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39
眼睛39
塞拉和酷拉皮卡约定在瑞思巴见面。
选择的地理位置当然是有讲究的，天空竞技场的人流量太多了，指不定会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希斯所在的城市、窟卢塔族附近的小镇也是同理，那些地方可能会暴露你们的身份。
选择小城镇也是不可行的，因为这意味着你们的到来会非常显眼。
最后，还是旋律建议了这个地方。
本来她也想赶过来的，不过旋律毕竟也接到了新的工作，在电话里你安慰着担心塞拉被骗的旋律：“有我在呢。”
塞拉也说：“放心吧，我不像西莉亚那么没常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和塞拉互不服气了。
不过，你们总体还算相安无事。
毕竟现在塞拉每天能够冒头的时间还很有限，所以大部分你才是支配身体的那一个，而塞拉出来的大部分情况都是为了好好练习念。
她确实非常刻苦，也不怎么干涉你借用她的身体要做什么事情。
塞拉只提出过一次质疑：“你有没有觉得你平时吃的东西，有点太偏甜了？”
“有吗？”正吃着芝士的你看着手中面包的拉丝，有些迟疑，“我觉得和奇犽比还好吧……”
奇犽毕竟是可以拿巧克力球当饭吃的人！
你回忆了一下，从记忆里找出了塞拉的口味：“你喜欢吃辣的！”
“我还没怎么尝试过。”你认真地提议道，“下次我们可以一起试试看。”
塞拉的情绪变得非常奇怪，过了许久，她才拒绝了你：“不必了。我没有这么做的闲工夫。”
“塞拉是想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变成复仇的机器吗？”你不是很明白，“却又不肯向我许愿杀人。”
她到底在纠结、在犹豫什么呢？
“不是人类的你既然不会理解，就不要随随便便挪用电视里面说的话。”塞拉指的是你刚才说的“复仇的机器”，这确实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形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情。”
你发现，在你面前塞拉总是会变得异常尖锐。
很奇怪，她在旋律面前就不这样……哪个样子，才会是平时的塞拉呢？
幸好对于闹别扭的人，你有充分的应对经验。
“但是，只要人类还需要进食，吃的是有趣的食物还是不想吃的食物，对于未来的影响都微乎其微。”你说，“塞拉很清楚我的愿望吧？我想要再次见到希斯，为此，我需要积攒力量。为此，塞拉的眼睛是我需要的东西。”
“就像奇犽玩的游戏一样，打败大魔王也许是勇者的最终目标，可勇者也需要完成这一路上的支线任务，这样才可以变得强大。”
到现在为止，你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
在这条路上，你今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多。
你不太能够理解塞拉的想法，也许就像奇犽说的那样，复仇的人最终都会走向毁灭的路。
塞拉，是觉得自己不再拥有幸福的权利吗？可她却又希望酷拉皮卡幸福。
人类真的太矛盾了。明明，想要活的更好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西莉亚什么都不懂。”塞拉又一次这么说，她并没有被你说服，“为什么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塞拉是我这次的家人？”你有些不确定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确实什么都不懂，所以，我只会模仿别人的态度而已。”
就像希斯、旋律、侠客还有奇犽对待你的方式，你只是学会了他们的善意。你跳过了西索和伊尔迷，就算是你也知道他们是不正常的。
塞拉没有再回答你了，她总是这样，说到一半就把你丢下去休息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么累。
不过之后她偶尔也会给你提出一些要求，比如你在吃烤串的时候，她会冒出来说：“我要中辣。”
勇于尝试的你这才发现，你真的吃不惯辣！
塞拉会在这个时候接手身体，一边吃的很开心一边嘲笑你，说什么“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吃甜的”。
……你有点明白为什么塞拉和酷拉皮卡总吵架了。
你很怀疑，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说话很气人的类型！
总之，相约见面的日期终于到了。
瑞思巴不愧有音乐之都的美称。
你听着城市里到处响起的音乐，和塞拉一起张望着往来的人群。
