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箴 作品

一笑悬命(33)

一笑悬命(33)

炼狱禛寿郎带着刀出门了。

现在炼狱家只剩下一斗、冬月以及炼狱母子。

到了这个时候,炼狱瑠火才有时间看向站在一旁的一斗。

“你是雾岛的弟子?”

“是!”

一斗看着面前满脸病容的女人。

她是黑发红瞳,生的很美,像一朵被风雨摧残了的花。

“接下来的日子就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旁的冬月这样回答。

之后他们正式在炼狱家住了下来。

冬月负责做饭,一斗负责带那两个孩子。

炼狱家的两个孩子都很乖,唯一让一斗苦恼的就是……

杏寿郎有些太乖了。

千寿郎哭了,他是第一个跑过去的;只要是空闲的时候,基本都在抱着他小小软软的弟弟。

每当被问及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总是会说出这样的回答。

“全部交给我吧!”

“没问题的!”

“我一点都不累的!”

看起来似乎永远充满了精神与活力。

但是看着却更让人担心了。

荒泷一斗决定和炼狱杏寿郎好好谈一谈,尽管他的话术老是被曜和茑子嘲笑。

挑着千寿郎睡着的时间,一斗把杏寿郎带到了道场外的山坡上躺下。

他回忆了一下更木留良和春日野曜说过的话,最终挑了一个最不容易出错的开头。

“杏寿郎将来想干些什么?”

“我的话,想学习炎之呼吸,将来成为一名光荣的鬼杀队剑士!”

“这样啊,想成为鬼杀队剑士啊……”

“跟冬月一样吗?”

“嗯,跟父亲一样!”

荒泷一斗对鬼杀队的认知停留在努力斩杀恶鬼的好人的水平。

尽管他周围的很多人都是鬼杀队的一员,比如雾岛师傅、冬月、更木留良,或许将来还要加上茑子。

如果杏寿郎未来想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话。

那么这个目标应该是不错的。

因为他遇到的鬼杀队队员,都是很好的人。

又没忍住摸了把杏寿郎毛茸茸的头,这样的手感让他想到了义勇。

义勇的发质并不柔软,正相反,摸上去跟钢针一样,扎手。

算算日子,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义勇了。

怪想的。

“我认识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鬼,比你娇气的多。”

“这个年纪了,还黏着姐姐不肯撒手,哈哈哈哈!”

荒泷一斗选择性的无视了自己这个年纪天天黏着早川婆婆的事实,笑着拍了拍炼狱杏寿郎的肩膀。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更木留良对他说过的话。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职责,那就是疯玩,自由自在的玩!”

“总是这副样子的话,连吃饭都是一股苦味的啦!”

富冈义勇这个时候还在软的像个团子,轻轻一推就倒,炼狱杏寿郎却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

荒泷一斗觉得炼狱杏寿郎应该再快乐一点,再像个小孩子一点。

至少不要每天都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一样。

“但是,母亲她……”

杏寿郎说到这里的时候,荒泷一斗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要担心,医生会照顾好她的。”

还有冬月。

“你要让你的母亲看到你脸上的笑容。”

“不管遇到什么苦难,都先笑一笑吧!”

“你母亲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真的吗?”

炼狱杏寿郎有些半信半疑,随后试着从脸上扯出一个微笑来。

“哈哈,笑得太僵硬了,还得看我的!”

一边说着,荒泷一斗一边对杏寿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可否认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傻。

但是莫名的,看着那个笑容,会让人觉得太阳明天依然会升起。

“我明白了。”

这次炼狱杏寿郎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还不是很生动,但总算不是那副愁苦的样子了。

“学的很好,本大爷要授予你荒泷年度最佳笑容奖!”

随手从兜里又掏出一颗糖塞在杏寿郎手里,荒泷一斗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向炼狱家的道场再度走去。

“走吧,杏寿郎,该回去了!”

自从某一天之后,冬月发现炼狱家的孩子脸上笑容多多了。

偶尔路过的时候,他能看见杏寿郎骑在一斗的脖子上,掏着树上的鸟蛋。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

这是好事。

每当他端着药碗走进那位夫人的房间的时候,他都会看见那位夫人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院子里嬉闹的两人。

“夫人,吃药了。”

冬月把碗放在了一旁,却没有得到炼狱瑠火的应答。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一斗,不然总不可能是杏寿郎。

“他叫荒泷一斗。”

得到答案之后,那位夫人没再说话了,只是慢慢的端起碗来,喝掉了里面的药。

在喝完药之后,才又补上一句。

“他是个好孩子。”

“他一直都很好。”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

直到有一天,冬月叫住了正要出门采买的一斗。

“那位夫人想见见你。”

“我吗?”

