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九

章一二九

但这些人讨论的第一个话题不是简鱼而是苏逸辞。

据悉苏逸辞的能力是某种黑色尖刺,和他资料所显示的异能者身份十分匹配,但他的事迹却在前端和后台之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前端中的苏逸辞保留着气运之子的身份,后台中他很明确的因为简鱼失去了气运之子的身份。

考虑到简鱼的骗术和演技等级,他们很难不去想苏逸辞被驯化成忠心耿耿的样子是不是简鱼有意所为,毕竟骗术师是这样的。

二号有不一样的观点,“等等,我反对这个观点,简鱼是骗子不假,但我们也要考虑到简鱼的行动轨迹跨越多个世界。”

“有没有一种可能,苏逸辞失去气运之子身份是因为他跟随简鱼离开了他的世界,离开原生世界自动失去气运之子光环。”

其他人被二号说服了一点点,他们把二号的推测记录到会议备忘录中。

第二个话题回到正主简鱼身上。

七号说,“简鱼是个召唤师,但她技能栏中的指挥艺术只有一颗星,那么我假设‘他’实际的战斗力可能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强,‘他’是个非战斗英灵。”

十一号立刻反驳,“反对。”

“在简鱼的事迹中‘他’曾统御军队历史总数超亿,‘他’完全可以在解放真名的时候以类似王之军队的形式将它们重新召唤出来,恰好他的职业也是召唤师。”

“哪怕真实的‘他’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在转化为英灵后的现在,‘他’便是一个十足强力的战斗英灵。”

五号嘟囔了一句英灵机制之类的坏话。

“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分辨一下简鱼都说了那些谎言。”

一号的话让剩下的十一个人都陷入沉默。

哪怕他们是位于驭灵世界顶点的一小撮人,对简鱼豪华的技能组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他们见简鱼是第一次见,但简鱼成功骗过的世界可能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双方积累的经验值都不一样,这怎么赢?

一号轻咳一声,“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捋,简鱼这个名字是真的吗?”

“……”*11

五号目移,“我还是那个观点,像简鱼这样的人如果死掉以英灵的形式归来我们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认为他可能在多个世界使用了不一样的身份,让他们该死死该生生。”

“同意。”

其他人觉得简鱼还真有可能是个缝合怪英灵,检测装置把他所有小号做的事都集合在他的大号名下了。

“如果五号是这个观点,我有一个想法,”八号给其他人发送了一份资料,“这是我收集的情报,我认为我们的思维可以展开一些。”

八号撑住桌面一字一顿的说,“傀儡召唤师也是召唤师!”

其他十一人,包括身为主持人的一号都对八号的暴论皱起了眉头。

“首先灵光一闪确定简鱼是一名傀儡召唤师,那么他技能里演技被涂黑的那一部分恰好可以填上合适的字——在操纵傀儡的情况下,简鱼的演技有四颗星。”

“这就能解释简鱼一个召唤师为什么主技能会是话术和演技而不是指挥艺术了。”

一号轻轻鼓掌。

“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你给出的资料是什么?”

“我收集了一些关于荆瑰的证词,她的老师表示荆瑰是全年级最后一个从时间长河打捞英灵回来的人,仪轨显示契灵成功,但现场空无一物。”

“我们都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在契约现场看不到英灵,那就是幽灵型英灵。”

“荆瑰身为aster不可能看不到英灵,她和班主任一起看不到英灵,只可能是简鱼在那时就蛊惑了她,让她隐瞒自己的存在。”

十二号问,“简鱼为什么要让荆瑰隐瞒,他的动机是什么?”

八号速答,“因为他是傀儡召唤师,被荆瑰召唤来的他没有自己的躯体,只有一段残魂附着在荆瑰的身上。”

“这是荆瑰的上网记录。”

“她在离开学校返回路上的时候,搜索了公安部发布的本市驭灵师罪犯名单。”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我留了个心眼让手底下的人去查了一下被她看过的罪犯现在都怎么样了?”

八号看向众人,“你们猜怎么着了?”

十二号无语,“你这么问那肯定是都死了。”

八号摇了摇头,“他们都失踪了。”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们在失踪前都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他们就像是被什么操纵着目的明确的寻找下一个受害者,然后凭空消失,下一个受害者前往寻找下下一个受害者。”

“链条的最后一环是一个被叫做暴食者的通缉犯,他以后再没有受害者失踪。”

“我们所认识的简鱼和苏逸辞也是在这个时候登场,离开暴食者的临时住处前往荆瑰的家。”

“荆瑰的父母自称他们都是荆瑰回到家中不甘心失败二次契约的产物,但我查了他们的购买记录,他们根本就没有购买过相关材料。”

“唯一的可能就是简鱼一路收集罪犯的尸体为自己拼凑出一个强度还算可以的傀儡,最后利用暴食者遗留下的财产召唤出自己的从者苏逸辞,顺便一提,暴食者的个人财产消失的很干净。”

十二号问,“那这还不是死了吗?”

八号表示,“没有找到尸体就只是失踪!”

