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沈让喝了酒,明日又不必早起去翰林院,便格外放纵。*x/s~h·b-o?o!k/.\c?o-m′
他不讲技巧,只一味横冲直撞,也把云曦折腾得够呛,到最后,云曦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才走得动路。
哪怕耳房昏暗,但她也能察觉到云菀那杀人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刺得她骨头生疼。
“妹妹真是辛苦了,”云菀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希望妹妹能争点气,不辜负我为妹妹一番谋划!”
云曦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云菀对她的一番谋划?
是替她谋划怎么死得名正言顺吧!
她可不需要。
不等云曦说话,云菀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云曦咬着牙,出了耳房又搭上了吉祥的手,这才安然回了房间。
“姑娘,您稍微歇一歇,别睡着了,奴婢去给您准备避子汤。”
云曦“嗯”了一声,半死不活地靠在床上,强撑着精神喝下了避子汤,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个不省人事。
次日,云曦还熟睡未醒,不过昨晚一夜放纵的人倒是起来了。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又一幕,沈让只觉得嗓子发紧。
昨晚他喝多了酒,没能控制好力气,她的声音里都上了哭腔,可也不知怎的,她越哭,他越是不想放过她,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沈让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u容>
那丫头今天一定不好受,该给那丫头请个大夫,或者是送个药才是。
这个念头一出,沈让却愣住了。
按理说,他们二人不该相识。
他能知道每晚和自己行夫妻之事的人是云曦,就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但也仅此而已。
哪怕知道她受了伤,哪怕知道她不好受,但是他也不能为她做什么。
因为他们二人本不该相识……
沈让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不堪,就在这时,一道柔软的身躯从身后贴了上来:“夫君,是有什么心事吗?或许,我能为夫君解忧。”
沈让立即起了身:“……没有。”
他起身的速度很快,快到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到了,出乎本能的反应。
见状,云菀心里又是一阵说不上来的酸涩。
他们两个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昨晚他对着另一个女人那般热烈,如今对着她又……
想到这儿,云菀心思一动。
他……当真不知道每晚跟他同床共枕的另有其人吗?
沈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的异常,这会儿已经自顾自地穿好了衣裳:“我去前头了。?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哪怕不必上值,他也不想跟云菀待在一处。
外头的一切也都按部就班。
此时时辰尚早,朝会还没散,太子便在东宫看书。
太子妃收拾妥当,见他这会儿闲着,便也走了过来:“殿下昨日说,沈家的那位世子已经投效,那沈世子回翰林院的事情,殿下准备何时开始运作?”
“根本就不用运作,”太子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一句话的功夫罢了,不过这句话要过几天再说。”
太子妃有些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合上了手中书册,目光落在太子妃身上。
太子妃不到三十,分明是养尊处优,但不知道因何种缘故,她身形枯瘦,双眼中也没什么光彩,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比年长她的太子还要沧桑。
“这些前朝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太子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身子养回来。”
因着太子的这番话,太子妃又垂下眼泪:“殿下您说,月儿要是还活着,现在该有多大了,该是什么模样?”
听着她的话,太子又叹了口气:“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没有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
太子妃不说话,只一味垂泪。
那可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女儿,而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啊!
都怪她,非要抱着孩子去宫外看灯会凑热闹,不过是一时不察,竟就把孩子给丢了!
哪怕二人感情不错,但是自从丢了长女以后,太子妃日日以泪洗面,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就算怀上了,也总是留不住,太子担心再这么下去,会彻底毁了太子妃的身体,便不再与她同房。
不过正因如此,平日里的陪伴自然就更少不了了。
这会儿太子妃黯然垂泪,太子耐着性子哄她,没有一丝不耐。
直到朝会散了,众臣过来了,太子才叫宫人扶着太子妃回去休息。
——
眼看着日头都走到头顶了,云曦这才悠悠转醒。
一醒过来,只觉得自己像是从头到脚被重物来回碾了好几遍似的,动根手指头都费劲,只能开口叫了吉祥进来。 见她醒了,吉祥终于松了口气:“姑娘,您可算醒了!”
云曦这一觉睡得,她还以为出事了呢!
“什么时辰了?”
“刚到午时,姑娘喝口茶,奴婢这就给您端午饭去。”
云曦“嗯”了一声,起来喝了口水就又躺回去了。
这一整天下来,云曦几乎没怎么下床。
吉祥见她没什么吩咐,便又掏出了自己的针线。
如今日子虽然好过起来了,她不必像以前那样想着绣东西拿去卖,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绣活。
后罩房一整天都很安静,然而前头,却有人始终牵挂着她。
景元过去送茶,看了一眼沈让手里的书,嘴角微微一抽:“世子,您坐一上午,一页都没看完啊?”
沈让能三元及第,他读书的本事本来毋庸置疑,可现在……
沈让恍然回神:“……看第二遍了。”
才怪。
他一上午都在担心云曦到底怎么样了。
也叫流云苑的人过来问过几次,每次都说后罩房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就中午那会儿吉祥给云曦送了些饭,然后就又没动静了。
沈让按了按眉心。
他有心想要不顾一切去她身边,但压在他身上的牵绊太多,仅一个孝字就叫他翻不过身,隔在他和云曦之间的东西也过于沉重,他的一时冲动,只会让云曦付出惨痛到无法想象的代价。
家里这边,他能护云曦周全,但是外头流言蜚语一传起来,云曦便再难堂堂正正地在京城立足了。
“世子,二姑娘那边早就吃上了,您也吃点吧。”
景元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世子,少夫人把二姑娘拖到正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