一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或者说他就没有想明白过。

为什么雾岛师父会叫冬月带着他一起来?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也不敢去见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脸色白的像张纸,需要静养,一斗都怕自己说话太过大声吓到人。

但是既然那位夫人要见他,他也就去了。

所以他直接到了那位夫人的病房里。

“那个,您好。”

他特意放低了音量,怕吓到面前的病人。

“随便坐吧。”

既然瑠火那么说,一斗就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整个看上去板正极了。

“也不必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嗯嗯!”

“你的师父还好吗?”

“师父很好!”

“他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在春日野家当护卫。”

“这样啊。”

荒泷一斗听着面前的炼狱瑠火叹了口气,随后喝了口面前的茶。

“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

这个问题就问到了荒泷一斗的点子上。

他记得很多小时候有趣的事,然后一股脑的对炼狱瑠火说了出来。

包含但不限于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呼吸法,最后雾岛彻也都不得不放弃;出去玩在野外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雾岛彻也站在他面前面色发黑的盯着他啊;还有雾岛彻也和更木留良拌嘴啦……

荒泷一斗就那么说着,炼狱瑠火就那么听着。

在听到两个人拌嘴那一段,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两个,还是老样子。”

“您认识雾岛师傅和留良吗?”

“当然,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就像他和曜和茑子一样。

回答一斗的是一片沉默。

过了半响,才从炼狱瑠火那边传来一声。

“嗯。”

他们的聊天就到这里了。

回去的时候,一斗给雾岛彻也写了封信。

他在信里写了炼狱瑠火病的很重,既然你们之前是伙伴,那么现在过来看一看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交给鎹鸦,一斗没忍住擡头望天。

如果曜和茑子生病的话,他一定会去看的。

留良是因为和炼狱先生一起出任务去了,所以冬月来了。

到这里,他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雾岛彻也不会来。

自从那场谈话之后,瑠火夫人也经常会和一斗聊聊天。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孩子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不管什么时候,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过去。

一斗会和千寿郎一起玩,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婴儿。

拿一些玩具逗孩子,也是有意思的。

偶尔他会和杏寿郎一起练剑。

虽然他还是没学会呼吸法,但是毕竟学了那么久的剑,拿来教杏寿郎也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

某天下午,鎹鸦从墙外飞进来,带来给冬月的书信。

“炼狱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

换而言之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信里还提到更木留良受了些伤,嚷着要冬月去照顾他。

冬月对此只有一句话。

“我明白了。”

他的脾气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好,至少一斗从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去和炼狱夫人道别吧,我们明天就走。”

“嗯!”

于是一斗先和杏寿郎道了别,随后走到了瑠火夫人的房间前。

“笃笃——”

“请进。”

“夫人,我们明天就要走啦!”

“发生了什么吗?”

“冬月说留良受了点伤,炼狱先生在回来的路上。”

听到炼狱禛寿郎没有受伤,炼狱瑠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随后对上一斗那双赤瞳。

“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不,杏寿郎和千寿郎都是很好的孩子。”

“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很棒的大人!”

他的话让炼狱瑠火露出一个微笑。

“借您吉言。”

“那边的柜子上有一个长条形木盒,能帮我拿下来吗?”

“没问题!”

一斗很快找到了那个木盒,拿到了炼狱瑠火的面前。

“收下吧,这是你师父放在我这里的东西。”

“你先拿着,以后有机会再交给他。”

对于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炼狱瑠火并没有说,只是让他离开炼狱家之后再打开看。

荒泷一斗点了点头,把盒子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之后炼狱瑠火又递给他两袋糖,嘱咐他另一袋是冬月的。

再之后,就是分别的日子了。

离开炼狱家的时候,杏寿郎抱着千寿郎来送他们,炼狱瑠火并没有来。

走在路上,一斗总是想起那位夫人。

他觉得那位夫人像一朵纸花。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燃烧着。

和她的名字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燃尽所有。

这一次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到了最近的镇子上,一斗和冬月分开了。

他要去找雾岛师父,把东西交给他。

至于盒子里是什么,他没去看。

未经别人允许还是不要翻别人东西的好。

然后他回了趟春和镇。

也是在他回到春和镇那一天,他听见鎹鸦飞进了春日野宅,大声嚷嚷着。

“炎柱之妻去世——”

这个时候,他想。

那位夫人,终究还是燃尽了自己的所有。

今天是窝的生日——owo

不知不觉就又长了一岁(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