她在想，两年不见，酷拉皮卡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会长大长高吗？还是会和原先一样调皮捣蛋吗？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一个人独自生活，会不会变瘦了？
“我有点紧张。”塞拉对你说，“我现在心跳跳得太快了。”
你叹了口气，替她接管了现在的身体：“我来找他。”
虽然咖啡厅这里的人流非常密集，人来人往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你有些难以分辨，但当有人注视你的时间超过了三秒钟的时候，你还是迅速捕捉到了对方身上的迟疑。
你瞪大了眼，看着对面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类。
是他……还是她？
这个人身上穿着蓝底白色的长袖，衣服上面的花纹确实是窟卢塔族的标志。
但是，和记忆里不一样，这个人的头发是褐色的长发，而不是记忆里金色的短发。
“难道就像我们为了伪装，所以染成红发一样吗？”你在心底悄悄问塞拉，“说起来塞拉眼睛颜色也不对了，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没认出来吗？”
塞拉没有搭理你，她霍然起身，几乎下一个瞬间，她就已经出现到了这个人的跟前。
塞拉仍然维持着她的“圆”，所以你也能清楚地发现，这个人在宽大的衣服身后，还背了两把长刀。
这么短距离的奔跑，以塞拉现在的体质来说，本不应该这样大喘着气的。
但现在的她喘息着，垂着眼看着比她矮上半个头的人，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这个人的脸。
对方擡着眼看着塞拉，这么近的距离你能够看见他的眼睛乍一看是黑色的，但其实戴上了隐形眼镜。
面对塞拉的触碰，对方也没有闪躲，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是温热的。”塞拉说，“所以你还活着。”
这个瞬间，这个人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啊。”酷拉皮卡答应道，“你也还活着。”
你不太理解现在的久别重逢。
无论是电视剧里，还是你和旋律的经历，都让你以为气氛会更高兴、更热闹一些。
“不管怎么说，至少也应该来个拥抱吧？”你困惑地询问着塞拉，“刚才你明明都是跑着过来的……怎么样也应该配上一个‘几乎要让对方窒息的拥抱’才应景啊？”
难道是因为塞拉和酷拉皮卡原先的关系不算融洽吗？
“因为在这里拥抱会非常显眼。”塞拉回答你说，但你一听就知道这是借口。
要你说，塞拉说谎的能力也就比旋律高超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怎么样。
甚至还比不上你呢！
在这次前来见面之前，塞拉就以通知的口吻和你确认了一些事宜。
首先，塞拉并不打算隐瞒你的存在。
“因为也无从隐瞒，酷拉肯定会询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和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塞拉的语气平淡，“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你的交易，就像你不想让旋律知道一样。”
而现在，塞拉和戴着黑色假发的酷拉皮卡并排走在满是阳光的街角，塞拉语气平缓地说：“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在其他人都死去的情况下。”
塞拉短促地笑了一下：“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活下来，而不是别人。”
塞拉的这句话……就连你都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她的意思是，她并不为自己的活着而感到欣喜吗？
“我并不知道西莉亚为什么会选中我，她说是我拥有我所不知道的天赋。啊，在此之前，按照顺序，我应该先向酷拉皮卡介绍一下西莉亚才对。”塞拉以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先是指了指自己，“这是西莉亚，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种族，总之暂住在我的体内。”
然后，指了指酷拉皮卡，对你说：“就像你知道的一样，这是酷拉皮卡，我唯一活下来的族人。”
