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明星（完）
犹如将清水倒入油锅，弹幕呈现指数级增长，瞬间爆炸。
远在深山老林之中的白家长老也密切关注卫泽的动向，听到他的话语，差点直接心梗厥过去。
老妪实在气得不行，拿起手机就打电话，本是一时脑热的行为，没想到真的接通了。
她正想怒斥卫泽的无耻，没想到对面先声夺人，“白……白总，您别想说服我，我已经决定揭发一切了！”
“卫泽！”老妪怒从心头起，“你不要脸！”
“嘟——”
下一刻，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与此同时，直播页面传来卫泽说话的声音，“事实上，这一切都是白家在幕后策划的。”
“我原本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十八线明星，侥幸参加了‘惊魂逃生游戏’这档综艺。
“直到白越清，白总上岛，他私下找到我，说想要做一档前所未有的火爆节目，他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便会获得大量的人气以及金钱。进娱乐圈的人，那个不想一夜爆火？我沉寂了太久，太想获得热度，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还和他签订了合同。
“之后，综艺变成了直播形式，白总和我提前对好了剧本，包括我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在关键时刻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有要求，还有手机摆放在哪个位置，也都被提前设定好了。
“我按照剧本，一个个‘救下’被‘鬼’攻击的人……”
【那陈语栖他们受伤是怎么回事？】
【对啊……那么真实……】
“这个，”付凭舟脸上闪过羞愧，“其实是事先录好的视频，经过剪辑。合成以及后期特效制作而成的。”
“陈老师她们都是有名的大明星，参加的综艺电影数不胜数，再加上都是白总公司旗下的员工，剪辑一段被害视频并不难。之后，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切换视频播放给大家看就可以了。”
【……我去……】
【都说了是假的了！还一堆人信，现在服了吧？】
【……这也太真实了，怎么做到的？】
“剧本规定了我手机的放置位置，和视频视角一致便可以了。”付凭舟有理有据地一通瞎扯。
【不对啊，有好几台手机直播呢，怎么保证画面一致？】
“你们没发现，关键画面基本上只有我的直播间看得到吗？”
这是自然，当时全场混乱，许多人自顾不暇，手机都丢了，寥寥几个拿着手机的，基本上画面也不清晰。
“而且，直播画面不能保存，也大大降低了被发现的概率。”
当时直播流传了出去，但也很快因为血腥暴力被全平台和谐了，而起其中也有系统的手笔，没有人能够成功保存那场直播视频。
【那白越清被抓呢？这又怎么说？】
【对啊，如果是老板设计好的，为什么他要把自己设计成罪魁祸首？】
【怎么想都很怪啊……】
【都说是假的了，正主都承认了，怎么还有人不相信呢？】
【想知道所有真相很奇怪吗？】
“白越清是最终boss，绝对是个大爆点。”付凭舟解释，“当时他是跟我这么说的，为了彻底打响这档节目的知名度，他决定用自己作为节目效果之一。”
客观来讲，付凭舟的解释很离谱，在正常情况下是没人会相信的。
但此时大部分观众遭到了较大的冲击，况且考虑到白越清计划了听起来就离谱的“鬼怪追杀”节目，还有那么多人当真了，直播间的观众觉得这理由相比起来还挺合情合理的。
【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继续直播捉鬼，继续为这档节目累积热度，再之后，也有许多其他公司想要合作。
“大家应该都发现了吧，直播后期出现了很多其他面孔？”
看到观众纷纷同意，付凭舟内心满意，“是的，他们都是其他公司的明星，来到我的节目也是想积累一下自己的粉丝，之后可能就会接点电视剧或者综艺正式出道。”
听到付凭舟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话语，白家以及几个也在关注直播的修道者世家几乎被气死，恨不能直接杀到他面前和卫泽同归于尽。
“关掉！”白长老胸膛不断剧烈起伏，最终气急败坏地吼出声。
那厢付凭舟还在继续，一一回答观众的疑问，将一整件离谱时间滴水不漏又离谱至极地圆回来了。
直播最后，绝大部分网友接受了付凭舟的说法，谩骂声充斥着屏幕，抒发着被付凭舟和白越清等人欺骗的不满。
感受到世间最后一丝灵力消失，付凭舟内心暗笑，脸上摆出一副真诚忏悔的样子，“实在是对不起，我不应该被名声和金钱迷惑了双眼，做出了这等助纣为虐的事情，我向大家真诚道歉，对不起。”
说完，付凭舟对着屏幕深深鞠了一躬。
直播圆满结束。
“顾新霁身上的‘漏斗’在快速消失。”系统道，“但他离我们太远了，我们吸收不了天道之力。”
“那就算了，”付凭舟倒是心态良好，“正好给这世界足够的能量重启。”
“大概5个小时后，世界重启。”
“嗯。”付凭舟应声，“让‘鬼’和卫泽出来吧。”
“怎么回事？！”卫泽出来后颇有些气急败坏，“你把我的事业毁了！”
他看起来快要哭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让我当最强的‘修道者’，还拥有那么多粉丝，不好吗？干嘛毁掉！”
就算一直待在纯白空间，将付凭舟的所见所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仍然不了解这片天地灵力马上回自然消散，也没心思知道如果放任鬼游离，将会害了多少无辜的普通人。他只知道，付凭舟的一场直播，将“卫泽”推到了人人唾骂的地步。
