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你是为了你闺蜜04
对现在的情况,乐意完全是懵的。
我是谁?
我在哪?
孟繁为什么要亲我?
不过她的嘴唇好软,还有股淡淡的桃子味,好像在吃桃子味道的果冻。
想更加深入地尝尝……
脑海中闪过什么,乐意一下子惊醒了。
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
孟繁的吻轻轻掠过,一触即分,随后眼神幽暗地看着乐意。
乐意不确定地问:“我喝醉亲……亲你了?”
孟繁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怀疑她是故意的,声音比表情还要阴郁。
“你不会是故意装不知道吧?”
乐意连忙道:“那倒不是!真的想不起来,不过这事真的很像我会干出来的。”
喝醉了抓着漂亮姐姐亲什么的,话一说出来已经有90%的可信度了,还要什么证明?
乐意看都不敢看孟繁一眼,眼睛乱瞟,就是不落在孟繁身上。
孟繁看她缩着脖子的样子,心里突然来气。
“不准备解决?打算混过去?”
乐意光速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不到该怎么解决,要不姐姐说个解决方法?”
孟繁气笑了,加害者不主动弥补,反倒让她这个受害者提要求,这不是二次伤害是什么?
“要不还是把嘴缝上丢到海里喂鱼吧,要不下次喝醉玷污了别的小姑娘怎么办?”
乐意一惊,看孟繁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似乎觉得这个方法很有可行性。
“要不稍微宽容一点?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喝醉了。”
说着伸出右手发誓,表情坚定的像要入党。
孟繁冷嗤一声,背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在你对我做这种事之前,我也想不到你是个禽兽。”
人模狗样,看着挺正经,没想到……
孟繁想起她撬开自己的唇,脸上温度突然就升起来了。
乐意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心道完蛋了,脸都气红了,看来除了喂鱼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那能不能打个商量?”
“嗯哼?”孟繁声音从鼻子里出来。
乐意对着手,可怜巴巴:“嘴可以缝上,但是手能不能别绑住,我想试试能不能鱼嘴逃生。”
孟繁反应两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
乐意见她表情有所松动,连忙讨好卖乖,抓着孟繁的胳膊甩来甩去。
“对不起嘛,我酒品不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往后姐姐想让我做什么都行,绝对100%听你的话。”
孟繁甩开她的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乐意猛点头。
孟繁把卷子一合,道:“那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给我补习。”
乐意把卷子摊开,单手把人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孟繁坐在她腿上。
“这件事怕是不行,孟叔叔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辜负他。”
孟繁整个人都僵住了,脖子更是梗着不敢转。乐意下巴抵在她肩上,说话时呼吸就在耳畔,像是要从每个毛孔钻进去,进到心底深处。
“姐姐,这道题你会了吗?”
会什么会,你什么都没讲!
孟繁僵直着身体,声音发干:“你、你先把我放下来,这样我没办法学习。”
乐意凑近,唇在距离她脸颊不足一厘米处。
“姐姐肯让我帮你补习了?”
孟繁转头,怒视着她。
“我说不肯你会善罢甘休吗?!”
乐意挑眉,无限靠近她,声音也换成了气声。
“姐姐应该不想让我再醉一次吧?”
孟繁不住往后仰,被抵在桌边,避无可避。
“好好好!知道了!我补还不行吗?!”
乐意立刻把她放下,妥帖地安顿在椅子上,自己站在旁边,指着那道题道:
“这道题其实很简单,首先分析出……”
孟繁盯着她,眼神有些晦暗,这人是怎么做到一秒切换态度的?
乐意看她一眼,假笑一下,然后迅速拉下脸。
“看题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孟繁:……
身份切换也随心所欲。
不过还是不能掩盖她是混蛋的事实。
最后被强吻的事也不了了之,反倒被她牵着鼻子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繁陷入沉思。
乐意看着认真做题的孟繁,眼里划过一抹狡黠。
把人抱怀里什么的,油是油了点,但是有效果啊。孟繁看似孤冷,实际上很纯情,这点从她动不动就红的耳朵可以看出来。
她不习惯跟人太过亲密,那就故意用这招,肯定能逼她就范。
反正自己在她心里也是禽兽了,做什么无耻的事也不为过。
乐意睫毛翕动一下,敛去眸中情绪,指着孟繁写的步骤。
“这里不对,数值代错了。”
孟繁想把中性笔砸她脸上,努力克制许久,才重新动笔推翻再来。
乐意见她情绪这么稳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真乖。”
孟繁啪一下扔掉手里的笔,抓着她的脸撕起来。
x的!本来学数学就够烦了,还他喵动手动脚!
