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素的事情办完，姚家人没待几天就走了。¨x*s\c_m?s_w·.?c^o·m+
临走时，罗氏对着郑氏和云曦又是好一番嘱咐，叫她们好好照顾姚素素，若是碰上什么事，姚素素不肯跟家里说的，就让她们写信给她。
郑氏和云曦自然连连点头。
看着姚家的马车离开，郑氏和云曦对视一眼。
二人一起回去，郑氏道：“怎么瞧着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
云曦摇了摇头：“没有。”
“你现在怀着身孕，切忌多思多虑。”郑氏苦口婆心，“有什么事就跟子容说，张不开口就跟我说，总之不能忍在心里。”
“夫人放心吧，我明白。”
见状，郑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云曦回了既白居，就把自己关进了卧房。
——
今日姚家离开，对于沈让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他依旧在礼部忙碌。
殿试近在眼前，即便早就有一套固定的流程，但是各处细节仍需要调整，整个礼部因此不得空闲，甚至连中午休息的时间都快没了。
沈让忙了一整日，刚走出宫门，便看见了一个小内侍。
他认得那个内侍，是东宫的人。+d\u,a￠n`q.i-n-g\s·i_.~o?r!g·
“太子殿下有请。”
东宫。
见沈让终于来了，太子笑着合上手里的书，道：“子容，你可算是来了，最近忙得够呛吧？”
沈让朝他拱了拱手：“回殿下的话，还好。”
因为回去之后能见到云曦，因为他是为了两个人而拼，所以不觉得累。
太子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叫他坐了：“知道你急着回去，孤就有话直说了。”
“殿下请讲。”
“其实这话，孤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不是云大人找到孤跟前，孤也不想掺和这种事。”
这么一句话，沈让就知道太子想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云菀和云曦。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孤想说什么了，”太子叹了口气，“子容，孤说一句公道话，云家姑娘也不容易，你此等行径，就不怕寒了云家姑娘的心吗？”
“你们两家同在孤门下，为孤办事，孤对你们都很是看重，你们两家能结成姻亲也是一段缘分，孤实在不忍心看你们因为一个妾室闹得太难看啊。”
沈让抿了抿唇；“敢问殿下，是云大人找上门来的？”
太子一愣：“有什么不妥吗？”
“实不相瞒，臣的正妻和所谓的妾室，都跟云大人有几分渊源呢。?/-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哦？”太子眉梢一挑，“这件事孤倒是不知道了，你且仔细说来。”
“……既是云大人觉得委屈，还是让云大人亲自给殿下一个交代吧，”沈让道，“不过无论如何，臣也不会放弃她。”
说这话时，沈让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常见的坚定和强势。
显然，这件事他是铁了心了。
“子容，你可想好了，即便那位姑娘的身份有什么蹊跷，但是你这样的行径，放在不知真相的人眼里就是宠妾灭妻，你可知道，你到时候会面对什么？”
“臣知道。”
太子定定地看着他，沈让也毫不避讳。
过了半晌，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轴的？”
沈让不语。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若非云曦，他只怕现在根本不会这样站在太子面前。
因为云曦，他现在不必每天回家都跟沈钧斗智斗勇，侯府不会有现在的这份平静。
因为云曦，他不会有这么强的上进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离开翰林院。
所以叫他放弃云曦，绝无可能。
见沈让如此坚定，太子的话便不好说了。
良久，太子叹了口气：“子容，你的真心孤是看到了，但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宠妾灭妻还是做不得。”
“孤听你父亲说，你母亲有意在那妾室生下孩子以后将其抬成平妻，当真这么着急吗？”
“你才成亲多久，正经的夫人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你就弄出来一个有孕的平妻，你叫同僚怎么看你？如今这件事还没传开，就已经不少人有意见了，真要做成了，不说你了，孤也得被你连累了不可。”
太子虽然用了开玩笑的语气，但沈让依旧能听出太子的认真。
他拱了拱手：“臣先跟殿下赔句不是，若此事真是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臣不愿拖累殿下，到时候听凭殿下处置。”
沈让这话说完，太子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空气中骤然多了几分压迫感。
“……你当真，不愿回头？”
“不愿。”
太子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唇角竟勾起一抹弧度：“其实孤的意思也不是让你对你心爱的人做什么，只是想劝你把姨娘生下的孩子交给正妻抚养，这不过分吧？”
这的确不过分。
或者说，本就应该这么做。
但沈让的态度依旧坚定：“殿下，孩子的事情自有家母决断。”
“你这是觉得孤手伸得太长了？”
“臣不敢。”
太子眯了眯眼，心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他不敢？
他太敢了！
自从他今天过来，说出口的话就没有一句是太子想听的！
他看似恭敬，但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忤逆！
太子深吸了口气：“也罢，你回去吧。”
“臣告退。”
沈让直到走出皇宫，才缓缓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太子说，是云长亮求到了他跟前去，但沈让不信这句话。
云曦才是云家亲生的孩子，云长亮提起云曦只怕心虚都来不及，何况他的心思也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不管二人谁得势都无所谓，因为都是云家的孩子。
若不是云长亮主动开口，那难道是沈钧？
也不可能。
在沈钧拉拢段怀川的这件事情上，云曦出了很大的力，何况抬云曦为平妻，这件事一定也是郑氏跟沈钧商量过才定下的，既然如此，沈钧定不可能又跑到太子面前说一嘴。
既然两边的人都不是，那又会是谁？
太子又为何对他的家世这么上心，甚至不惜他暴露，也要叫他去东宫单独说话？
沈让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