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球的日子
终于熬过了观察期，乔霄羽迫不及待地要走。
医生帮乔霄羽检查了伤口，又交代了注意事项，嘱咐乔霄羽两天过来换一次药。伤口的疼痛会慢慢缓解，但是这一两天肯定还是会很疼的，必要时就吃止痛药。医生还给乔霄羽开了证明，建议她请两天假，在宿舍好好休息。
林予溦看着乔霄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好又默默替她记下了。
三人送乔霄羽回了宿舍。室友们都在，见乔霄羽鼻梁上打着补丁回来了，都围上来关心。
林予溦第一次到乔霄羽宿舍，她的舍友们却一点儿都不见外地招呼着她们。
林予溦打量了一番乔霄羽的位子。桌面上摊放着几本翻开的篮球杂志，床头贴着偶像的海报，不折不扣的球迷标配。
四人间的宿舍里，一下多了三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林予溦怕打扰到乔霄羽的室友们，不多久就离开了。
林予溦一走，乔霄羽就火急火燎地拿出换洗的衣服冲进浴室要洗澡。
周佑怡拍着门劝阻。林予溦刚刚特地交代了，伤口不能碰水的。
“再不让我洗澡，人都要馊了。我注意点就行了。”
“万一伤口碰到水发炎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
“不行！你太乱来了，我要告诉你学姐。”
被人掐住了软肋，乔霄羽无奈，只好开门出来，找出一个干净的透明塑料袋，挖上两个透气孔，套在头上。
“这样总行了吧……”
周佑怡无语，只好妥协。
洗完澡总算舒服了，乔霄羽爬上床躺平了。有点无聊。可是伤口时不时地阵痛，让她也无心做些什么。
林予溦似乎是知道乔霄羽会无聊一样，电话来的真是及时。
“在干嘛呢？”
“无聊……”
“伤口还很疼吗？”
“一阵一阵的。”
“我后天下了课陪你去换药。”
“不用麻烦了，学姐，我自己去就好了。”
“不行！这事儿得听我的。去医院换完药，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饭。”
“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呀？”
“耽误个头，你学姐我可是学霸。”
“真的吗？我好崇拜学姐呀！”星星眼。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早点休息，趁着不疼的时候，赶紧睡着。”
“好吧。”
“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你的衣服我帮你带回来洗了，晾干了再还给你。”
“啊！学姐，我自己洗就好了……”
“好了，不说了，好好休息。晚安！”
“学姐晚安！”
挂断电话，林予溦拿起乔霄羽的球衣，就见整个前襟都被鲜血浸透了。在水龙头下一冲，整个水池都是血水。林予溦心里微微疼了一下。这孩子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还真是流了不少血呢，怪心疼的。”韩冰倚在阳台门口看着林予溦洗衣服。
林予溦不理她。
“你这是又当学姐又当妈呀……”
“小脑斧都伤成那样了，总不可能让她自己洗吧？”
“乔霄羽真是命好啊！”韩冰感叹道。
“说得好像你命不好似的。”
“哎呀，就是差了点桃花。”韩冰叹息道。
“你和刘晔枫怎么样了？”林予溦关心道。
“什么怎么样啊？”
“我好像在你们之间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儿！”刚刚回来的路上，三人行，林予溦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那你和乔霄羽天天把我俩的头摁进醋缸子里算什么啊？”
“我就照顾一下学妹，你看就把你给酸的……”
“何止是照顾学妹啊，你简直就是母爱泛滥呀！”
“你跟学妹有什么好计较的啊？”
“要不你也帮我洗洗衣服？”
“你走开！”林予溦往韩冰身上甩了一把水。“让刘晔枫帮你洗去。”
“我要有那本事，现在还会在这赖着啊？”
“加油！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我祝福你！”
乔霄羽这一晚上醒了好几回。
自从九岁那年接触到篮球这项运动，也受过不少次伤，手指、膝盖、脚踝……可这样开放性的大伤口，还是第一次碰到。听到缝针二字时，乔霄羽可是当场吓了个半死。她怕疼，确切地说是害怕流血。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乔霄羽安慰着自己。
终于在睡睡醒醒中熬到了天亮。闹钟定在6:00，乔霄羽每天总能在闹钟响起前醒来。今天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不能像往日一样去球场训练。摁掉闹钟，乔霄羽对着天花板发着呆。
不久，室友们挨个儿起床了。
林榕是三个人中起的最早的。快速洗漱完毕，开起了书桌上的小台灯，开始早读。她的早读是默读。
周佑怡是第二个起床的。她的动作总是慢悠悠的。起床先烧了壶开水，然后慢慢收拾好自己，泡了牛奶，边喝边翻书。
乔霄羽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每天早上都早早地就出门练球了，不然这得多有压力啊……
舒逸晚是最迟起床的。她风风火火地洗簌完毕后就匆匆出了门。她总是踩着点进教室。
好在有舒逸晚这个学渣作陪，乔霄羽的负罪感才略微缓解了一些。有个伴儿总是好的，可以互相看齐，一起安心摆烂。
室友们都走了以后，乔霄羽也起了床。躺了一天多，全身都不舒服。洗漱完毕，下楼觅食。
食堂这个点空空荡荡，不需要排队。乔霄羽点了份肠粉，打了杯豆浆，坐下不紧不慢地吃着。难得能这样悠闲地吃早餐。今天好像恢复了一些胃口。
正吃着早餐，手机屏幕亮了。
“起床了吗？吃过早饭没有？今天感觉怎么样？”
“在食堂吃早饭呢。早上起来好像没那么疼了。学姐你安心上课，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吃完早餐，乔霄羽在校园里游荡了一会儿，难得的惬意。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篮球场。昨夜应该是下了雨，地面上的低洼处，还有些水迹。乔霄羽对着空荡荡的篮球场发了会儿呆。明天吧，明天应该就能训练了。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看了一场nBA的比赛直播，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12:00，校园广播依旧准时开始播音。伴随着舒缓的背景音乐，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我是主播小乐，我是漓雨……”还是那个熟悉又温柔的女声。
舒逸晚下了课回来，给乔霄羽打包了午饭。吃完午饭，又看了两段篮球视频，乔霄羽就躺下午休了。并没有马上睡着，而是在脑海里回想着刚刚视频里的动作。
乔霄羽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没有教练教导，她的动作都是从比赛和视频里学来的，一遍一遍地观看琢磨，再反反复复地练习。虽然路子有点野，却也实用。
下午还有课，林榕在食堂吃完午饭就直接找了间课室自习，没有回来。周佑怡回来睡了个午觉。舒逸晚则是看了一中午的动漫，到时间了才依依不舍地出门去上课。
午觉起来，乔霄羽又翻了翻她的篮球杂志，终于还是没忍住，把篮球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真是闲不住啊……
傍晚时分，乔霄羽又晃荡到了篮球场。校际联赛刚刚结束，C院没有训练，可校队依旧是要训练的。乔霄羽就站在球场外，隔着铁丝网看着校队的训练。
女篮的教练是个个头高大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看身材，也许是个退役运动员吧。乔霄羽猜测。
女教练看起来很严厉，大声指导着场上的球员们训练。那个叫白露的女孩儿，也是球队里最矮最单薄的那一个，即便如此，也比乔霄羽大了一号。
队长是小前锋，比赛时跟刘晔枫对位的那个，感觉比刘晔枫还厉害。
乔霄羽傻愣愣地盯到了训练结束，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叫住了。
“喂！乔霄羽！”
“？？？”乔霄羽转头，“白露？”
“我要和你单挑！”
“？？？”挑战来得如此突然。
“等你伤好了以后。”
“好，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