“塞拉，你……”酷拉皮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非常理解他身上传来的不信任的味道！如果你拥有实体的话，现在的场景可能看起来更正常一些，不然就像你和奇犽讲过的那个笑话，有点像是受到刺激的少女从此分裂了人格，幻想出了一个本不应该的存在。
你不得不暂且抢夺了塞拉的身体，朝酷拉皮卡打招呼：“你可以将我看成是一团精神体，总之我不是人类，也不是什么塞拉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我寄生在了她的体内，所以我们都活了下来。”
按照道理来说，你可以向酷拉皮卡展示你的念，从而增添你的说服力。
但这个注意事项塞拉原先就对你提出了，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不希望酷拉皮卡接触到念。
“他会满脑子想着复仇。”当时的塞拉说，“这意味着他会很容易搭上他的命。”
甚至于塞拉还询问你呢：“我注意到你可以使用记忆作为使用能力的代价。”
她说：“如果我希望酷拉皮卡忘记自己的出身和过去，从此作为一个崭新的人活着……你做得到吗？”
“如果只是使用我的念的话，做不到。”你向塞拉说明，“因为酷拉皮卡的记忆和感情并不是和我相关的产物，我没有支配的权利，除非他本人发自内心地同意。”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但是，假如这作为塞拉想要实现的愿望，我确实可以试试看。”
你有点明白旋律为什么会在塞拉面前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了。
她确实……有点让人担心。
幸好塞拉当时给你的回答还是不变的：“我需要考虑一下。”
奇妙的是，酷拉皮卡打量了你一会儿，立刻接受了你的说辞。
“刚才塞拉站在那儿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点奇怪。”他朝你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疏离而又不失真诚，“如果不是塞拉的话我就能明白了。谢谢你，西莉亚小姐。谢谢你让塞拉活了下来。”
酷拉皮卡重复着向你道谢。
‘你能够活下来这件事情，他很高兴。’你在心底对塞拉说，有些无奈，‘别和他闹别扭了。’
塞拉依旧没有作答。
你想了想，征求起了酷拉皮卡的意见：“你介意我和你拥抱一下嘛？”
“……欸？可以哦。”酷拉皮卡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臂宽很长，至少比奇犽和旋律长多了。
他的身材也非常结实，一定和塞拉一样每天都怀着对仇人的恨意在好好锻炼。
“一直以来，塞拉都很想你。”你认真地告诉他，“之所以是前不久才来找你，是因为她不敢向我透露你的存在。”
你用力地抱住他，努力压抑着塞拉想要抢夺身体的意识：“尽管我有所怀疑，但塞拉一直坚信你还活着。她还说你很聪明，所以在外面一个人也能生存，也一定也能听出她在曲子里隐藏的信息。一直以来，塞拉都在等待着和你重逢的那一刻。”
你的语速越说越快，因为你对她的阻拦已经快到了极限。
塞拉真的很激动呢，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烈的反抗。
“谢谢你，西莉亚小姐。”原本酷拉皮卡僵直着背，他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起来，纤细的声音充满了柔软，“但我没有误会，我不曾怀疑过这个。”
他说：“和塞拉的想法一样，我不是窟卢塔族唯一的幸存者，这一定是上天赐予的奇迹。”
说罢，他用力地抱住了塞拉，即便被黑色的隐形眼镜遮挡着，你也能看到瞳孔边缘那一圈的泛红。
当酷拉皮卡的眼泪落下来的那一刻，已经夺回身体掌控权的塞拉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对方。
相反，她犹豫了一下，动作生疏地拍了拍酷拉皮卡的后背。
“这个时候，应该说‘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哦？”你在心底建议道。
塞拉没有听取你的意见，她迟疑了一下，慢慢说：“我没事。”
就是嘛。
你满意地想，重要的人许久不见的戏码怎么能闹别扭呢？放在电视剧里都应该打差评的！
果然还是需要拥抱！
一些造谣：酷拉是女装癖！（x
如何让酷拉皮卡冷静：只要比他更疯就可以了。
其实我觉得塞拉需要看一些心理医生（……），太拧巴了（邓布利多摇头.gif
酷拉皮卡，被迫打直球（乐
妹居然也有当关系调解员的一天！好感动！
妹（一些剧本和导演）：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