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茉莉,将林碧柔轻轻扶起来,给她戴上了假发掩盖斑秃。
“药放下,我自己喝。”
林碧柔手持菱花镜,反复欣赏完美的发髻和自己的脸,再过几日就是她在柏家过的第一个生日,到时候柏府肯定要给她盛大的办一场生日宴会。
江辰也一定会来,说不定就能将婚期定下来!
想到英俊潇洒的江辰,林碧柔不禁羞红了脸,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生日宴快点到来,想看柏安茹的脸色。
沉浸在报复快感的林碧柔,心情也不禁欢快起来,连送进口中的中药都不觉得苦了。
她正喝着药,眼神不经意地瞥到了菱花镜。
镜子里慢慢又出现一个人的脸——柏寒凝!
“啊!!!”
林碧柔吓得扬手砸了镜子,药碗也撒了一床。
“当!”
清脆的一声,镜子碎裂成无数碎片,映出无数个柏寒凝。
“幻觉!都是幻觉!茉莉说都是假的!”
林碧柔紧闭双眼,神经兮兮的口中念念有词。
等她感觉自己平静了心情,强行逼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
睁开眼睛,柏寒凝的脸近在咫尺!
“啊!!”
林碧柔吓得往后退,“砰”的一声脑袋撞到墙壁上也浑然不觉。.k¨a*n′s~h¨u+q+u′n?.¢c,o?m/
她面露惊恐之色,拼命蹬腿往后缩,刚戴好的假发也歪了,发髻塌到左边脖子的位置,荡来荡去。
“噗哈哈哈......”
太过滑稽可笑,柏寒凝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碧柔被笑声刺激到了,脸色由惊恐转变为狠毒。
“幻觉也敢嘲笑我!”
她突然扑过来,双手死死掐住柏寒凝的脖子。
“为什么不放过我!去死!去死!”
柏寒凝被打个措手不及,脸因缺氧涨得通红,但嘴角却露出微笑。
“住手!”
后脚进门的柏安洲和江辰立刻上前营救。
柏安洲大力拉开林碧柔,柏寒凝无力地摊在床榻上。
“林姑娘!没事吧。”
江辰扶起她柔声问道,她顺势靠着江辰的肩头,不住地咳嗽,脸红扑扑的,眼里都咳出了泪,惹得江辰和柏安洲都忍不住关切她。
“寒凝你又发什么疯!林姑娘好心救你,你就如此回报她?”
柏安洲厉声质问林碧柔,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顿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们能看见她?”
靠在江辰怀中,柔弱无辜的样子,分明是她熟悉的柏寒凝!
“林姑娘?”
柏寒凝眼神直视林碧柔,但还是做出善解人意的语气说道。?5/2.m+i¨a*n?h?u^a+t^a+n_g·.\c¨o-m/
“无妨,大小姐病情反复而已,不要太过苛责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大小姐还谢过碧柔救命之恩,还说要将手上的戒指赠与我当谢礼。”
林姑娘?自称碧柔,竟然用她的名字!
柏寒凝嘴角含笑,挑衅般地看着她。
林碧柔不是蠢笨的人,心下已经回过味来,马上理清现实。
柏寒凝没死!还用她的名字混进柏家,此刻正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威胁!要她交出储物戒!
“救命之恩当然要好好答谢,刚才是寒凝失礼了。”
柏安洲替她打圆场,也看了看江辰的脸色。
回过神智的林碧柔下意识地摸了摸乱七八糟的头发,才猛然意识到眼下自己有多狼狈!尤其在江辰面前。
她立刻拉起被褥,把自己遮起来。
“此番情况未免有些仓促,改日定然登门拜谢。”
林碧柔接过柏安洲的话,心里已经暗暗下了狠心。
“看来大小姐还需再将养一段时间才是,我改日再来探望。”
江辰看着眼前情况,已然心中有数。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明白只要柏寒凝在一日她柏家大小姐的位置就坐不安稳,她的眼神逐渐恶毒。
“柏寒凝!”
以柏寒凝对林碧柔的了解,她不可能坐以待毙,等着被揭穿。
目的已达到,接下来等着看林碧柔怎么自寻死路。
“今日除了来探望大小姐,还想请林姑娘帮个忙。”
柏安茹这两日也不太舒服,否则怎么可能江辰来柏家,她不出现,柏安洲本想拉着江辰顺便去探望一下安茹,没想到他向柏寒凝发出邀请。
“江公子不必客气,那日幸得江家鼎力相助,正愁无以为报,但说无妨。”
本来柏寒凝也计划着这两日去江家归还星辰流光镯。
“家母近日来身体抱恙,请了无数医师也不见有效,若姑娘有空......”
“轰隆!”
“啪啪啪!”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江辰,柏寒凝一回眸,正是“倚绿楼”的位置。
这响声想必是灵兽的动静,应该是有人擅闯“倚绿楼”。
“今日怕是不得空,江公子不必忧心,碧柔处理好事宜即刻就来。”
她看着江辰点头才起身回“倚绿楼”。
这边柏寒凝刚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花晚暮带着一队人硬着头皮往里闯,所有人都被轰炸得黑乎乎的,衣服破破烂烂还不死心,正跟赤金豹对峙着。
“不知碧柔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夫人,要夫人亲自带队来攻打‘倚绿楼’?”
她以为花晚暮会用灵兽大做文章,给她扣帽子,没想到花晚暮看见她后不怒反喜,脸上的欣喜不像是演的。
“求林姑娘救救茹儿!”
花晚暮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扑通”一下给柏寒凝跪下了,这下把她弄懵了。
“前些日子只是有些容易累,茹儿没放心上,昨日突然下不来床,其他医师却怎么也看不出缘由来。今日忽然病情急转直下,眼看着......”
花晚暮说不下去,掩面哭泣,看来是危及性命情况不妙。
“姑娘进府第一日便救了寒凝,想来是心地良善之人,求姑娘去看看茹儿吧。今日擅闯之过,过后任凭姑娘处罚!”
上次林碧柔就病得蹊跷,这次又是柏安茹,柏寒凝没多犹豫,便随花晚暮往柏安茹的屋子中来。
不仅柏弘道在,有几个没见过的妇人,想来是得宠的几个妾室。
柏安洲自不必说,还有一个坐在檀木轮椅上,衣衫松松,越发衬得他的单薄文弱。这应该是柏家的二公子栢安墨。
还有一个约莫跟小白差不多年岁的小女孩,垂着头躲在栢安墨身后,看起来文静羞涩,便是柏家最小的孩子栢安然,跟她之前在画册上看到的样子差不多。
“人这么齐,像是来奔丧的。凝凝,柏家夭折那么多孩子,你这才回来几天,先是林碧柔,又是柏安茹,不会真的有什么诅咒吧。”
“哪有无缘无故的诅咒,不过是手段隐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