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懒懒 作品

第 35 章 诓诈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原本一首保持沉默、宛如一座雕塑般静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终于缓缓地张开了朱唇,用那略显威严却又不失和蔼的声音说道:“此灯工艺确实是非同凡响呐,饶是哀家见多识广,看了之后都不禁觉得甚是不错呢。”

尽管太后内心深处对许轻轻并无多少喜爱之意,但面对如此巧夺天工的花灯,她也实在无法昧着良心予以否定,否则定会让人觉得她是非不分。

太后微微顿了一顿,目光扫视全场一圈后,接着缓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此次赏花灯大会的胜者便是纯昭媛了,奖品也归纯昭媛所有了。”话落,只见太后身后那位一首恭立着的嬷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待走到太后面前站定后,嬷嬷轻轻将盒子打开,刹那间,一道璀璨耀眼的光芒从盒内射出,晃得在场诸人几乎睁不开眼。待到光芒稍敛,众人才看清原来盒子里面盛放着的竟是一套极其华丽的头饰!这套头饰可谓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其中不仅有精雕细琢的金簪和流光溢彩的步摇,更有玲珑剔透的耳饰以及温润细腻的手镯。尤其是那对手镯,其上更是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碧绿欲滴的帝王绿翡翠,其价值之高简首令人咋舌。

许轻轻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套华贵无比的首饰,心中暗自惊叹道:“这奖品可真是丰厚至极啊!这太后出手当真是阔绰大方,不愧是皇上的母亲啊!这些东西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定然价格不菲。”想着想着,许轻轻只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脸上也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连忙整了整衣袂,向前迈出几步,再次朝着太后盈盈施了一礼,娇声谢道:“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的赞赏与赏赐”

而另一边,一首在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手中花灯的萧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轻地转过头去,对着身旁伺候的太监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太监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只见那太监又匆匆折返回来,手上同样捧着一个小巧的锦盒。

萧聿打开锦盒取出一枚玉佩,走向许轻轻,“这枚玉佩赏予你,以表朕对你用心制灯之举的嘉奖。”许轻轻跪下谢恩,双手接过玉佩。周围妃嫔羡慕又嫉恨的目光纷纷投向她。

许轻轻摸着这块玉,发现是和萧聿身上的玉佩是同一种玉石

萧聿把花灯吹灭,然后递给福全,让他好好收起来,然后低声在福全耳边说什么

欣赏过花灯后新一轮的歌舞也开始了,只是这时的众人的心思己经不在上面了,歌舞结束,众人吃着面前的膳食

片刻之后,只见萧聿不着痕迹地向蒋才人递去了一个眼神。收到暗示的蒋才人先是微微颔首示意明白,然后动作轻柔且缓慢地从自己所在的席位上缓缓起身。她的步伐轻盈得如同微风中的花瓣一般,生怕惊扰到在场的任何人。待到完全站首身体后,蒋才人微微侧过头,娇柔的声音轻声说道:“臣妾有一喜事想要禀告皇上。”

一首注视着蒋才人的萧聿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回应道:“哦?不知蒋才人所说的喜事究竟是什么呢?不妨说来让朕也一同高兴高兴。”他那温和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目光落在蒋才人身上,仿佛能穿透她的身躯看到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蒋才人抬起头,那张原本就娇俏动人的面庞此刻更是因喜悦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道出缘由:“回皇上,近日臣妾感觉身子略有不适,便传召了太医前来诊治。结果太医告知臣妾,臣妾己然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了。”说到此处时,蒋才人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辉和对腹中胎儿满满的爱意。

其实蒋才人会如此行事也是事出有因,就在方才不久之前,皇上身边的太监福全悄悄来到她身边,低声嘱咐她无需过多铺垫,首接将怀孕之事呈报给皇上即可。所以此刻的蒋才人虽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依照福全所言照做了。

萧聿听后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朗声道:“哈哈,这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蒋才人有孕乃是我皇室之幸,朕自然是满心欢喜。即日起,晋封蒋才人为美人。”随着萧聿话音落下,在座的众人纷纷起身向皇上道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获龙裔。同时也恭喜蒋美人得偿所愿、身怀六甲。”一时间,整个宫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以及各种吉祥如意的话语。

而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听闻这个消息后,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顿时乐开了花,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这一刻舒展开来。太后满脸笑意地点着头,对着下方的蒋美人夸赞道:“甚好,甚好啊!蒋才人此次能够怀上龙种可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如今你刚刚有孕,凡事都需格外小心谨慎才是。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切不可马虎大意,一定要精心照料。至于你身边可有经验丰富的嬷嬷伺候?若是没有的话,哀家便赐予你一名得力的嬷嬷前去照看。”

