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再忍一会儿。”
“好难受，”苏恒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你骗人……”
顾沅甫微微牵动唇角，“爱我吗？”
苏恒把脸埋进枕头里，身体不受控制的扭动，追逐着他忽快忽慢的手。
她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小的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苏恒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呼吸了，可是嘴巴张着，呼吸却是徒劳的，空气好像根本没有进入肺里。
顾沅甫把耳朵凑近，只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身下的人皮肤越来越红，浑身汗湿，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细细碎碎的光。
就像月光下春水的波纹在荡漾。
顾沅甫喜欢看她为了他失控的样子。
手指在边缘游走，“宝宝，我觉得，还可以再加一根。”
她带着哭腔的求饶，“真的受不了了，快点……”
“快点什么？”他的笑有点坏，“期待的越久，得到的时候才会越满足，乖，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从她的耳朵一路吻到了脖颈，咬着她的喉管，呢喃着又问了一遍，“爱我吗？”
苏恒抽噎着浑身颤抖，原本就喘不上来气，这下更难受了。
她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溺死了。
明明也感觉到了他的炙热，可他手上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
他是一个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人。
这一点苏恒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很清楚。
只是比起之前，他今天有点太恶劣了。
他到底是想看她失控的样子，还是想借机逼迫她说出想听的答案。
其实连顾沅甫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根本耗不过他，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了出来，“爱……”
顾沅甫轻笑，在这种时候，无论多么嘴硬，也会变得柔软起来。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刚才说什么？没听清，你爱谁？”
“爱你……”
“我是谁？”
“是、是顾沅甫。”身下的人脸涨的很红，不知道是缺氧了还是别的什么。
顾沅甫终于满意了，“好宝宝。”
苏恒体会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
好像有一双手将她高高抛起，然后又急速下落。
然后，她仿佛掉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洋，随着汹涌的波涛，不由自主的上下沉浮。
她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就连呼吸也停滞了。
她感觉自己要溺毙在这荡漾的水中。
那种濒死的感觉，却让她体验到了成倍增长的快乐。
如果让她死在这种感觉里，大概她也心甘情愿。
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像在遥远的岸边，模糊的听不真切。
“呼吸。”顾沅甫的声音有些急切，可她却听不明白。
空气越稀薄，反而让她越快乐。
就在她将要窒息的时候，感到有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柔软的唇覆了上来，带着温度的空气顺着打开的气道，进入了快要变成真空的肺里。
那一阵让人晕眩，情愿去赴死的感觉渐渐抽离。
她贪婪的向他索取氧气，良久，迷蒙的眼睛才彻底聚焦。
看清顾沅甫宠溺的微弯的唇角，她突然觉得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哭了宝贝儿，不欺负你了，好吗？”顾沅甫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哄着。
“不是……”
不是在难过他刚才欺负她，是在时隔几个月后，又一次被他这样宠溺的抱着、看着。
她曾经以为他属于别人，再也回不来了。
别人……
苏恒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使劲推他，“你离我远点！”
可她浑身无力，累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那力度说是爱抚还差不多。
“再来一次好吗？你会更舒服的，宝宝。”顾沅甫单手将她不安分的两只小手按在头顶。
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次，就不是开胃的前菜了。
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想她，当然，小沅沅也一样想她。
因此，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从卧室到浴室，苏恒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醒来的时候，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苏恒明明记得，结束的时候天光已经快亮了。
看窗外的阳光，好像是清晨。
怎么她现在体力这么好了吗？折腾的那么凶，才睡几个小时就够了。
她枕在顾沅甫的胳膊上，抬头，对上了他深情的眸子。
空气中星星点点的尘埃反射着金色的光。
这一幕，熟悉的让人心悸。
可是这一次，顾沅甫再也没有不安的感觉了。
他紧紧搂住苏恒，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
“宝贝……”
顾沅甫话音未落，苏恒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噜声。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饿了？”
真的好饿，那种感觉，就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苏恒脸一红，顾沅甫把她抱起来说道：“饭都做了好几次了，等你醒来，等了一天多。”
“什么？”苏恒惊讶道。
顾沅甫抱着她在餐桌旁坐下，“小懒猫，你又破纪录了。”
“还不是因为你……”苏恒说到一半，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自己明明还没打算跟他和好，进展怎么会这么快？
想到这里，她板着脸说道：“你放我下来！”
“这样方便，我喂你。”
“不用你喂，我有手。”
顾沅甫禁锢着她的手，“看来你是不饿？”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顾沅甫又说道：“听话。”
苏恒觉得他好像变了，变得更强势了一些。
明明得理不饶人的，应该是她才对啊！
可她现在太饿了，只能先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顾沅甫很老实，可能是怕她消化不良，没有在吃饭的时候动手动脚。
在他的地盘，吃饭睡觉都要受他的限制。
苏恒被他关在家里，他也不出门，就在家里办公，看着她。
她气都还没消，对他态度冷冷的，可顾沅甫根本不在意。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好像就特别好。
苏恒站在露台，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不知道海城有没有下雪。
她想家了。
苏恒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沅甫，也不确定家里的那个妈妈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妈。
可是每当在顾沅甫这里受了委屈，她首先想到的还是回到苏华那里。
苏华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就算数落她两句，她也觉得踏实。
想到苏华的身体，她低下头，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十二月的风很冷，眼泪凉凉的，顾沅甫弯腰，将手帕覆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捂住了涌出的眼泪。
苏恒带着抽噎的声音说道：“我想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