人的胳膊,把他按到地上。
“喝了点马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我让你清醒清醒!”
乐意掰断了他的胳膊。
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整个幻月楼都安静了下来。
一楼的舞姬吓得舞步都乱了,鼓乐声停下,大家不约而同望向二楼。
那人疼得冷汗直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弄死你!”
他虽然脸色煞白,但脸上凶相毕露,看起来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苏云舒害怕乐意弄出人命,拉着她的衣袖无声劝诫,脸上两行清泪,叫人顿时心生怜惜。
“弄死我?好啊,你要是弄不死我,那你余生都不会好过了。”
这时那人似乎认出了她,嘴唇哆嗦着,“小…小侯爷?”
乐意没成为文武状元之前,大家都叫她小侯爷。
乐意眼神冷锐,拿起桌上的茶壶,把冰凉的茶水浇到他头上。
“以后再敢出现在幻月楼,断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说罢,乐意一脚把他踢出门外,又是一阵惨叫,还伴随着节奏。
猥琐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乐意把门关上,对苏云舒道:“别怕,没事了。”
苏云舒抱住她,把脸埋到她怀里,闷声道:“嗯。”
不是弱0是猛一!你们怎么回事,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