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将军

枷锁将军

谈鹿与楚林晚面面相觑。

谈鹿:“。”

楚林晚:“。”

谈鹿含糊起来:“它说你身上有烟灰没拍干净。”

楚林晚:“嗯?是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发现很干净啊,哪里来的灰?

不过黄啾啾只说了一遍,他也没听清,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先后坐上车,向镇物方向驶去。

黄啾啾爬到两人中间,硬是用毛屁股拱出个空位,接着用爪子掏谈鹿兜子里的白十一,胡稚鱼看见了,也凑过来,用吻部去叼白十一。

白十一腹背受敌,前是黄啾啾,后是胡稚鱼。

白十一:“…………”

它太难了。

白十一从谈鹿兜子里探出两个细小爪子,朝黄啾啾和胡稚鱼先后拜了拜。

楚林晚瞧见了:“我去,你这刺猬看起来真有灵性。”

白十一年纪小,又没全头全尾地露出来,他还真以为是普通刺猬了,何况白门现在凋零得厉害,他一时没向对方是白仙的方向想,只觉得可能在谈鹿身边待久了,有了点灵智。

黄啾啾嘻嘻笑了下。

这刺,不扎在自己身上,还怪爽的。

它也不记挂着刺团儿先得财神楼的事了,转头问谈鹿那邪物的事。

谈鹿将事情完整说了遍,黄啾啾听到邪物竟然活活炼自己炼成人尸来蒙蔽阴司,震惊道:“这人性子真是够狠戾的,凶性放在我们四大门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四大门天生带有动物习性,打起架来逞凶斗狠,有断尾断腿的,但活生生改了自己身体的,还真没见过几位。

现在车内的直播摄像头已经关掉,其实在谈鹿和真武观说过这事后,远在京市的马道长就脸色微变,用了官方的路子联系到节目组,让他们后续先不要跟进了。

寻常这些吃阴间饭的顶上没有人压着,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做起事来简直是胡作非为。

近几年有改善,但有限。

那邪物所在的确切位置若是现在被人知道了,怕是要横生不少枝节出来。

在长生的诱惑面前,就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会让不少人动了不该有的歪心邪念。

马道长和导演组说着,不由心中唏嘘,世上哪有什么生生死死,不过都是人被外尘蒙蔽的心罢了。

保姆车沿着弯曲的小路穿插驶进淮省的山区,正是盛夏节气,连着数日的充沛雨水,让沿路叶草漫天生长。

车子前进的很是艰难。

但随着第一段路走过,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

杂草藤蔓挨挤遍布的路上,出现了一条被走出的小路,上面的野草明显比周围的矮了一大截,蔫巴巴地颓在地上。

车子到这里已然开不进去了。

谈鹿也没打算再让司机向前开,每位司机留了一道符,就让他们回城市里等着了。

这邪物修为不俗,他们怕到时着了对方的道,还要分出心思来救人。

天空依旧很阴,前几日下的雨积在路上还没消散,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有些吃力。

黄啾啾和胡稚鱼都不想在上面走,硬是赖在谈鹿身上。

黄啾啾体型小,能挤进背包里。

明显比黄啾啾大了一圈的胡稚鱼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自己的位置,佯装不经意地蹲在楚林晚面前,无声地仰头看他。

楚林晚:“哦哦。”

他抱起胡稚鱼,让它蹲在自己肩上,带着它向前面走。

梅雨天气里,天色黑得极快,众人刚上路没有十分钟,天边最后一点太阳的光亮,彻底消散在地平线下,连带着空气中的余温也跟着散了。

不知从哪刮来的风在半空里打转,吹到身上,满是冷意,激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澄搓了搓胳膊,嘶了一声咕哝起来:“可真是冷。”

淮省在国内南边,他们在录制地时体感温度还有三十六度,来到了这,估计只有十二三度的样子。

楚澄说完冷,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可不对啊,温度怎么可能降得这么快,快到有点邪门的样子。

不止楚澄感觉到了,场内不少选手都觉得冷,而且这种冷还不是普通的寒气,是往骨头缝里扎的阴冷。

很快,众人都寻思过味来了。

他们怕是不知不觉中着了这邪物的道啊。

此时,众人回神,擡眼再看周围,哪还有什么杂草藤蔓和山间小路,他们就站在空旷的山岩上,周围空无一物,除了正中的破败塔身。

塔并不算高,只有十米上下,两到三层楼的高度,照比起其它的带顶九层宝塔,矮了足足一大截。

但不知为何,给众人的感觉里,这座塔就是高不可攀的巍峨样子。

场中寂静,一时无人说话,直到七彩祥瑞之气从塔身溢出,微妙香洁,变幻成莲花形状向他们飘来。

谈鹿实在忍不住了,再也无法装视而不见,“……你能不能实诚点,这座塔我们都在地图上看见了,不用装神庙了,你这就是个鬼窝。”

