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吉祥给云曦带来了消息,说最近雒阳城里的确有这么个人,而且已经在雒阳城里做了好几天的义诊了,现在名声都已经传开了,街上人人都说,雒阳城里来了个活菩萨。\w.a!n-b?e¨n..,i,n!f¢o^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那位大夫了。
云曦叹了口气:“看来,清闲的日子要到头了啊。”
吉祥不解其意。
清闲?
哪里清闲了?
吉祥心里一紧:“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云曦摇了摇头:“没什么,往后就知道了。”
吉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云菀一早起来打扮妥当,便往荣禧堂而去了。
见她过来,郑氏有些意外。
云菀屈了屈膝,笑着道:“婆母说儿媳还需要再磨练磨练,所以儿媳想着,没什么是比跟在婆母身边,耳濡目染更好的了,现在正好要过节了,我跟在婆母身边,有什么事也能帮着婆母跑跑腿。”
听着她的话,郑氏深感欣慰:“你这孩子,当真是懂事了不少。”
云菀抿唇一笑,上前了两步:“还得婆母多教教我呢。”
眼下春节在即,郑氏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云菀这时候过来,当真是帮了她大忙。
“姚夫人和姚姑娘还在府上,是要跟咱们一起过节的,还有段解元,这大过年的,不能叫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咱们得把人招呼过来。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云菀连忙点头:“婆母放心,儿媳一会儿就吩咐下去,多加几个位子就是。”
反正侯府饭厅的桌子够大,平时他们四个人坐还显得冷清,多加几个位子也不算什么。
“再加两个。”郑氏道。
云菀不由疑惑。
府上的客人就这几个,怎么还要再加两个?
难道是……
“给陈姨娘和云姨娘,”郑氏道,“反正这种正场面的宴席,她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好是年节,一起热闹热闹吧。”
郑氏语气平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云菀听在耳中,心里不自在极了。
这可是年节啊,一年到头最重要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场合,郑氏竟然要让云曦上桌……
等等,这未必是坏事。
云菀的眼睛倏然一亮。
不是还有段怀川呢吗!
虽然不知道那贱人上次耍了什么手段,竟然没让沈让发作起来,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只要那贱人跟段怀川有一点接触,她都不会放过的。
“也好,那就听婆母的,”云菀笑着道,“儿媳这就去好好安排座次。.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去吧。”
看着云菀转身离开,郑氏脸上满意之色更甚。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这儿媳的长进大得不是一星半点啊!
云菀脚步匆匆地去了饭厅,这才发了愁。
沈钧坐主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以前,右边是郑氏,左边是沈让和她,但是现在加了这么多人,座位可得好好排才行。
云菀看着那张圆桌思忖了片刻,道:“叫姚夫人和姚姑娘坐在婆母边上,段解元在宾位,左边让陈姨娘坐,右边让那贱……”
珍珠咳嗽了一声。
“……让云姨娘坐。”
这一番安排十分周全,叫人挑不出错。
珍珠得令,下去传话了。
坐席安排好了,自然是要禀报到郑氏那去的。
郑氏静静听完,眉头蹙起。
段怀川是个男子,安排在沈钧和沈让父子中间才是最妥当的,如云菀这么安排,怕是有失体统。
但是云菀却成竹在胸:“婆母,就要这么安排才好呢,不然段解元一上来觉得咱们招待得不到位怎么办?”
何况就要这么安排,段怀川才会高兴呢。
听云菀这么说,郑氏也只好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己把这件事交给云菀的,而且从规矩上说也挑不出错处,大不了到时候再换位置就是了。
不过,另有一件难事没有解决。
见郑氏依旧愁眉不展,云菀便善解人意地道:“婆母,可是儿媳的布置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郑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那段解元实在是难请,上次侯爷亲自去请都没把人给请过来,但是这大过年的……”
“原来是因为此事,婆母不用担心,儿媳有办法。”
“你?”
郑氏起先不信,但是看云菀这么胸有成竹,也就半信半疑了:“也好,那你就去试试。”
云菀屈膝离开。
出了荣禧堂,珍珠才道:“少夫人,咱们侯爷都请不来那位呢,您要怎么办?”
“那位段解元不卖侯爷的面子,难道还能不给那贱人面子?”云菀勾了勾唇,“你就去说,家宴上云曦也在。”
珍珠眼睛一亮:“还是少夫人聪慧,一下就抓住了段解元的要害!”
云菀得意地笑了。
这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叫郑氏知道自己这么能干,还能不把管家权还给她?
到时候,她管家权在手,再生个孩子,这家里谁还敢忤逆她?
那样的好日子,光是想想,云菀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行了,你赶紧去吧,万一那贱人面子不够,咱们也有时间想别的办法。”
珍珠应声而去。
本来段怀川的态度坚定,不准备掺和进去,但是她一把云曦的名头搬出来,便见段怀川有了些许松动。
珍珠心里轻嗤一声,道:“段解元,毕竟也是年节,段解元远离家乡,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有什么意思,不如就去一趟,也能见见故人不是?”
段怀川抿了抿唇。
但是这样的话,会不会给云曦带去麻烦?
不等他纠结,珍珠又道:“我们少夫人啊,早就已经知道段解元和姨娘的关系了,这次也是一片好心,段解元放心地去就是了。”
听珍珠这么说,段怀川深吸了口气,朝着珍珠拱了拱手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多谢姑娘了。”
成了。
珍珠脸上笑意更深:“是奴婢该多谢段解元赏光才是,奴婢还得回去跟少夫人回话,就先告辞了。”
说完,珍珠屈了屈膝就走了。
段怀川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布衣。
来雒阳这么久,他没有置办新衣,所以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以前在清水村时穿的衣裳,在这富贵无极的侯府中,显得格格不入,若是穿着去参加宴会,难免会显得失礼。
但现在临近年关,街上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想买也买不到了。
段怀川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到了之后赔个不是了。
段怀川不怎么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只是一想到马上能再看到云曦,他的心绪有些复杂。
不知道侯府那些主子们对云曦怎么样,这次总算是能亲眼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