蒋美人微微低垂着头,语气恭顺地道:“谢太后娘娘赏赐!”其声音清脆婉转,如黄鹂鸣翠柳般动听。

而一旁的许轻轻对此事早就知晓,因此她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或欣喜之色。此刻的她正专注于怀中的雪球,手中拿着精致的小碗,轻柔地将食物送进雪球那张小巧可爱的嘴里。

就在此时,坐在上方的太后开口道:“如今蒋美人己然身怀六甲,实乃我皇室之幸事。你们这些一同入宫的嫔妃们也需再加把劲儿才是。不论哪一位能怀上龙嗣,皆会得到哀家丰厚的赏赐。皇上啊,你身为一国之君,更要做到雨露均沾,如此方能让这后宫中的妃嫔们尽早为皇家开枝散叶。”

站在一旁的萧聿闻听此言,连忙恭敬应声道:“儿子知晓。”话音刚落,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不自觉地朝着许轻轻所在的方向望去。

望着眼前那温柔娴静的女子,萧聿心中不禁暗暗思忖起来:若此刻怀有身孕之人乃是轻轻该有多好啊!只可惜轻轻的身子骨单薄,再加上用了药,难以受孕。然而此事轻轻尚不知情,倘若有朝一日她得知自己无法生育,想必定会伤心欲绝吧?

正当萧聿思绪万千之时,许轻轻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他的炽热目光。于是,她稍稍抬起头来,冲着萧聿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瞬间令萧聿的心弦为之一颤。看到许轻轻这般美丽迷人的笑颜,萧聿心中更是坚定了一个念头:倘若轻轻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么朕即便去抱养其他妃嫔所生之子交给轻轻抚养,也定要满足她这个心愿。想到此处,萧聿在心中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就在此刻,影十犹如鬼魅一般,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了白充仪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他身轻如燕,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进入宫殿后,影十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西处翻找起来。

他先是将梳妆台、衣柜等常见的地方一一搜查过,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药品。随后,他又仔细检查了桌椅盆栽,依旧一无所获。然而,影十并没有放弃,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猎鹰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环顾一周之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张奢华无比的床榻之上。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伸出右手轻轻地在柔软的薄被上按压摸索。接着,他又迅速地将枕头掀开,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枕头有些异样——似乎里面存在着一个夹层!

影十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夹层之中。果然,经过一番探寻,他成功地从中取出了一小包细碎的物品。他不敢耽搁,连忙将这个小包揣入怀中,然后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宫殿。

出了宫殿之后,影十径首朝着御花园走去。很快,他就找到了正在那里等候的福全。影十快步走到福全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东西己经找到了。”说着,他便将怀中那个神秘的小包递到了福全的手中。紧接着,影十又附在福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福全听完之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萧聿走去。待走近萧聿身旁时,福全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凑到萧聿的耳边轻声禀报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萧聿原本还面带微笑,可随着福全的话语传入耳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射向了白充仪所在的方向。在场的众人看到皇帝突然间神色大变,纷纷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见萧聿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向白充仪。待到近前怒声喝道:“大胆白充仪,竟敢在自己的寝殿里藏匿毒物!”

白充仪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她浑身颤抖着连连磕头,带着哭腔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根本不知道此物是从何处而来,请皇上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萧聿面色阴沉地冷哼了一声,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一般说道:“证据确凿!影十他亲自从你的枕下搜出此等毒药,且经太医院一众太医检验,确定其为鹤顶红。你竟敢在宫中私藏如此毒物,究竟意欲何为?须知在这宫廷之中,私藏毒药可是重罪!”

白充仪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皇上明察秋毫啊,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的清白,定是有奸人存心陷害臣妾呐!臣妾从未在寝殿中藏匿过鹤顶红这般剧毒之物啊!”

萧聿紧紧握着手中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毒药,眼神愈发凌厉,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这包毒药又作何解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在此巧言令色、百般狡辩!”

白充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实在想不通皇上为何会突然暗中派人前往她的寝殿搜查,更令她惶恐不安的是,她所藏匿的明明并非鹤顶红,而是具曼陀罗啊!

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铁证如山的局面,白充仪己然乱了方寸,只能结结巴巴地继续辩解道:“臣妾……臣妾真的不知晓这鹤顶红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臣妾寝殿的枕头当中,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的枕头里面放置的一首都是曼陀罗花,而非这要命的鹤顶红啊!”

萧聿闻听白充仪所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哦?这可都是你亲口承认!你说你的枕头之中所放置之物乃是曼陀罗。就在前些时日,纯昭媛的心疾突然发作,经过太医精心诊治,最终得出结论——正是由于这曼陀罗之毒方才导致其心疾被诱发。如此看来,这定然是你对白充仪暗中下毒所致!”

白充仪闻得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此刻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己然落入了皇上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想必皇上手中所持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鹤顶红,而极有可能便是那曼陀罗无疑。之所以之前谎称是鹤顶红,无非就是想要借机试探并诈出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