塔身源源不断冒出的彩光顿时一停,拟人化的僵住。

他们刚入踩出的小路,周遭的阴气就缓慢蚕食周围的一切,直接给他们兜头罩上了偌大的幻境,还直接让他们见到了塔身的真容。

谈鹿刚见周围天色变暗时也被迷了一下,不过胡稚鱼作为四大门里的狐仙,最是懂幻术的,当时就是靠这一手的本事,给上期求助者小宋迷得七荤八素。

胡稚鱼当即跳到谈鹿身边,张嘴啃了她垂在罩住。

其实原本谈鹿受幻境的干扰并不深,自己也能醒过来,不过后面这遭,幻境的真实度倒是大幅提升了,要不是谈鹿刚在手机上看过这座九层镇塔,现在初见面前的场景,都要以为这是真的祥瑞佛塔了。

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竟然如此了解佛道二门,能将七彩祥瑞之气模仿的八/九不离十。

谈鹿一句过后,塔身再也不向外溢光气了。

其他选手也逐渐从幻境里挣脱出来,面面相觑。

刚才场景骤换,他们本心有警惕,可一瞧流光溢彩的祥瑞宝塔,就不知怎么的,把心里的警觉给抛诸脑后了。

那塔实在是太漂亮了,满是八宝琉璃,在夜晚熠熠生辉,飞起的檐角还挂着铃铛,微风一吹,当啷作响,里面还有阵阵念诵佛偈的檀板声。

他们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入迷了。

楚澄被谈鹿的一声,彻底从幻境里抽离出来了,此时再看,面前宝塔依旧,却已经不是自己刚才见的流光塔了,塔身也不复刚刚的庄严微妙,变成了一座很是丑陋的小塔。

他们破了幻境,却未出幻境。

周围还是混沌一片,除了正中的破败古塔什么都没有,分明还在影响范围内。

胡稚鱼面色也凝重了起来:“这地的幻境全是阴气凝结的!”

此地封印邪物多年,二者气息早已融合成了一体,现下镇物松动,这里已成了十足十的阴地。

胡稚鱼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有阴灵能将阴气运用的如此娴熟,简直是收放自如,还能编织成精密的幻境囚笼。

谈鹿他们都是吃阴间饭的,对阴气最是敏锐,邪物在他们刚下车时并没有释放阴气,反倒是他们全部塔上去塔基的路上,才一股脑的用阴气直接将众人裹住,让他们在反应不及下直接中招。

等破了第一重幻境,再接上第二重,若不是被谈鹿喊回来,怕是真有人要在幻境里被迷到灵魂离体,彻底成了对方的役鬼。

试问未得大道的修道人追求的是什么,大半都在着迷于神通显现,与祖师爷们在定中得道飞升。

邪物正是揪准了这点,才能在第二重幻境里便将这么多选手迷了去。

谈鹿听见楚澄形容刚才看见的景象,发现他们见的塔并不一样,楚澄和另外选手见的是有檀板声的琉璃宝塔,她见的则是镇物本体,想来是胡稚鱼在身边的缘故,抵消掉了一部分幻境。

黄啾啾想到邪物心思这么多,不由吐槽:“他难道在哪里上过学吗?”

计谋一环套一环的,心思怪深的。

它见过的阴灵,脑子都笨笨的,做事向来打直球。

听到它吐槽,谈鹿回神:“他还没死呢。”

把自己活生生炼成人身来延寿,这样肌体一日不消亡,他便能在阳世茍延残喘。

建造镇塔的大能,最初的想法怕也是用火雷之力,活生生炼死邪物的身体。

谈鹿无奈道:“只有死去的阴灵做起事来才是直来直去。”

面前的这位,本质灵魂还是活生生的人呢。

不过黄啾啾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邪法施展的基础是道术,这邪物如此厉害,本身的道法基础定然不弱,再想到刚才展现的琉璃宝塔……他之前怕是在寺院道观里修行过的啊。

