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书房,景元连忙茶盏接在手里:“晨曦姑娘,我帮你拿回去就行。*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这要是在路上摔了,沈让都得心疼死。
云曦面露感动:“景元大哥,你人真好。”
看着那傻乎乎的小丫鬟对景元一脸感动,沈让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从景元手里拿过那一套茶盏,迈开步子往后院去了。
景元和云曦对视一眼,都抬步跟上。
到了流云苑门口,沈让才转过身,把茶盏给了云曦,又格外嘱咐道:“拿好了。”
云曦连忙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连一套茶盏都端不好。
跟着沈让进了正堂,给云菀赔了不是,又递了盏茶上去,云菀得了沈让给的一套乌金建盏,自然不会再计较她那些,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不过经此一事,珍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云曦了。
叫她去做那些粗活,她恐怕会冒冒失失地伤了自己,到时候会连累云菀。叫她去做精细的活儿,珍珠又怕她再重演茶室惨剧。
云曦这一摔就是几套茶盏和新茶,再大的家业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
无奈之下,珍珠只好叫她回后罩房了,自己则是又回了云菀身边,看着云菀爱不释手地捧着茶盏,脸上再也不见丝毫怒气,这才放了心。
突然间景元过来,拱了拱手道:“世子,侯爷请您赶紧去前院一趟。”
既然是沈钧叫他过去,云菀连忙懂事地道:“公爹怕是有大事儿,夫君快去吧。”
沈让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云菀亲自送他出去。
沈让刚走,云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身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她人呢?”
“二姑娘笨手笨脚的,奴婢打发她回去了。”
见云菀又面露不快,珍珠连忙道:“少夫人,眼下您别想着跟二姑娘较劲了,咱们投鼠忌器,还得顾及着她,不如先想办法先拢住世子再说!”
到那时候,她们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云菀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终于是冷静下来:“我记得我的陪嫁单子里有一柄玉如意,你找出来,随我去看看婆母。”
珍珠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去找了。
云菀目光阴毒地落在那道侧门上。
等云曦生下孩子,看她怎么收拾云曦!
珍珠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就端着个锦盒过来了,一柄长如小臂,质地上乘的白玉如意静静躺在里头。/r+u\w!e+n¢.·n+e,t′
云菀重新合上锦盒,带着她往郑氏所在的荣禧堂。
荣禧堂安安静静极了,下人们行走其中都是踮着脚走,以至于偌大一个院子里,只有潺潺水流的声音。
见云菀过来,周妈妈连忙迎了上来:“少夫人,老夫人在屋里诵经呢,您怎么过来了?”
云菀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整理嫁妆单子,找出来一柄玉如意,就想着给婆母送来呢。”
“原来如此,”周妈妈点了点头,“那少夫人先稍坐一会儿吧,老夫人很快就会出来了。”
云菀点点头,到了厅里落座。
——
前院正厅,一个青年坐在首位,沈钧这么个侯爷反而只能坐在下首的位置,还面露忐忑。
沈钧是太子一派,之前给沈让的名单上头也尽是太子门客,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叫沈让未来也入太子门下。
却没想到一连这么多天过去,沈让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不,太子亲自来了。
太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头束金冠,身穿一袭织锦圆领袍,腰间躞蹀带以黄金兽首为饰,浑身气度尊贵得叫人不敢直视,甚至把更年长的沈钧都压了下去。
“子容如今中了状元,真是意气风发啊。”太子笑着,眼底却一片淡漠。
沈让拱了拱手,谦逊地道:“殿下谬赞,不过是读了好多年的书才得的状元。”
“子容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父皇很是看重你,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太子道,“不过所谓人择良友而交,禽择良木而栖,子容心里可有什么打算吗?”
见太子竟然问得这么直接,沈钧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然而沈让依旧坐在那,是一贯的冷淡:“臣入翰林院时间不长,还未寻到良友,既未入朝堂,也还没找到自己的良木。”
沈让话音一落,沈钧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太子脸上却显出几分欣慰:“子容年少,心里自然会有几分意气,这很好,孤欣赏你。”
“多谢殿下。”
太子见他确实是心思不定,并不倾向大皇子,也就放了心,说自己还有事,便起身离开,父子二人送太子出了侯府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沈钧语重心长地道:“子容,太子亲至,你也该有所行动了。”
沈让抿了抿唇,并不搭话。
沈钧正欲再劝,抬眼便见周妈妈走了过来。
周妈妈走到近前,给二人分别行了礼,又道:“老夫人请世子过去一趟。”
沈钧还没说什么,沈让就拱了拱手,率先抬步离开。
“这孩子……”沈钧很是无奈。
真是叫人愁死了。
那厢,沈让过了垂花门,才想起来问一句:“母亲叫我有何事?”
“自然是为世子的家事担心。”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刚刚放松下来的沈让又紧绷起来。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荣禧堂,周妈妈停在了门口,只沈让一人进去了。
沈让给郑氏行过了礼,目光一转,便看见了小几上的一盏茶,还有放在茶盏边上的一个锦盒。
“这柄白玉如意实在是好东西,连我都很少见,”郑氏语气淡淡的,“子容,若不是你夫人过来走一遭,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多日不回房里了。”
沈让抿了抿唇:“翰林院诸事繁杂,儿子忙不过来。”
“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母亲刚跟你说过的话,你就忘了,”郑氏摇了摇头,“子容,你现在年轻,又刚进朝堂,哪有那么多要紧的事要做,现在抓紧时间要个孩子才是你的正事。”
“……是。”沈让顺从道。
郑氏叹了口气,又深深地看着他:“周妈妈,你去把前院书房的榻给撤了,既然是已经成了亲的人,老是待在书房像什么样子。”
“母亲——”
沈让刚开口,郑氏却已经起了身:“我累了,你把这柄玉如意给你夫人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