八号的推论让众人沉默。

十一号询问,“你所说的灵光一现,该不会是你先查到荆瑰,再倒推简鱼有可能是一名傀儡召唤师吧。”

“那不重要!”

“咳咳,”一号敲了敲桌面,“我认为八号的推论极富想象力,逻辑链也相对完整,暂时说得过去,你们还有别的想法吗?”

五号从八号说简鱼是个傀儡召唤师的时候就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我在想,能被简鱼选中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第一个召唤的苏逸辞,是不是知道他的一些秘密?”

“我让人调取了昨天和今天和苏逸辞有关的监控录像,让大数据分析了一下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不光是苏逸辞,包括简鱼今天在教育局召唤的那只暂时看不出用处的小鸟,他们在面对简鱼的时候偶尔会露出两幅面孔。”

“有些时候,他们对简鱼的服从度高到不可思议,但有的时候他们看简鱼就像是看一个比自己地位还底下的人,他们会越过简鱼讨论一些事情然后代表简鱼做决定,在这个过程中简鱼表现的很顺从。”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五号看向众人,“简鱼操纵傀儡的时候是他自己,他不操纵的时候,是傀儡自己在行动,苏逸辞和那只小鸟都是这件事的知情者。”

众人微微点头,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展开讨论,确定简鱼的召唤师是傀儡召唤师的证据越来越多,他们心中的疑惑也多了起来。

“简鱼为什么会消失呢?”

“不知道,但根据荆瑰和简鱼所说,现在的简鱼不是完整的英灵而是一片碎片,那么简鱼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可能是有限的,他不得不把其他时间交给自己的傀儡和从者。”

在十二个人相互抛砖引玉的情况下,关于简鱼是一名傀儡召唤师的形象越来越丰富。

“那么进行最后一个议题,”一号说,“我们与简鱼之间是否存在互信基础。”

三号说,“我认为简鱼一定对自己的现状十分了解,但不确定的是简鱼会不会改变自己被驭灵师控制的现状。”

四号指出,“局长询问过简鱼这个问题,简鱼的回答是想要更多的探索遗迹。”

“在不考虑真假的情况下,我认为他这么做是想要尽量恢复自己的实力,比如制作出更多的傀儡,召唤出更多被他蛊惑的从者。”

“嗯,”七号微微点头,“在没有恢复自己的实力前,他应当会很老实。”

“我认为你们不能看到他的技能组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一个坏人,”十二号据理力争,“不管他手段如何,从他的事迹来看,他无愧英雄之名,你们不能因为他很强就对他充满警惕!”

十二号认为简鱼生前当过若干次的救世主的人,死了也坏不到哪里去,总不可能突然黑化变成厌世大魔王。

但许多上位者的控制欲就是这样,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在这方面刨根问底到像是一个神经病,对能力越大的下属越做不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十二号的话唤醒了其他人的一部分良心。

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钱没了可以再赚,良心没了就赚的更多了。

一号不太赞同的说,“他或许是个手段不怎么光明有手段有能力的好人,所以就更需要关注他的政治立场,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会被他打倒的反派,从他在教育局的发言,他似乎并不是很赞同我们这个政体的一些行为。”

十二号沉默了。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其实我刚刚就想说,简鱼他本人的实力不一定很强,但他的底蕴或者说人脉强的惊人。”

“?”*11

“简鱼召唤了机房宝具西拉比,让它帮忙规划任务接取。”

“西拉比能够规划,意味着它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获取到了足够进行运算的数据,那它是不是已经入侵过我们的网络,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简鱼把身体交给傀儡接管,不一定是精神不济,也有可能是现在正在看那位西拉比给他的资料,他有没有正在网络的某个角落看着我们讨论他?”

十二号话音未落,他的十一名同伴集体掉线了。

十二号:草,你们跑的真快!

“妈的,你们给我回来。”

“既然简鱼是一个好人,那么他的行为实际上是可以预测的。”

“只要不去惹他,不去犯罪,不去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他就不太可能会动我们。”

“如果他还是决定动我们,我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顶多是通过荆瑰把他遣返回时间长河。”

“但这么做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

“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只是释放机房宝具就有可能操纵了我们的网络。”

“他是不死不灭的英灵,这次结仇后,总有一天他会通过时间长河回来,到时我们迎接的就是他的报仇了。”

“附议!”

“附议!”

十二号帮助同伴认清现实后,他的同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不要惹简鱼。

但实际上,简鱼下线是去找塔灵和西拉比聊驭灵世界的社会结构性问题了。

她偶然发现塔防系统有个碍眼的红点,点开一看是系统日志,还是昨天的系统日志,算一算时间,大概是和荆瑰契约那会儿。

[驭灵世界意志正在入侵]

[已打断]

[已打断]

[正在对宿主资料进行部分虚构]

[正在对宿主附庸进行部分修饰]

[启动伪装模式]

[驭灵世界意志中止了本次入侵,宿主核心资料未泄露]

简鱼瞪大眼睛。

好家伙,把苏逸辞写成男宠不是驭灵世界意志的锅,合着是你捅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