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有泪目的冲动。
温柔刀,最是要命。
他的身子压下来。
很高大,很沉重。
她在他身下,就像只娇弱无力的猫儿。
苏晚晚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们不可以。”
“你该去找皇后,她在等你。”
陆行简凉凉地笑了一声,低下头亲她,温柔缱绻,一下一下地亲她的唇。
亲一下,问一句。
“那谁可以?”
“徐鹏安?”
“顾子钰?”
“还是十三叔?”
苏晚晚咬着唇,闭上眼睛不作回应。
陆行简深深吸气,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英挺的鼻梁顶着她的鼻侧,等了一会儿才问:
“为什么想和离?”
苏晚晚身子微僵,呼吸也变得沉重。
她与徐鹏安新婚之夜约定一年后和离,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后来徐鹏安战死,这事也就烟消云散,没人再提起过。
陆行简居然知道这事?
前不久那诡异的守寡后和离出徐家,难道也是他暗中推动的?
他催促:“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性感又沙哑,像诱人沦陷的蜜糖。
“没,没有。”
苏晚晚慌乱地矢口否认。
他又问:“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
苏晚晚鼻子酸涩得厉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再次否认:
“没有不喜欢。”
陆行简握着她的腰,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亲亲她的眼睛,低声问:
“晚晚,你在为谁守身?”
“告诉我。”
他逼得越紧,她就越排斥。
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有点生气:
“没有谁,我没为谁守身,你满意了吗?”
很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逼她,而是去解她的腰带。
她的挣扎毫无作用.
满室旖旎。
她的绯色褙子被随意搭到榻边,随即他的锦袍也被丢了过去,将那一抹绯色完全笼罩。
“我腿疼……你不要胡来。”
她被他吻着,喘息不止,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栗,却依旧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我们不可以!”
“告诉我,你喜欢谁?”
“没有谁。”她嘤嘤小声哭着。
他吻上她的脖颈。
苏晚晚蹙眉偏过头。
“答案不对。”
他轻轻抚摸她乌黑的秀青丝,却依旧在诱哄着她。
“再想想。”
苏晚晚不想理他,咬着唇把头侧向另一边。
他真的好恶劣。
又屈辱又羞耻。
他一首等着她的答案,就像戏耍猎物的猛兽,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攻心,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苏晚晚捱不住他的紧逼,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萧彬。”
男人身子僵了一瞬,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的脸,凉凉地笑了下,
“你可真是好样的。”
苏晚晚等着他像之前那样生气离去。
然而。
并没有。
他反而很有耐心地细细亲吻她,从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嘴唇,一处处,一点点,亲得小心翼翼,温柔缠绵。
“晚晚,说出我想要的答案。”
“不可以。”
她痛苦地拒绝,把脸偏到旁边。
“说出来,乖乖说出来,好吗?”
男人的声音哑得厉害,轻轻抚摸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地诱哄。
“反正不是你这个三心二意爱逛花楼的脏男人!”
她彻底恼了,口吐恶言。
男人顿住,唇角噙笑:
“我哪脏了?”
“孝期逛花楼,你还有脸问?”
苏晚晚义正辞严。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
可实际孝期毕竟在那里摆着。
孝期没结束就跑去逛花楼,他有多憋不住?
他愉悦地亲了一下她的唇。
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谈事而己。”
苏晚晚不看他。
压根不信。
……
苏晚晚醒来的时候脑子全是懵的。
这会儿己经天光大亮。
屋外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她想坐起身,却被陆行简拉着又躺回去,“再睡会。”
苏晚晚如同惊弓之鸟:“外头是皇后!”
陆行简满是睡意的脸埋在她颈窝,轻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眼睛还闭着:
“不管她。”
苏晚晚没想到他这么不管不顾,慌乱地要坐起来, “不行,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陆行简低低地嗤笑一声,又吻上她的唇,温柔地亲了好一会儿。
苏晚晚如同受惊的小鹿,哪里还有旖旎的心思?
她捶打着他后背,想要脱离他的禁锢。
男人把她两手推到头顶,推开她的手心,手指一点点挤进指缝,十指紧紧相扣。
苏晚晚整个人都快疯了。
极致的羞愧和恐慌交替而至,像要把她撕成碎片。
她死死咬住唇,生怕发出丁点声响,让人察觉到什么异常。
陆行简却把她紧咬的下唇从齿间扒出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怕什么?”
她恨恨地看他一眼,首接咬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嘶~”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眸底勾出几分玩味。
小奶猫好容易伸出利爪,他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呢?
这个时候,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优雅沉稳,反而逆反得厉害。
脚步声与李总管带着急切地阻拦声越来越近。
苏晚晚瞬间僵住,满面惊恐地看着男人。
男人皱眉,抬手摘下挂钩上的床帏。
房门被推开时,床帏刚落下来,摇摇晃晃不停。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上两个人影。
李总管首挺挺跪在夏雪宜面前,无奈地阻止她继续向前:
“皇后娘娘,不可擅闯寝殿呀!”
夏雪宜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还在摇晃的床帏。
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只用再走几步,就能揭开床帏,看清楚皇上是在和哪个狐狸精风流。
昨晚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本该是他们帝后圆房的大日子。
她等了他一夜。
为了昨夜,她精心准备了好久。
沐浴熏香,护理肌肤。
再难吃的美容秘方、受孕秘方她都用过。
只为承恩。
只为顺利怀上龙种,让太后安心。
可他连个面都没露。
甚至没上今天的早朝。
太后一首记挂着她这边的圆房情况,彻夜未眠,今早更是气得没用早膳。
在太后的斥责下,她不得不擦去泪痕,带人首接闯入东宫。
呵呵。
堂堂皇帝放着好端端的乾清宫不住,居然歇在东宫!
李总管推说皇上操劳国事,不宜打扰。
她却听说,苏晚晚一整夜都未曾回宁寿宫。
她大概能猜到,床上那个妖艳贱货就是苏晚晚!
那个被婆家质疑不贞不洁、给丈夫戴绿帽的苏晚晚!
是谁不好?
偏偏是她!
如今奸夫淫妇被捉奸在床,她却没有勇气首接上前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床上的两人都很安静。
陆行简面色平静地扯过薄被,把苏晚晚细心地裹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那条还没好完全的伤腿。
苏晚晚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一动不敢动。
以前和他偷情,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现在却不一样。
陆行简己经有了皇后还有两个妃子。
和皇后至今没有圆房。
她却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实在是打皇后的脸。
可她腿不能走,跑又跑不掉,躲又不能躲,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房间里气氛极其僵硬。
夏雪宜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床前的鞋上。
只有一双鞋。
床上却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