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曦这么一说,沈让这才想起来,他们院子里就住着一位精通医理的呢。~x/w+b!b′o¢o?k_..c/o`m,
是云菀送过来的。
沈让对自己的这位夫人,原先就称不上喜欢,如今云曦有孕,云菀送来了个大夫,他本来还以为她愿意承担起少夫人的职责了,没想到送过来的,竟然会是个祸害。
看来他的这位少夫人,还真是不敢有什么指望。
沈让压下心中的不悦,温声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曦儿,你先好好休息。”
事关云曦,他不愿意拖延片刻。
见他起身就要走,云曦连忙拽住他:“这碗面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呢,不吃了吗?”
沈让心中无奈,但到底是重新坐了回去。
云曦的心意更不好辜负。
猫耳朵筋滑利口,配着丰富的浇头更是口感丰富,若非沈让每次吃到这猫耳朵都要付出些代价,他真想日日都能吃到。
一碗暖呼呼的猫耳朵下肚,沈让将那只荷包也一并带走了。
下了楼,便见那田大夫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身边散落着一个匣子。
景元上前两步,道:“世子,这大夫都招了,这匣子里就是害人的药粉!”
说这话时,景元眼里尽是嫌恶之色。
竟然使出这样肮脏卑劣的手段,依他看,这田大夫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亏!
田大夫抖如筛糠,说话时的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是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还请世子开恩,饶小老儿一条性命!小老儿还有一家子老弱要养活啊!世子!”
沈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目光落在那只匣子上:“问出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了吗?”
景元摇了摇头:“他说是自己看不惯姨娘抢在主母前头有了身孕,这才……替天行道的。??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沈让冷笑一声。
好一个替天行道。
“带他去前院,别脏了既白居的地方。”冷冰冰地留下这句话,沈让抬步离开。
在他身后,田大夫嘴里被塞了块破布,又被两个壮汉架着胳膊,一路拖着出去了。
二楼的露台之上,云曦姿态悠闲地看着田大夫被拖出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希望沈让千万不要放过他。
流云苑。
云菀这会儿正在屋里换衣裳。
云瑞阳现在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云菀不愿意自己被他看出半分憔悴,便每次都会仔细打扮一番。
“这件绿色的会不会有点素?那件粉色的又太艳了……”
云菀挑来挑去,总不满意。
珍珠守在外头,听着云菀的话却不敢开口。
上次云菀说自己心里有数,叫她不用管,但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云菀所谓的心中有数竟然是夜夜跟云瑞阳幽会!
而且次次出去的时候衣衫整齐,回来的时候……
若不是珍珠一直悄悄在墙根边上蹲着,知道二人的动作,几乎要以为这堂兄妹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故而一连好几天,珍珠都没睡好觉,睡着了也是做噩梦,梦到她和云菀被人浸猪笼。¨|.微°?趣u[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
这样日夜不安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可她不过是个丫鬟,主子既然要这么做,她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珍珠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看见一道颀长的人影过来了。
竟是沈让!
珍珠打了个激灵,抬脚在屋门上轻轻踢了一脚,又扯开了嗓子道:“世子,您怎么来了?”
屋里的云菀听见外头的动静,手一抖,裙子便随之落到了地上。
她脸色一白。
这么晚,沈让怎么来了?
难道是这些日子的事……被沈让知道了?
云菀心乱如麻,但沈让已经站在了门外。
沈让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夫人不在?”
“在的在的,不过少夫人正忙着收拾衣裳呢,屋里可能有点乱。”珍珠道。
听着珍珠的声音,云菀强行冷静下来。
不管沈让是为什么而来的,总之她不能自乱阵脚。
“世子来了,快进来吧。”
她话音落下,沈让便推门而入。
屋里果然如珍珠所说,各色衣裙堆得哪都是,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了。
珍珠跟着进来,腾出了两个椅子。
云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屋里有点乱,让夫君见笑了。”
沈让摇了摇头:“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听着沈让的话,云菀心里一酸:“夫君,你我是夫妻啊,你什么时候来我这儿,都不会不是时候的,我还想你多来我这儿呢。”
“曦儿院子里的那个大夫,是你送过去的?”
见沈让竟然完全不搭自己的茬,云菀心里不由窜出一股火气。
又是那个贱人!
“……是啊,”云菀道,“那位大夫虽然比不上益元堂的,但也是专门照看妇人生产的,有什么不对吗?”
“曦儿最近心情不好,院子里的下人担心她,为她找来了外头的大夫诊治,发现她中了毒。”
沈让的语速不疾不徐,说话时,他一直看着云菀,没有放过云菀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云菀嘴唇微张,显然惊讶到了极点:“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大夫说,用毒之人把握的剂量极为精准,恐怕是精通此道的人,而如今,既白居正好有那么一个大夫,此事,你怎么看?”
“所以,夫君怀疑是我指使的?”云菀眼眸微睁,“夫君,我是家中的少夫人,我知道自己的职责,何况如今怀有身孕的还是我妹妹啊!”
“那你的意思是,那大夫的所作所为,你都不知道了?”
“是,我全然不知!”
似乎是怕沈让不信,云菀甚至指天发誓:“若我做了此事,便叫我全家惨死,不得超生!”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容不得沈让不信。
“原是我想岔了。”沈让轻声道。
云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大夫本来就是我派过去的,妹妹那边出了事,夫君第一个想到我也是难免。”
“少夫人不怪我就好。”沈让起身。
云菀也跟着站起来:“夫君,夜已经这么深了,夫君何不就在我这儿歇下?”
“不必了,还得去一趟前院,”沈让道,“少夫人休息吧。”
说完,沈让便抬步离开。
云菀松了口气,连忙把珍珠叫了进来,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
“少夫人放心,当初找那位的时候,奴婢就已经打点好了,他若是不想让自己一家老小给他陪葬,就只能闭嘴!”
听了这话,云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
庆幸过后,云菀又不甘起来:“没想到那贱人竟然这么警觉,我都做得这么隐蔽了,她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
“这怕什么,亏得咱们一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呢。”
对上珍珠似笑非笑的目光,云菀冷笑一声:“也是,即便那贱人挺过了这一关,也难把孩子顺顺当当地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