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19
眼睛19
“你怎么和那个家伙一起回来的？”奇犽的声音充满了不高兴，“我在窗口都看到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突然，他用力地嗅了嗅鼻子。
“巧克力的味道！”他一下子就朝你扑了过来，“谢谢你，西莉亚！你带了什么回来呀！”
和刚才相比，奇犽现在说的话要甜了个八度。
……你好像还没有说，这是给他带的吧。
你很想向他摆个脸色，学着奇犽以前嘲讽你的时候，略带鄙视地讽刺他看到巧克力就迈不开步的“没出息的样子”，但抱着怀中沉甸甸的分量，你还是放弃了这么幼稚的冲动。
转而，你笑着说：“嗯，是蛋糕。”
奇犽抱着你开始欢呼：“西莉亚最棒了！”
你高兴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虽然花的是西索的钱，倒不如说正因为花的是西索的钱，所以快乐是加倍的！
在吃甜食的时候，奇犽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这个时候和他说什么他都会嗯嗯哦哦，非常好说话。
也就是在他吃完之前，没有办法谈论比较重要的话题了。
你撑着下巴等着他吃完，突然有一点担心。
这样的奇犽……感觉很容易被骗欸。
在这一刻，你一下子就明白了当时希斯和旋律的心情。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奇犽咽下了最后一口蛋糕，“你们刚才吃饭的时候，西莉亚没有不小心暴露什么吧？”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你一下子就心虚了起来，你小声说，“……我暴露的有点多，不知道你指的哪一个。”
“什么？？？”奇犽的分贝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拿着刚才吃蛋糕的塑料勺子对你指指点点，“我要你从·头·到·尾，最好一·字·不·差地全部交代！！”
这个时候的奇犽非常吓人。
但你很清楚他是在关心你，所以你只好竭尽全力地回忆着，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你叙述的声音。
当你说到你承认了这一次的你有进食的需求的时候，奇犽用力地咳嗽了一下；当你提到你曾去过流星街的时候，奇犽叹了口气；当你透露了你默认了和奇犽不是家人关系的时候，奇犽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
“……干嘛啦。”你被他夸张的反应给吓到了，“我做错了吗？”
“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奇犽的声音闷闷的，“只是我觉得，我刚才吃的那个蛋糕，可真不划算，未免也太贵了。”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奇犽的意思，他就继续说：“算了，我一开始也没有对西莉亚的保密能力有什么指望。就算不是今天暴露，也就是明天的事情。”
你刚打算为自己争辩，比如西索可是有读心术欸！奇犽就已经抢先打断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眼睛的伤口。”你指了指自己的眼尾，“被他看到了。”
你刚抛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奇犽非常震惊，甚至让你觉得此刻的他生气得很想要把你打一顿，可当你讲到西索奇怪的杀气的时候，他沉默了。
奇犽用一种你难以描述的眼神注视着你。
有时候，你会觉得奇犽和西索有一点点相像。
不仅仅是他们都喜欢说谎，更是因为他们注视着你的方式。
当然了，西索的打量更粘稠，会让你觉得不快；相较之下奇犽则清爽多了。但共同点是，他们好像都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些特质。
“对西莉亚来说，有些东西果然还是太难懂了吧？”当你讲述完你们一起回来的理由，奇犽轻声说，“虽然或许这样也不赖。”
“奇犽说的是人类的情感吗？”你询问道，“希斯也说过类似的话。”
在你想要学会感情的时候，希斯告诉你，只要不知道你就不会受伤。
“因为感知不到，我就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解读——当时希斯是这么说的。”
奇犽突然握住了你的手。
他说：“虽然西莉亚很笨，但西莉亚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能不能把‘很笨’这个形容换掉啊？”你有些郁闷地说，“虽然我也知道奇犽是在安慰我——”
“但这是事实。”奇犽打断道，他状似认真地说，“用‘不够聪明’也可以。”
“明明是一个意思吧。”你皱了皱眉，“你到底对我的这一点有多不爽啊！”
总之，你们斗了一会儿没什么意义的嘴。
和小孩子天天呆在一起，有时候你也会觉得，你是不是变得幼稚了呢？
“不过，”奇犽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西莉亚认为，西索会愿意帮忙报塞拉的仇吗？”
“不知道，西索的想法很容易改变。而且，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你按着自己的心口。
无论你怎么呼唤，塞拉都没有回应你。