乐意抓着她的手往后退,退着退着跌到了床上。
乐意:?
孟繁的床离书桌这么近吗?
孟繁摔到她怀里,脸正正好好埋在中间,她立刻脸爆红,耳朵像要滴血似的。
乐意垂眸看了一下,看着她殷红的眼尾,唇角微勾。
真的好像纯情大狗狗啊。
“这么趴着舒服吗?”
孟繁一时不知所措,撑着手试了好几次都没起来。
乐意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突然心里一软,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休息一会儿吧,放松一下脑子。”
学习固然重要,但不是非要现在学不可。
孟繁趴在她胸前,闻到她衣服上的柔顺剂味道,心突然鼓噪起来。
蠢蠢欲动,想要做点什么。
“我休息好了,放开我吧。”
什么都不能做。
她们的关系什么都做不了。
孟繁的热血逐渐退去,表情难掩失望,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
乐意应了一声,抱着她坐起来,孟繁就成了跨坐在她大腿上的姿势。
两人靠得很近,孟繁不安地动了动,某处翘起的柔软蹭着她的鼻尖。
乐意:“……”
孟繁也意识到了,连忙从她身上爬下来,像学走路的小孩似的。
慌乱中带着可爱。
“我、我去做题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坐在桌前深呼吸一口,脸快埋到卷子里了。
乐意唇角翘起。
盯着那道身影看了许久,她恍然觉得,自己最近笑得有点太频繁了。
难道喜欢上孟繁了吗?
第二天上课,乐意明显感觉同学们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同样是走后门进来的,乐意能考年级第十八,他们心服口服。
至于孟繁,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五班是文科尖子班,乐意年级第十八,班级第二,第一名是一个很认真刻苦的女孩子,妹妹头,戴着眼镜,呆呆萌萌的。
整个高三年级总共有十二个班,五个文科班,七个理科班。
并不是学校重理轻文,而是选理科的人太多了。
理科班比文科班只多两个,人数却多了两百人。
年级前十只有一个文科生,其他九个全是理科生,而五班作为文科尖子班,没有一个人进前十。
第一名只比乐意高三个名词,年级前十五。
班主任进来,扫视了一圈,问:“各位觉得自己考得好吗?”
没人说话,除了吊车尾的孟繁,其他人基本都在年纪前一百。
但尖子班让普通班超了,肯定是不服的。
杨建明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我觉得大家考得挺好的。”
众学生:?阴阳怪气?
“虽然这次总分不高,但是卷子难度也大,大家不要沮丧,高考不会出这么难的题。”
乐意还在相信他,老生却觉得很有必要再多做几套跟卷子难易程度差不多的题。
老杨这人哪都好,就是毒奶,每次他说不考的内容,卷子上一个都没落下。
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管学生,仗着自己快退休了,天天穿着大花裤衩,人字拖,去公园跟大爷们下象棋。
杨建明顿了一下,又说:“但是这次我们班没有一个人进前十,我还是比较痛心的,接下来大家要更加努力,争取在期末的时候,压六班一头。”
学生纷纷说好,一小阵喧闹之后,开始讲卷子。
也不是非要跟六班比,但谁知道他被老班班主任打赌赢走了五百块呢?
痛心疾首!
孟繁看着密密麻麻的卷子,眼神变了一下。乐意讲了一遍,现在再听老师讲,突然就觉得简单了。
可见季鹤宁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曲奇,分享给前后左右。
她一直这样,为人大方,纯净明媚,大家都很喜欢她。
乐意咬一口,竖起大拇指。
“是你自己烤的吗,真好吃!”
季鹤宁羞涩一笑,道:“烹饪课上学了,回家就试着做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又会跳舞又会烹饪,还学马术和围棋,简直十项全能。”
季鹤宁抿唇,脸颊泛起红晕。
“哪有这么夸张?”
“不要谦虚嘛,你就是很厉害啊。”
乐意几口吃掉曲奇,又朝她要,季鹤宁歉疚地看她。
“不好意思,分完了。”
乐意刚想说没事,孟繁转过来,把自己的饼干拍到她手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
乐意看着被拍碎的曲奇,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惹她啊,怎么又生气了?
这两个人哪有那么多话聊?盯着书本看了几分钟,孟繁烦躁地合上。
没心情学习,烦!