寻常鬼怪可模仿不得此等精髓。

要知道庙宇道观等处,即使是虚影,也有护法神的威力加持,让阴物很是畏惧。

谈鹿注视着面前的古塔,一转身的功夫,手背后,已然不知道将什么东西烧化了。

众人经此,全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懈怠,怕再被不经意间迷了去。

塔内响起空荡飘渺的清润声音:“人世如此苦,你们求财求名求运,等来日终老那天,不还是成了过眼云烟,化作黄土一捧么?有什么好求的。”

语调带着惑人的魔力,响在耳边,震得人大脑发麻。

“你且看你们求的佛修的道,纵是高僧大德以及道长真人,不还是求不得长生富贵、安稳终老么?苦痛疾病,他们哪个躲得掉……”

说到这,场中已然有人脸上浮现出动摇。

谈鹿听到这,已然再不犹豫,直接灵魂离体,换上阴差制服,大喝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自己修不出真本事,反倒胡说第一名!”

“先不说多少高僧大德的疾病是体现在替度化的众生受过,单且因果与无常二词,你便从未体悟过其内真谛!!”

“高僧大德示现的是人生无常,以及世间万物唯有因果定论恒定不变,这世间林林总总的生命体,繁华富贵终是空,唯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只揪着最末的表象说,却完全不见大德们传法的用心良苦,怕是当年也因思想不正、品行不端被逐出了师门吧!”

说完这话,面前真真假假的幻境顿时扭曲了起来。

对面显然被戳中了痛脚!

谈鹿说的话也不是平白无故地随口胡诌,对方提到高僧大德与道长真人时,语气明显扭曲,带着酸意。

这不捉住刺两下,完全不符合谈鹿的性格。

场中阴气倏时大盛,塔中邪物被谈鹿说得挂不住脸,又从先前历经的事里差不多摸清这些人的实力,且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自己的领地,连自己幻境破不掉的人,又如何能压制住自己?

而且他当下尸魂合一,肉/体为僵,已然是不死之身,就算如今受困在阵,发挥不出原本七成的实力,也足够了。

尸魂合一的人鬼之身,向来是大凶之物,何况他本身还有术法加成,纵是高僧大德与道家真人前来,又能奈他如何!

想到这,他漆黑有如实质的魂体从古塔一步步走出来。

说实话,单看五官,很是眉清目秀,甚至见到他们时,还笑了下,“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生无常。”

他语调似嗔带笑,“果然还是阳世的人最爱管闲事,莫不是以为自己是生无常便了不起了?你们这种人我见得最多了,即是生的,我便送你去阴司做真正的无常鬼吧!!”

他一亮漆黑指甲。

黄啾啾大声:“比指甲长短啊?”

它一亮自己的,明显比对面的长一截。

黄啾啾神气说道:“想不到吧,我掏出来的比你长!!!”

邪灵:“…………”

众人:“…………”

不怪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黄门当真邪性,什么都架都敢打,难怪都进步飞快了。

见对面要对谈鹿出手,胡稚鱼和柳十七也全部戒备起来。

它们的尊家,就是一定要死,也得死在它们后面。

邪灵眯眼,其它几个就罢了,这个柳仙,修为倒是不俗啊,不禁挑拨离间道:“想你这般的修为,竟然沦落到做家仙的份上,我还以为最起码也是个掌事的坛仙。”

柳十七破口大骂:“少挑拨离间,做别人家的坛仙能有尖叫币么!!能住五层大别墅吗!!能天天都吃檀妙寺的香火吗?!!”

它说着说着激动了,一擦嘴角要留下的口水,含糊不清问道:“你说啊你说啊!能给我充尖叫币么?!”

邪灵狠狠蹙眉。

暗道,尖叫币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修行上的新助力?他怎么之前从未听过?

他心里想着,还真问了,“尖叫币是什么东西?你有很多吗?”

柳十七听他问的话,顿时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尖叫币,整条蛇陷入狂躁,直接冲了上去。

谈鹿:“……哎、哎!”

怕柳十七吃亏,谈鹿也冲了上去,不多时,手中勾魂锁朝对面所在位置一甩,仿佛自带定位功能般,直接缠在邪灵亮出指甲的手腕上。

勾魂锁死死缠上,谈鹿后退两步,就将锁链绷直了!

