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晚餐
你能够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你注视着的柯特的意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你什么其他事情都不用做，柯特都一定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
“柯特。”那是一声清脆的女声，她的音调很高。
你看着那个穿着繁复长裙的女性，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电子眼。
和你佩戴的那一种看起来和普通的眼睛没有差别的款式不同，这个人佩戴的型号非常显眼，有点像是电子屏和红点。
这个身材高挑的女性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脸部被绑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这让你看不清她的脸。
她穿戴着满是花朵的巨大圆帽，腰部被裙装勒得非常细，乍一看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人。
你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
不但是因为奇犽和你说起他的妈妈基裘佩戴的电子眼可以监视到他们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不是因为听到这声呼唤的柯特立刻迅速出现到了这位女性的身前，恭敬地行礼：“母亲。”
当柯特站在基裘的身侧时，像是人偶或者娃娃一样乖巧。
眼前的这一幕让你有些恍惚。
……希斯。
如果是她呼唤你的话，你也一定会做出和柯特一样的反应。
不，你一定会更听话。你会抓住母亲的手，然后再也不松开。
而且，在基裘的身上你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就像你在希斯身上留下的一样。
“远道而来的客人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基裘拿着扇子，掩着嘴角说道，“我有听伊尔迷提到过，名字是叫塞拉对吧？能力是非常稀有的除念师。”
“对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基裘的电子眼闪烁着，“我是伊尔迷的母亲，这位是伊尔迷的弟弟，柯特。”
“我从奇犽的口中听到过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你注意到她反复提到了伊尔迷的名字，“我也是为了奇犽而来。”
基裘上下打量着你，从她味道的变化来看，这下她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和善了。
“比起伊尔迷，你更喜欢奇犽？”
她的这个问题让你非常摸不着头脑。
但你还是果断地答道：“我认为他们没有任何可比性……就正面的回答的话，是，奇犽对我来说很重要。”
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柯特立刻擡眼瞪了你一眼，目光里写满了对你的鄙视，明明刚才他还非常恐惧你呢。
是因为母亲在身边给柯特的底气吗？
‘真不愧是奇犽的家人，总觉得他们没一个正常。’塞拉点评道，‘说起来，就像奇犽说的那样，他们家里人都对他抱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关照。这么一想，奇犽也蛮辛苦的。’
你没有搭理塞拉，而是看着基裘询问道：“奇犽现在在哪里？”
“不管怎么说，既然伊尔迷答应了要招待你，你姑且还算是我家的客人。”基裘提着裙摆转身，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且，她的动作里充满了不担心你会从身后攻击的自信，“请跟上吧。”
说罢，她没有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径直离去了。
柯特也迅速跟在她的身后，你站在原地，当他们已经彻底从你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塞拉叫着你的名字：‘西莉亚。’
‘我知道。’你应下塞拉的催促，放弃了以跟不上作为借口，从而使用圆观察附近的想法。
这里是揍敌客的地盘。
无需去看，你也能够感觉到究竟有多少人居住在这座山上，又有多少是念能力者。
人数众多也意味着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念能力，对你来说，单个强大的个体和许多个弱小的群体都是棘手的敌人。
奇犽和你说过，他的父亲比大哥强得多。
既然现在揍敌客对你展现的态度还不算太差，那你最好是先顺着他们的想法，保持着脆弱的和平。
基裘和柯特穿梭在树林里的速度不算太快，最起码跟上他们对你来说不算吃力。
越是往里走，你看到的下人也就越多，一路上都有人向你们行礼，直到你们走进一座大房子，直到你们走入餐厅，这下，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伊尔迷说过，塞拉小姐非常喜欢进食。很快就是饭点了，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和柯特先去换衣服。”基裘向你甩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
而你叫住了她：“饭点。奇犽会出现吗？”
“不行哦。”由于基裘是背过身的缘故，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紧绷着，“奇犽因为离家出走而且打伤了我的行为而感到愧疚，还自愿在牢里受刑，所以现在还不愿意出来。”
说谎。
你清楚地这么判断道，但你又有些迟疑。