乐意各科成绩都不错,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夸赞,她不卑不亢,表情没什么波动。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也当过学生,同样的内容学了三四遍,怎么着也该记住了。
孟繁成绩也比较均匀,除了英语其他的都二三十分。
老师基本上也知道她们的关系了,隐晦地提醒乐意要多帮帮姐姐。
乐意戳戳孟繁,孟繁给她一个死亡眼神。乐意嗤嗤地笑,孟繁无语转身,抓着中性笔猛捏。
更烦了。
季鹤宁看着两人,眼里氲着淡淡的笑意,这对姐妹好有趣。
中午吃饭,只有乐意和孟繁,季鹤宁再过两个月有个舞蹈比赛,每天中午都要去训练。
乐意看过她跳舞,像精灵一样,唯美的不似真人,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光点了。
其实不训练也完全拿捏,但她对自己要求高,不容许有任何可能出现的失误。
每天高档餐厅的饭很容易吃腻,乐意问孟繁:“想不想有点新奇的体验?”
孟繁立刻警觉:“你又要去喝酒?”
乐意:“……这还在学校呢,能喝吗?”
孟繁:“嗯?”
“不在学校也不喝,我答应姐姐以后不喝酒了,那就绝对不喝。”
孟繁神情倨傲,问:“什么新奇的体验?”
“麻辣烫你肯定没吃过吧?咱们去吃麻辣烫吧。”乐意星星眼看她。
孟繁:“我拒绝。”
“拒绝无效,走吧走吧。”乐意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把人往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带。
那一带有很多小吃,孟繁可能看不上,乐意却馋了很久了,每次经过闻到里面飘出来的味道,都要流口水。
走着走着听到男人的咒骂声,乐意握住孟繁的手,从容不迫地走过去。
那只握着她的手掌心干燥,能感受得到分明的骨节,孟繁没有回握,但是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
走过转角,遇到的都是熟人。
红头发女生被抓着头发扇巴掌,旁边是程阳和三个男生,每个人都叼着烟看热闹,脸上带着让人恶心的笑。
打红头发女生的是另一个女生,校服穿的吊儿郎当,非主流发型,耳朵上一堆耳钉,还有唇钉和眉钉。
乐意下意识皱眉,她倒也不是怕这些人,就是觉得晦气。
早知道应该从大路走的,为了节省时间选了一条错路。
这时间是非省不可吗?
乐意目不斜视走过去,对他们的霸凌权当没看见。红头发女生自己也霸凌别人,现在被人霸凌,只能说风水轮流转。
有事报警处理,跟她没关系。
但她不想惹事,有人却不想放过她。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新转来的姐妹花儿吗?要去哪儿啊?”
程阳叼着烟,走到乐意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乐意看着他,冷声道:“让开!”
急着吃麻辣烫,谁有时间跟他在这浪费。
程阳啐了一口把半截烟吐到地上,狠狠有脚碾灭,乐意看着他没素质的样子,越发不耐烦。
“给你脸了是吧?!”
程阳伸手去推乐意,被乐意侧身避开,她的神色比方才还冷,直直盯着程阳。
“听不懂人话是吧?”
程阳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乐意说话又这么硬,他就更不爽了。
“行啊,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是不是还这么嘴硬!阿”
说着朝旁边的兄弟使个眼色,围观的三个男生围了上来。
乐意松开孟繁的手,把她藏到身后,小声对她说:“小心点,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孟繁没回她,她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个男生,一一记下他们的样子。
程阳扑上来,乐意把孟繁往后一推,对着程阳的胸口就是一脚,把他踹得后退好几步。
趁着其他人还没攻上来,乐意转头对孟繁道:“姐姐,快走!”
程阳大喊一声:“莉姐,抓住她!”
那个非主流女生放开红头发,朝孟繁走来,孟繁想学着乐意那样,一脚踹出去却被非主流抓住了脚,随后抓着半跪在地上。
“就凭你?”莉姐不屑。
乐意想去救孟繁,自己却被四个男生缠住,她只能擒贼擒王,趁程阳分神之际,一脚踹到他膝盖,让他也跪在地上。
“放了她。”
乐意的眼神冷到极致,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那三个男生一时有点不敢上前了。
莉姐冷嗤一声:“你威胁不到我,我可不会管他的死活。”
说着捏着孟繁的脸甩了一耳光,孟繁白皙的脸上立刻浮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乐意牙都要咬碎了,声音从牙缝挤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那当然是……”
“砰”的一声脆响,莉姐话还没说完,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臭婊.子!让你打我!”
