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罢，反正不是单独跟云曦说就好。/s′i,l,u/x-s¨w..-o\r_g\
于是沈让转过头，道：“曦儿，你先在不为斋里四处走走吧。”
一旁的景元听见这句话，心里突地一跳。
书房可是重地，尤其是沈让已经入了官场，这书房就更紧要了，如今却叫云曦在里头随意走动……
就在景元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曦已经站了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云曦的身影消失不见，沈让和段怀川对视一眼，眼神一个比一个冷。
“段解元有什么话，说吧。”沈让往椅背上一靠，动作间透出一股尊贵者方有的矜贵和疏离。
段怀川依旧是端方模样：“只是想不到，世子这样尊贵的人，也会在背地里使出拆人信件的把戏。”
沈让眸光微凝。
拆人信件？
景元在一旁站着，后背突然冒了一层冷汗。
这事儿……是他吩咐下去的，本来是想着等真的找到了什么东西再跟沈让说，但是段怀川在心里并未提及云曦的身份，所以沈让就还不知道。
感受着沈让利刃一般的目光，景元的冷汗更止不住了。
段怀川勾了勾唇，道：“不过世子此举，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老师已经察觉了不对劲，特意写信回来问了，为保万全，世子最好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x章a节:更\新/?￠快;.”
“我跟曦儿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想让我做的事，我不会做。”
说完，段怀川便起身离开。
沈让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凌厉如刀，仿佛要把他戳个千疮百孔。
哪怕沈让的目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景元依旧极有眼力见地默默跪下了：“是属下擅作主张，请世子责罚。”
——
段怀川一出门，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云曦。
他上前两步，走到云曦身边站定：“曦儿。”
云曦抬眸朝他看来，唇角微勾：“怀川哥哥。”
段怀川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着。
刚在雒阳城见到云曦的时候，她身上穿的还是丫鬟的衣裳，如今绫罗加身，气色也好了很多，跟之前果真大不一样了。
那晚景元说的话，或许没有错。
不过妾室这样的身份，依然配不上云曦。
他道：“我还得回去看书，你若是在后院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哪怕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却也可以听她倾诉。
然后将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里，日后自会为她出气，就像他们小的时候一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他们都懂。
云曦笑着点点头：“年节已经过去了，春闱该开始了吧？怀川哥哥要加把劲呀。?微`[#趣&?%小·说* =|最u¨新¨+章^?\节±?更\°<新?|￡快§?{”
“会的。”
来了侯府之后，他一直没有松懈，沈让的那些书……他也的确受益良多。
他会在春闱上取得一个好名次的。
察觉到背上落了一道冰寒的目光，段怀川不必回头就知道是沈让出来了。
“我先走了。”
“嗯。”
看着段怀川抬步离开，云曦还没回过头，身体就被扯进一个怀抱，紧接着，一道酸溜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那么好看？”
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个没完了还。
云曦无辜地对上他的目光：“还是子容的背影更好看。”
沈让无话可说了。
他心中一边气恼，自己竟然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哄好了，一边又忍不住得意，在云曦心里，他比段怀川好。
两种情绪反复拉扯，到最后，沈让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回去歇着吧。”
云曦点点头，又往他身后看去。
“景元不跟咱们一起回去了。”
今天云曦过来，他叫景元把那些画都给收起来了，这会儿景元正忙着把画重新挂出来。
然后，景元还得把不为斋上上下下洒扫一遍才行。
云曦不作他想。
——
二人都闲着没事做，时间缓缓流逝，显得格外惬意。
临近中午，一个丫鬟从外头回来，直接去了流云苑。
“少夫人，胭脂送过去了，舒姑娘说可以见见，叫您定个时间呢。”
云菀大喜：“太好了，赶紧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回云家去！”
她得早点把这桩事情给定下来。
那二人联合起来，里里外外都能为她所用，岂不美哉！
何况二人的门第也是真的相配。
可是就当云菀回去，将这喜事说给云瑞阳听的时候，却见云瑞阳的脸色竟然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堂哥？”云菀心头一跳，“你怎么了？”
不会是云瑞阳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了吧？
这怎么能行呢！
云菀眼珠一转，接着开口道：“堂哥，我跟凝霜是多年的好友了，我知道她的脾气品性，跟堂哥你都是极为匹配的，何况舒家知根知底，这实在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良缘啊！”
“何况雒阳城是天子脚下，大有可为的，不比外头好吗，堂哥娶了凝霜，舒家也定然会在仕途上相助的，有云家和舒家在，堂哥未来的路一定能走得更顺畅！”
云菀越说，云瑞阳的脸色就越是难看，说到最后，云菀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看着云瑞阳，云菀一阵头疼。
她都已经把路给云瑞阳铺好了，没想到都这样了，云瑞阳也不愿意顺着走！
云菀叹了口气，一时间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儿，倒是云瑞阳先开了口：“菀菀，你很希望我娶亲吗？”
“那是当然，”云菀想也不想便道，“何况也不是我希望，堂哥你毕竟是到时候了呀。”
见云瑞阳又垂下眸子不说话了，云菀便接着道：“堂哥，我知道堂哥心里……怕是有了人，但是挑夫人也是一门学问，总要挑那种能帮得上忙的，而不是除了所谓贴心一无是处的人，对吧？”
云菀这话里，带着浓浓的私人情绪。
她话音刚落，云瑞阳倏然抬眸看她，那双眼睛里的光，亮得叫人害怕。
“……堂哥？”
“你知道我心里有人？那你可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云瑞阳看着她，目光中透出一股期盼和决绝。
云菀眨了眨眼。
他们二人多年未见了，她怎么会知道云瑞阳心里的人是谁？
见她一脸茫然，云瑞阳咬了咬牙，干脆就把话挑明了：“难道你以为，不管是谁，我都愿意豁出去好几年的时间满世界为她办事吗？”
这几年，他把手底下能动用的人脉用尽了不说，自己也总是亲自奔波在外，风吹日晒没有一句怨言，难不成云菀觉得，一层堂亲的关系，能让他做到这份儿上吗？！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释放了自己心中掩藏多年的爱意，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心上人面前。
对上云瑞阳的眼睛，云菀如遭雷劈。
云瑞阳心里的人……是她？！
下一刻，云菀脱口而出：“堂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