这是仿黑白无常的定制化仿版,虽不及真正的勾魂锁好用,但上面加持的煞气依然对阴物有着天然的压制力,普通亡魂毫无挣脱能力,没想到眼前这位却不怎么惧怕,不过也一时挣脱不得就是了。

谈鹿紧紧绷直勾魂锁,再喊楚林晚。

楚林晚精神恍惚地离魂,一甩勾魂锁链,套上了对面的……脖子,死死勒住!

黄啾啾见状,去谈鹿身边晃了晃来蹭她,勾魂锁是所有阴物的克星,它不大能碰得。

谈鹿把自己官帽给了它,黄啾啾得了阴司的力加持,迅速帮着楚林晚拉勾魂锁,两只毛爪子扎在土里,用的劲儿比谁都大!

胡稚鱼见状,摘来了楚林晚的官帽戴在自己脑袋上,跟着一起拉。

勾魂锁阴司特质,坚固异常,反正也拉不断,断了也是因公断的,找阴司换一根就是,胡稚鱼和黄啾啾放心大胆地拉。

勾魂锁绷得笔直,算上楚林晚,一共三个一起拉,就是谁也遭不住啊,邪灵都被拉到趔趄。

柳十七因为尖叫币的事,情绪烦得厉害,偏偏被人正撞了枪/口,蛇尾死死缠在邪灵脖子上,张嘴就去啃他的脖子。

同为阴物,他们自然伤的到彼此,邪灵身上顿时浮现起诡谲多变的颜色。

……柳十七真有毒。

邪灵:“…………”

众人:“…………哎?哎!”

还能这么玩?

他们如梦初醒般上前,各种派系术法不住的像邪灵身上招呼,就是邪灵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尤其是秦青与马大师,都开始用他来磨合刚学的引雷术了。

两人最开始用的磕磕绊绊的,后面不知是不是生死攸关之际,激发了他们的潜能,两人施展得越来越快,雷也越来越粗,蕴含的雷霆之力让他都想有些不安起来。

邪灵原先的眉清目秀外表已然维持不住了,双目暴突,眼睛血红,忍着手掌被灼烧的痛苦,一把拽住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勾魂锁,用尽全力一甩,将对面三个全部甩出去,再伸出漆黑指甲憎恶地去看身边围着的人类。

谈鹿见状,手中勾魂锁一松,再一甩,缠在邪灵腰部。

黄啾啾顿时扑上去,毛爪子插进邪灵的魂体里,抱着他上下左右地摇,表情非常凶残。

主要是这魂体怪沉的,表情不狰狞它晃不动。

邪灵被颠了好几下:“…………”

它漆黑指甲原本伸向秦青,现在彻底收了回来,刺向黄啾啾。

黄啾啾也没料到他如此狡诈,不小心被划上爪子,顿时气了,压上全部底牌,捧脸尖叫道:“柳十七,我偷偷攒的一万零八百九十七个尖叫币都给你!!!你把他吃了!!!!”

柳十七听到一万尖叫币,不知道哪来的余力,身子瞬间变大数倍,大张蛇口,上去就吞了邪灵半个头。

黄啾啾同时跑向谈鹿身边,伸爪子在谈鹿兜子里一掏,捞来白十一,把它团吧团吧,全身的棘刺倒竖起来,直接扎向邪灵暴露出来的下半张脸。

邪灵的脸登时吃痛得绿了几分。

来晚一步的胡稚鱼左看右看,很快目光落在刺猬身上,它惑不住邪灵,但小范围的改变对方五感还是行的。

很快,邪灵的感知中,扎他的不是刺猬,而是刚通完厕所的马桶刷。

邪灵:“…………”

他伸出爪子和胡稚鱼缠斗在一起。

场中情况其实没有很乐观,现在是晚上,从现在开始到子时,阳气不断衰减,阴气愈发强盛,场面只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楚林晚表情已经吃力了,勉强维持勾魂锁,将邪灵定在原地,他不禁看向谈鹿,问她该怎么办。

谈鹿看向远处,“再等等,应该快了。”

仿佛应和她一般,刚说完没多久,远处变传来强盛的阴煞气,还有锁链敲击的声。

气息之盛,让场间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是吃阴间饭的,分得清阴物的气息,这来的分明不是鬼怪,莫不是……莫不是真正的无常大老爷?!

邪灵感受到气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不善地盯着谈鹿:“你请了黑白无常来,你觉得这样就能压过我?我肉/体未死,他们岂能勾我的魂!”