红头发手里拿着半截碎裂的酒瓶,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流着血,头发凌乱。
莉姐被酒瓶砸破了脑袋,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把眼睛都糊住了。
她顾不上孟繁,转身跟红头发扭打在一起,两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
乐意没了后顾之忧,抓着程阳的头发,狠狠给他几个耳光,打得他眼神呆滞。
“还你几巴掌,剩下的事让学校跟你谈。”
程阳半晌没反应过来,乐意已经放开她朝孟繁走过去了。
孟繁校服裤子上沾着土,脸颊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乐意用纸巾擦了擦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心疼道:“很疼吧?”
本来脸颊火辣辣的,乐意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像起到了镇痛作用。
“也没有那么疼。”
乐意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看着骑在红头发身上的莉姐,走到她面前给她两个响亮的巴掌。
“技工院的是吧?等着吧。”
红头发本来处于下风,乐意这两巴掌直接让她反败为胜,她一脚蹬在莉姐肚子上,压着她打。
乐意带孟繁去药店,顺便给李秘术打电话。
“叔叔,是我,你可能要来学校一趟。”
买了消肿的药膏,乐意小心地擦在孟繁脸上,垂着眼睛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非要吃麻辣烫的话,你也不会受伤。”
孟繁看着垂头丧气的小狗,像给狗呼噜毛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既然如此,那就请我吃饭吧,只不过不能是麻辣烫。”
嘴里一股血腥味,口腔内壁应该破了。
乐意立刻答应,表情又鲜活起来。孟繁看着她,心像是被浸润在温水里,十分柔软。
真好哄啊。
李秘书一刻也不敢耽误,三十分钟后到达学校,正好姐妹俩吃完,三人一起去了校长室。
下午,程阳因为联合外校学生打架斗殴被全校通报批评,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其实不到这么严重的地方,但谁让她们有个好爹呢?
技工院的那两个女生也受到了处罚,莉姐本来就劣迹斑斑,学校直接让家长来把人领走了,红头发跟程阳一样被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当天下午,程阳就遇到了乐意,一整个夹着尾巴做人,躲避着乐意的目光,匆匆走了。
乐意很满意。
有特权为什么不用?她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她的父母每年出天价赞助费,不是为了做慈善。
s市的深秋还是有点冷的,大家换上了冬季校服,一眼望过去,整个校园都成了深蓝海洋。
花园里的桂树枯萎了,剩下几片叶子在风中凌乱。娇艳的花朵耐不住严寒,只有一种月季还在盛开。
上半学期已经过了大半,高三学生有了紧迫感,课间打闹的人都变少了,大家不是在默默做题就是趴在桌上休息。
越临近高考,脸上的倦色越明显。
乐意每晚都给孟繁补习,不能说毫无进展,但是成效也不显著。
孟骧想给孟繁请家教,被强烈拒绝。
赵采霜缓和气氛说让乐意再试试,要是期末孟繁的成绩还没提升的话,寒假再请家教也不迟。
晚上乐意照例去找孟繁,被拒之门外。
“不想学习,别来烦我。”
乐意无奈,道:“那就算了,我去跟孟叔叔说,让她明天就给你找家教。”
很快门打开,孟繁生气地看着她。
小人!就知道告状!
乐意拿着一套数学卷子进去,打开来放到桌上。
“学了这么久,是时候验收一下成效了。这套卷子没什么难度,我们来试试你能不能及格。”
孟繁无语地看着她,问:“你没事吧?我能考八十分?”
她期中才考了二十几分,这才过了一个月,就让她提高六十分?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乐意把笔塞到她手里,道:“你先做做看。”
孟繁想听到九十分就想摆烂,但为了不让乐意唠叨,还是选择了做题。
一连做了好几个选择题,孟繁才发现自己面对题目,没有以前那么抓瞎了。
乐意唇角含笑,鼓励道:“都是对的哦,继续。”
孟繁心里生出一股自信,完全沉浸进去,直到最后的大题速度才慢了下来。
乐意在旁边看着她,不知不觉视线就聚集在了她脸上。
纤长卷翘的睫毛,琥珀色的瞳孔,高挺的鼻子,还有软得像果冻的嘴唇……
乐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一下视线,用手扇了扇风。
有点热啊。
孟繁完全沉浸在做题里,没有发现她异常的举动。
规定时间内,孟繁做完了一张试卷。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把试卷写完,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乐意拿着红笔批阅,很快分数出来,72分。
孟繁有点不敢相信,问:“我真的考了72分?”
乐意笑着点头。
“没有批错吗?”