基裘的说法里关于奇犽自愿的那部分一定不符合客观事实，但站在基裘的角度，她也许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简直和伊尔迷“奇犽最喜欢的人是我”有着一模一样的自信。
“有些地方，我觉得我大哥和我老妈还蛮像的。”奇犽曾这么和你抱怨，在有一次你和他描述过希斯之后。
毕竟人类有多种多样的父母，但像这种会关注孩子，但也不能简单称之为“爱”的情况你只听过希斯的描述。
“那绝不是真正的爱。”
“对我老妈来说，我估计只是她心爱的玩偶。”奇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总是把她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而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奇犽或许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他一定知道他不想做什么。而这些揍敌客，不一定能接受他的不想。
‘西莉亚。’塞拉又一次提醒你，你也又一次应声道：‘我知道。’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基裘和柯特远去。
餐厅里不断有佣人来往，你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当你向外走去的时候很快有佣人向你行礼：“塞拉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去一趟厕所。”被拦住的你在塞拉的提示下选择了一个最不会出错的借口，跟在了向你表示会给你带路的这位佣人身后。
甚至，对方还对你说：“我在门口等您。”
有点麻烦。
本来想趁这个机会探清揍敌客的地形，顺便找找奇犽和祂的位置——你还记得奇犽有次和你提到过，有一条就连奇犽都不被允许前往的通道，当时奇犽还猜测你的同族就在那里。
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只呆在餐厅附近的话你并没有捕捉到足够的气味，要是用圆又一定会惊动所有会念的人。
当你折返的时候，基裘和柯特已经分别换了另一身花纹不太一致的华服和和服坐在了位置上。
但最让你无法忽略的，是坐在主座的那个男人。
无论是银白色的发型，还是眼睛的颜色，你都可以轻易地发现他和奇犽的相像。
和奇犽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块头更高更大，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也没有对你的敌意，但已经让你不由自主地开始提防。
奇犽的父亲，席巴·揍敌客。
“公公真是的，招待客人的时候也不出现。”基裘像是对你解释着，“糜稽现在在照看奇犽呢，呵呵，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不错。伊尔迷在外面工作没办法赶回来。”
你知道糜稽，被奇犽有时候说漏嘴会念成“死胖子”的那个二哥。
伊尔迷，糜稽，奇犽，奇犽是第三个孩子。
揍敌客家的餐桌很大，基裘坐在席巴的右手边，柯特坐在基裘再
你看着佣人替你拉开的椅子，这是在席巴左手侧的第一个，也就是基裘对面的位置。
“奇犽和我说过，他家的食物里都会放置毒药。”你坐在位置上，看着被摆在你面前、已经切好的牛排，“这里也有吧？”
“这份食物里蕴藏的毒药并没有达到人体的平均致死量。”向你解释的是替你拉开椅子的佣人，“而且，揍敌客也具备非常优秀的医生团队。”
也就是说，里面还是放了毒药的意思。
你想，难怪奇犽不喜欢好好吃饭，在知道饭菜里面放了毒药确实会很败坏心情，就算你可以发动你的念，你也觉得自己的食欲一下子降低了。
揍敌客这些人一定也听到了你的提问，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接腔，就连之前最愿意搭理你的基裘，也只是眼睛闪烁着静静地注视着你。
于是，你也没有追问。
开饭之后的餐桌上没有人说话，就连刀叉的声音都小得听不清。
你平静地吃着一叠又一叠，不得不说这些食物的味道还不错，虽然你吃的不是很开心，可是不浪费食物早就成了你的习惯。
……啊，应该是因为在流星街的经历吧，毕竟食物很珍贵。
由于摄入了毒药，念耗费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因为吃饭而增加的速度。
当席巴放下刀叉的时候，基裘和柯特在三秒内也停止了进食，你的反应则慢上些许，不过好歹也在半分钟内吞咽完毕。
当席巴起身的时候，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伊尔迷，你听着希斯演奏的这首《小夜曲》，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餐厅里，两个音节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接通电话。
这通电话的时间未免有点太巧了一点。
“是伊尔迷的来电？”基裘坐在你的对面，她的电子眼一闪一闪，你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她能够看见你手机屏幕上的字。
眼前的三个揍敌客都看向了你，在无声之中催促着。
你想了一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按下了免提。
那就让你看看吧。
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我其实觉得基裘的优雅（？）是大于疯癫的，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
毕竟原作没有写过揍敌客是怎么吃饭的嘛，我就按照我对大家族的刻板印象（？）来了，无论是主座制度，还是客人会坐在左手边，以及食不言寝不语等一系列的情况，总之非常东亚。
虽然断在这里很不厚道xd，但再往后写就要超出太多了，写不完了。
希望明天的我不要卡文（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