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的新婚妻子水户端坐在对面,举手投足间皆是温柔娴静。
无忧望着对方眼尾温柔的笑意,突然想起婚礼那日水户走向柱间时摇曳的白无垢,那时她也是这般从容优雅,像是生来就该站在千手族长身边。
无忧低头抿了口茶,笑意盈盈的看向她,“夫人真美,尤其是这一头红发。”
无忧望着那抹艳色,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翻涌,同样火红的发丝,同样温柔的笑容,却如隔着重重迷雾,任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无忧,无忧?”水户轻柔的呼唤声将无忧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盯着对方的发得出了神,慌忙垂下眼眸,耳尖染上一抹羞怯的绯红,“失礼了。”
水户倾身靠近,淡雅的沉水香萦绕四周,她的指尖轻轻覆上无忧发凉的手背,温柔地问道,“可是想起了重要的人?”
无忧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水户的目光柔和下来,指尖轻轻搭在无忧发凉的手背上,“遗忘有时是心在自我保护,我相信你会想起来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两人间宁静的氛围。
无忧转身,只见扉间正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水户覆在无忧手背上的那只手上,冷硬的眉眼微微颤动,转瞬即逝。
随后,他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恭敬开口,“大嫂。”
水户温和地点头回应:“是扉间啊,有什么事吗?”
扉间的目光在无忧身上停留片刻,水户心领神会,掩唇轻笑,拍了拍无忧的肩膀,“我先走了,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陪我说说话。”
无忧乖巧地点头,目送水户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庭院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
“扉间,你有事找我吗?”无忧主动上前几步,打破沉默。
扉间的耳尖悄然爬上红晕,他不自然地轻咳两声,眼神躲闪,“那个,那天晚上的话…”
无忧歪着头,满脸困惑,“那天晚上?什么话?”她绞尽脑汁回忆,脑海中却始终没有关于扉间重要话语的半点印象。
扉间喉结上下滚动,别过脸去不敢与她对视,双手交握又松开,反复几次后,他突然正色唤道,“无忧!”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急切。
看着突然严肃的扉间无忧一脸的懵,“怎么了嘛?”
“无忧,我喜欢你。”
无忧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扉间,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里嗡嗡作响,唯有扉间那句直白的告白在不停回响。
扉间见她呆愣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知道这样很突然,可有些话再不说,我怕自己会后悔。”尤其是宇智波的那个小辫子,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扉间……”无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用急着回答我。”扉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我只是不想再把这些话藏在心里。”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无忧,目光中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等。”
无忧抬头,撞见扉间炽热的眼神,那目光太过直白,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我……”无忧刚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族人的呼喊声,打破了这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扉间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只是耳尖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回头深深地看了无忧一眼,“今日的话……你好好想想。”
夜晚无忧在床上辗转反侧,扉间的表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怎么能……”无忧喃喃自语。
喜欢吗?是喜欢的。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有什么资格承接另一个人完整的心意?
“我是谁,我究竟忘了什么?”无忧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
另一个时空,病房里。
鸣人颤抖着握紧无忧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声音哽咽得发颤,“无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了…...”
井野整个人瘫软在小樱肩头,泪水不受控地涌出,“无忧,你别这样...别吓我好不好?快醒醒啊!”
就连一向冷静的鹿丸都红了眼。
佐助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在与无忧相处的点滴中——她笑着教他如何在任务后放松的模样,她在他迷茫时坚定的眼神,还有那句“我相信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佐助无力的滑倒在地,口中不断呢喃着,“无忧,你不是不喜欢团藏那个老东西吗?我已经把他杀了,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
在佩恩入侵后佐助找到了志村团藏,梦中他就是宇智波灭族的导火索,佐助至今都忘不了团藏手臂上的写轮眼,那鲜红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夜晚卡卡西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抬头望着星空,“北极星可以指引迷途的旅人……可你怎么还不回到我的身边呢?”他摘下脸上的面罩,任由晚风拂过疤痕。
病房里传来鸣人压抑的哭声,卡卡西握紧了拳头。
北极星依旧明亮,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光却黯淡了。
“无忧,我等你,我等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