乐意笑问:“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孟繁确实没信心,不过她不想在乐意面前表现出来。
“怎么可能?”
乐意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孟繁:“什么赌?”
“要是你期末考试能及格,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孟繁嗤笑一声:“谁稀罕似的?”
乐意凑近,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真的不要吗?机会只有一次哦。”
孟繁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好像被那双漆黑的眸子吸了进去,诱着她不断深陷。
心轻轻颤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乐意挑眉,她就知道孟繁会上钩。不过大概能猜到,有这个特权之后,应该会想要迫不及待摆脱她吧。
毕竟自己比老师还要严格,她应该烦了。
“嗯哼。只要你能做到,我一定履行承诺。”
孟繁敛了敛眸,声音很轻:“好。”
季鹤宁下周就要去比赛,她已经开始紧张了。以往不会这样,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种不安。
她又瘦了,穿舞蹈服时胸前肋骨凸起,乐意看着都有点不忍心。
“一定要这么瘦吗?跳舞很消耗体力的,你这样一场舞跳下来就没力了。”
季鹤宁笑着抱起衣服,道:“还好,习惯了就不觉得累。”
她进卫生换衣服,原本就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哎哟,太瘦了,明天中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稍微吃点有油水的没事。”
“明天上午要去拿准考证,中午要是能赶回来,就跟你们一起。”
乐意点头。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恰好孟繁也出来,看着乐意一脸不值钱的样子,眼神暗了几分。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整天呲着个牙。
晚上回去,赵采霜和孟骧把两人叫到跟前,跟她们说要去国外出差,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一个月?那不是到过年了?”
“过年之前应该能回来。”赵采霜道:“我们不在你照顾好姐姐,别欺负她听到没?”
“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每天都欺负,孟繁心里替她回。
逼着她做题,不做完就不给睡觉,跟周扒皮似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走了,大企业就是这样,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要处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天季鹤宁不在,乐意看着她空着的坐位,随口感叹:“宁宁不在真不习惯啊。”
没人投喂了,嘴巴有点闲。
孟繁转身,淡漠倨傲地看着她。
“这么想她?半天都受不了?”
乐意觉得她语气怪怪的,直觉有危险来临,连忙道:“只是想念她的零食。”
“你最好是。”孟繁意味不明地说一句,转了回去。
上课铃响起,是数学课。孟繁盯着黑板,时不时低头记笔记。
不知道时不时乐意的错觉,她总觉得孟繁认真了很多。
老师留了两道题下课,孟繁看了许久,不知道从何下手,她拿着本子转头,问:“这个题怎么做?”
乐意看她冷傲的表情,有种自己在求她办事的错觉。
“这题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是放弃比较好。”
孟繁眯眼:“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乐意立刻认怂,“这题有点复杂,咱们拆分一下,首先……”
乐意讲完,孟繁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理解,按照她说的解了一遍。
步骤虽有欠缺,思路和答案却是对的。
乐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孟繁淡淡:“我只是不想学而已。”
乐意:装起来了。
不过孟繁这么说也对,她其实很聪明,只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那些公式概念,还有其他科目需要背的东西,记起来很快。
定好餐厅之后,乐意把名字发给了季鹤宁,问她能不能来,季鹤宁说能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姐妹俩去餐厅,点好餐后等季鹤宁,半个小时过去还不见她来。
“路上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不想来了?”乐意问。
孟繁道:“有事耽搁她肯定会告诉我们,不会一声不吭。”
听她这么说乐意觉得不对,打了个电话给季鹤宁,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孟繁脸色沉下来。
刚要再拨,季鹤宁打过来了。乐意接起来,就听到她哭了一声,然后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你不是很清高吗?我倒要看看,等你等了残花败柳,还怎么清高!”
乐意蹭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她不敢出声,怕被对方发现季鹤宁给她打了电话。
季鹤宁的哭声响起,还有男人恶心的笑,乐意连忙让孟繁报了警,然后两人出去寻找。
她不敢挂电话,怕季鹤宁受到伤害,索性那男的只是淫笑了两身,就没动静了。
一声刺啦的声响传来,季鹤宁哭着说:“乐意,快来救我!我被李恪绑架了!”
季鹤宁的手机被李恪摔碎,只能接电话,打不出去。
她害怕极了,声音都在抖。
“宁宁,别怕,我们马上就来救你,你能告诉我现在的位置吗?”