谈鹿纳闷:“谁告诉你我请的黑白无常。”

她遥遥一拱手:“还请五爷六爷拨乱反正!还世人一个公道!!”

话音落地,原本极远的身影已在瞬息之间来到了近前。

其中一人赤面獠牙,面相凶恶,头戴金箍,著红绣袍,正是金枷将军。

一人青面獠牙,面相可怖,头亦有金箍,著蓝袍,乃银锁将军。

这两位也是阴司的猛将,排位甚至在黑屋无常之上,人称金银二将军,也叫五爷与六爷。

与无常不同,他们负责的都是大奸大恶与业力极重之人,死后要去无间地狱受极刑的。

相传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后,便是这金枷银锁二将军前去接引。*

按说以谈鹿在阴司的行资排辈,给这二位将军捎信,要好久才能送到,不过她找了檀妙寺、真武观与京市的城隍庙一起来捎,这才将将赶上。

邪灵见到来的是枷锁将军,镇定早已维持不住了。

若是七爷八爷,也便是黑白无常来了,他也能说上一儿自己阳寿未尽,但怎么偏偏是这二位。

来不及思考,他已被冰凉的气息死死锁住。

楚林晚冷笑:“哼,这下你可懂得无常二字的真正含义,功名利禄草头霜,从不久长,你欺瞒得了阴司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他凶道:“我且看你如何再狂!”

枷锁将军面容冰冷,目光扫过邪灵,瞧见了他身后的滔天血海,无数幽咽哭声若有似无,“你且去阎罗殿前辩论业果!”

二位将军离去后,幻境也散了。

胡稚鱼:“尊家牛逼!!”

谈鹿谦虚:“……还是要托五爷六爷的力的。”

另一边,马大师挪过来,还是没忍住问道:“尖叫币是什么东西?你手里有没有空闲的,给我点呗。”

刚才听柳十七说话,他就感觉似乎是什么好东西。

谈鹿:“……”

马大师:“给我点呗,我买点也行。”

谈鹿在想到底该怎么解释,尖叫币是什么东西,就见黄啾啾一瘸一拐来她面前,举起红肿的前爪。

刚才它被邪灵掏了一下,那是尸魂一体的邪物,魂体都带了毒,它爪子顿时肿了,而且肿的还是正中两只趾头。

谈鹿看了两眼,把白十一喊来给黄啾啾拔毒。

黄啾啾炫耀优越感,伸出肿了的爪子:“看见没!”

这是勋章。

它为谈鹿战斗的勋章。

白十一被当作刺团滚邪灵去了,现在晕头撞向的,也没看清,“你对生活比个耶?”

黄啾啾:“?”

它一个爪子冲上去掀翻白十一,张嘴就啃,大声道:“我咬死你你信不信!!!!”

枷锁将军部分资料来源百度~

最近几章写完,总是感觉要过中元节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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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禾熬夜氪金,终于抽中了游戏里的欧皇大美人——精灵族的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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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长儿子又一次色眯眯盯着她的时候,她只好随便扒拉一个路人拼命缠着人家走。

谁料走着走着,气氛渐渐不对,路人身材高大,压迫感远胜村长儿子,他清隽的眉眼紧盯余禾,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不和我分手了?嗯?”

余禾!!!!

她这又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但是在对方迫人的眼神和无处不在的气息下,她只能僵硬的点头。

后来,她才知道,男人是之前看过的一本升级流年代文男主杨怀城,出身不凡,被人陷害才下的乡,后来随着家人平反回城。

他将来会趁着时代东风下海经商,闯下庞大的产业,人人艳羡敬佩。

而她是渣了他的白月光,在堂姐的撮窜下嫁给村长儿子,被作践、被家暴,早早病死在小黑屋了。

但那是原书的剧情了,至于现在嘛……

她看了眼桌上摆的开好的水果罐头,还有正在替她割猪草,晚上还得熬夜教她认字的男人,摊摊手继续安心吃罐头。

至于还联合村长儿子密谋要害她的堂姐,余禾一边听牵牛花的告密,一边慢悠悠的写杨怀城给她布置的作业。

余秀兰一直嫉妒余禾比她漂亮比她聪明,就连城里来的那个男知青也只喜欢余禾,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余秀兰,一心想要毁了余禾。

她不惜找上村长家混不吝的儿子,想要害余禾,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谋算总是落空,而且每次一偷懒就被人举报,经常走着走着就被植物绊倒,吃的蘑菇也会莫名变成毒蘑菇,被折磨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