这让他十分委屈。
“如果我帮你达到了最强修道者，身体换回来，你也没那个实力啊？”付凭舟有点不耐烦。
“假装不就好了！”卫泽眼眶通红，理直气壮道，“我红了，自然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助我造假的啊！等我成功转型了，谁还会在意这个？！”
听到卫泽如此胡搅蛮缠的话语，付凭舟不怒反笑，“是么，反正都是假冒，我不小心被观众识破，这也可以理解吧？都是意外啊，我也不想的。”
“你！”卫泽气哭了，兀自抹眼泪，“你明明是来帮我的，怎么可以这样……”
付凭舟不理他，转过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女鬼，声音柔和些许，“这个世界马上就要重启了，不会再有修道者和鬼怪，你会拥有新的人生。”
女鬼勉强掩饰自己的激动，小幅度点点头，“谢谢你们……”
“对了，”她手上微光一闪，一团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球出现在手中，“这是你们之前抢夺过来的灵力，我把它们压缩了，还给你们。”
付凭舟也不客气，接过光球，“谢了。”
“我们要离开了，”他最后和女鬼告别，“好好生活吧。”
挥别女鬼，躲过卫泽不甘的拉扯动作，系统和付凭舟双双回到纯白空间。一进入空间，系统立刻恢复成小光球形态。
管理者等待许久，看向他们。
“要不要让他见见顾流霜？”付凭舟看向系统。
“瞒不住的，”系统淡淡道，“去吧。”
和管理者简单说明情况，三人再次进入告顾流霜的办公室。
长发男人笑吟吟地看着三人，特别是站在中间的付凭舟，“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
“自然，”付凭舟一把坐到椅子上，“如果你不使些小手段就更好了。”
顾流霜神色不变，“哦？”
“别装傻，”付凭舟冷哼，“如果不是我侥幸没有进入卫泽的壳子，我获得的天道之力只怕是所剩无几吧？”
“怎么会呢？”顾流霜笑道，“在这个世界，你不是一点天道之力都没得到？就算不进入卫泽的躯壳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不认为我有害你什么。”
“油嘴滑舌。”付凭舟毫不客气评价。
顾流霜听闻，眼底没了温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管理者，“好吧，是我的错。”
他能屈能伸，“之前是因为我的不信任，我向你道歉。如今，你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想我能够彻底相信你，付先生，我再次向你提出合作——这一次是认真的。”
“其余条件仍然保持不变，只是任务更改一点，”顾流霜眼底闪过势在必得，“我们反抗者的力量已经逐渐完备，蓄势待发，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将主神引过来。”
他盯着管理者，赞赏道：“这是主神手下的管理者吧？”
男人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主神的手下策反过来，”顾流霜神色柔和，“了不起——管理者的灵魂能够被主神识别，你可以将他当做诱饵。”
付凭舟本来也是打的这主意，便点头答应下来。
顾流霜脸上笑容真挚了几分，“很好，下个世界，时机成熟之后，系统会打开专属通道，到时候你将主神成功引入通道之中就可以了。”
第二次合作进行得很顺利，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将计划安排妥当之后，付凭舟等人再次返回纯白空间。
“顾流霜不知道你曾经是人类，对吗？”付凭舟将矛头指向系统，“你并不是顾流霜的手下，你们应该只是合作关系吧？”
不然，为什么系统在见顾流霜之前要特地转换形态？这只能说明，系统对他有所隐瞒。
“是。”对于这一点，系统坦然承认了。
“你来自哪个世界？”付凭舟紧接着开口。
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回避了付凭舟颇具压迫感的目光，系统强作镇定，“……怎么突然问这个？”
付凭舟擡眸看他，目光深邃。
之前听到系统提到自己人生的只言片语，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在听到小混混之类的说辞的时候，他下意识将系统所在的原世界当做了科技正常发展的普通现代世界。
直到对战管理者，他迷迷糊糊间看到系统使用弓箭，又想起和他交握的那双手——手掌上分布着茧子，位置特殊——细想起来，那是善弓之人长期训练会出现的茧。除此之外，还有常年拿硬笔写字磨出来的茧。
两者结合，付凭舟合理怀疑他来自与自己所在的原世界相似的现代修真世界。
再加上他唯独不愿意对他付凭舟露出真面目——如果所有人都看不到，那还可以说是系统个人不习惯露脸，但独独自己看不到，这就很奇怪了。
灵魂体是无法掩盖真面目的，那张脸究竟有什么特殊，让系统那么害怕被自己看到？
种种奇怪之处结合起来，让付凭舟心里有了个隐隐约约的猜测。
不过，他不认为事情会这么巧，还有许多疑点没想通，因此他暂时没有直接质问系统。
再者说……如果真的是付凭舟猜测的那个人，他更希望对方亲口告诉自己一切。
“我的好感度有多少了？”付凭舟突兀转移了话题。
系统沉默片刻，“……50。”
“啧，”付凭舟道，“行吧，加满了你可得将一切告诉我，说好了啊？”
“出发吧，去下一个世界。”
系统悄悄呼出一口气，有点庆幸，又有点怅然。
传送门打开，付凭舟抱着貍花猫形态的系统，身后跟着管理者，一同进入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