“我……我不知道。”季鹤宁崩溃大哭,“李恪捂着我的眼睛,把我拖到了这里。”
“好好,你先别急,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被李恪掳走的。”
乐意用尽量平缓的语气,稳住她的情绪。
“我回了一趟学校,把准考证放下之后就来找你们,经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就被他抓来了。”
季鹤宁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任何女孩子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都会从心底恐惧。
“那你感觉你们走的路远吗?有没有坐车?”乐意循循善诱。
“好像不远,他只有一个帮手,我一直在挣扎,我听他们说不能让人发现什么的。”季鹤宁说完,抽泣一声,又道:“哦,对了!好像有个铁门,我听到了。”
乐意一顿,她刚才也听到了一声“刺啦”声,不出意外应该是铁门。
学校附近,并且有铁门的地方。一下子缩小了范围,乐意跟孟繁对视一眼,匆匆往学校赶。
孟繁打了电话给季母,季母闻言当场哭了起来,孟繁安慰她两句,让她赶紧带人来学校。
乐意电话一直没挂,乐意柔声安慰着季鹤宁,但很快那边就传来电流声,再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是关机的提示音。
季鹤宁看着彻底司机的手机,眼泪汹涌。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把手机藏到身后。
李恪推门进来,看着哭得梨花带雨,把眼罩都浸湿的人,放浪地笑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季鹤宁偏开头,不让他碰自己。好恶心,恶心得想吐。
季鹤宁平时不会这么没有主张,但对方不求财不求名,而是想要欺负她,再加上视觉被剥夺,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心理防线被层层击溃,很难保持冷静。
再怎么样她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不由就慌了神。
她能感觉到李恪站在自己面前,因为她听到了对方粗重的呼吸,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只能祈祷乐意快点带人来救她。
警察还没到,季母也鞭长莫及,只能她们两个努力。
乐意本来想让同学们帮忙,但又害怕万一李恪对季鹤宁做了什么,看到的人越多,对季鹤宁的伤害越大。
她几乎跑遍了学校附近,有铁门的地方不多,多数都有人,没人的外面挂着锁,旁人进不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乐意逐渐心焦起来,她站在公园的台阶上环顾四周,视线被学校东南角的小房子吸引。
这个小房子是被当作仓库用的,里面堆放一些损坏的体育器材什么的,平时没有人踏足。
最重要的是,那个小房子从外面也进得去。
只要把锁敲了就行,根本不需要从学校那侧的门进去。
乐意顾不上跟孟繁说,撒腿往学校跑,用了比跑两百米还快的速度。
为了不引起学生们的怀疑,乐意绕到墙的那侧,从学校外面的门进去。
门从里面被顶住,乐意后退几步,一个加速踢,铁门刺啦一下开了一道缝。
乐意从缝隙挤进去,看到李恪正按着季鹤宁扒她的衣服。
乐意怒从心起,一脚踹在李恪脑袋上,李恪滚到一旁,杀猪般的哀嚎起来。
眼罩在挣扎中滑了上去,季鹤宁看到乐意,泪如雨下。
乐意连忙靠近她安慰:“别怕,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季鹤宁猛地扑到她怀里,拽着她的校服,哭得上气不接,很快乐意的衣服就被洇湿了。
孟繁紧赶慢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乐意抱着季鹤宁,无比温柔的安慰,她似乎很担心,眼神都在心疼。
季鹤宁哭着哭着就神情恍惚起来,乐意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李恪被踢到脑袋,整个人处在巨大的痛苦中,饶是如此,他还是想要爬起来阻止乐意。
乐意冷眼看他,一脚踩在他的裆部,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痛哭。
“先给你点小小的教训,剩下的季家会讨回来。”
乐意说完大步往外走,孟繁连忙推开门,乐意径直出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孟繁看着她的背影,甚至能想象到她的焦急,她顿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鹤宁的事,只要她没事,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而且乐意紧张鹤宁不是正常的吗,她一开始就对鹤宁有好感,喜欢的人遭遇这种事,任谁都会难受痛心吧。
再说了,乐意对谁怎么样,又关她什么事呢?
孟繁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走到校门口,季家的人正好来了,乐意把季鹤宁交给季母,看着远去的车辆,松了口气。
“姐姐,我们……”
乐意转身,想说时间来不及随便对付一口,孟繁却在她看过去时,回避了她的眼神。
她转身往学校走,眼皮微垂,似乎在遮挡什么。
乐意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莫名觉得她有点……难过。
孟繁不是在这种时候吃季鹤宁的错哈,她只是觉得乐意不喜欢她,所以才伤心。
今天依旧是大粗长章节,猛一酒你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