她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不知道是否已经醒来，只是偶尔，你能感受到她波动的情绪。
“就结果来说，报仇其实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死去的人不会因此回来。”你慢慢地说。
你想起那个杀死了希斯的人，至今你都不知道他的下场。
你想起了萨拉莎，流星街的那群孩子们会怎么做呢？
“如果要说有什么意义，那只是活着的人发泄自己的愤怒，就连所谓的对死去灵魂的安慰，也只是人类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哪里有死去的人的灵魂呢。
如果存在的话，你怎么会找不到。
“既然是这样，该怎么做，也是有立场复仇的人才有资格去做决定吧？”你告诉奇犽，同样也是在对塞拉说，“在西索是否愿意之前，更重要的是西索有没有资格插手……就比如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愿意奇犽来帮忙，不止是担心奇犽会遭遇危险。”
复仇，只有自己亲手去做才有意义。
每一次回想起族人的悲伤，会因此减轻吗？
在胸口跃动的这团仇恨的火焰，会因此熄灭吗？
至今在下雨时，眼睛还会有的阵痛，会因此缓解吗？
——答案显而易见。
复仇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像奇犽说的。
那是一条容易自我毁灭的道路，可对有的人来说，若是就此止步不前，毁灭的时刻就是现在。
塞拉会不会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所以，就算什么也改变不了，也需要去做。
“……有时候西莉亚会说出一些，意外地很有哲理的话呢。”
你听着奇犽这么说，缓慢地眨了眨眼：“这个，还是你说我笨的意思吧？”
先不提昨晚你就你到底笨不笨这一点和奇犽争论了多久，天空竞技场的工作人员会来找你是你没有想到的。
而且，他来找你的理由，你就更想不到了。
“就塞拉小姐和西索选手的比赛来看，您是治疗方向的念能力者吧？”听声音是男性的这个人在得到你的点头确认后，终于说明了他的来意。
他是前来问你，有没有考虑在天空竞技场的医务室入职。
毕竟这里每天都上演着决斗，前往医务室的人络绎不绝，治疗方面的人手非常稀缺。
……虽然你因为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去过就是了。
在和你介绍这份工作的时候，他说工作时间可以按照你的需求进行安排，你可以自由决定你想要离职的时间，甚至考虑到你可能会结下的一些恩怨，你可以自由挑选你想要治疗的对象。
你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到你最关心的话题，所以你不得不打断道：“工资怎么样？治疗一次的费用……能赚五十万吗？”
你想起奇犽告诉你，以后和别人谈收入的时候一定要往大里说，你把原本想说的“十万”改口成了“五十万”。
对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声音如常地继续说：“这取决于患者的伤口情况。不过放心，塞拉小姐，我们会对治疗的费用收取一定的佣金，剩下的部分则会是您的收入。也就是说，您治疗的次数和治疗的伤口越重，您的收入也会越高。另外，在您入职期间，我们会发放餐厅的用餐券，换句话说，一些指定的食物会是免费的……”
听到这里，你可耻地动心了。
差一点就一口答应的你突然想到了以前希斯告诉你的一些注意事项，你不由得问道：“会有相关的合同条款吗？”
“当然。我们可是合理合规的公司制度，工资还会缴纳税收和保险。”对方甚至当即给你掏出了一份合同，“我可以逐字逐句念给您，或者，您会需要盲文的版本？”
“这个，是需要我签字确认的吧？”你接过合同，“不用，我会找人帮忙逐字逐句地看一遍的。”
希斯认真地告诫过你。
所有需要签字同意的东西，都最好请一个靠谱的律师，什么钱都可以省，这种地方绝对不可以，这样才能避免损失更多的钱。
或许是和希斯的出身有关系，总之这也是家庭教育的一部分。
你拿着合同，先去给奇犽看了一眼。
“我看不太出来具体会有什么问题。”奇犽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纸张，“不过他和你说的用餐券和分成比例，并没有写入其中。总之，西莉亚还是找一个专业的律师确认一遍会更好，我家倒是有相关的人员团队，但为了不暴露西莉亚，可能会有些麻烦。”
看来，奇犽也接受过类似的家庭教育。
“也是。”你点了点头，“你觉得我要不去问问西索？他肯定有熟悉的律师。”
毕竟你们受到的是一样的家庭教育。
“……啊？？”从奇犽的口气来看，他对你这个提议不是很赞同。
“算了。”奇犽叹气，“那还是我来想想办法吧。”
他说的办法，就是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
你听着他千叮咛万嘱咐对面一定不要告诉家里，等他挂断了之后不禁有些好奇：“你确定对方会保密吗？”
“梧桐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奇犽轻快地说，“我们只需要去找个传真机就ok了！”
你附和地点了点头，记住了“梧桐”这个名字。
听起来，奇犽对他很信任呢。
应该也是很喜欢奇犽的人吧？
一些过度章！
走一点点事业线。
妹：一次治疗能有50万吗？
hr：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低的要求！
妹，要自己打工赚钱了！
我自己还是很喜欢写猎人世界一些奇妙的“接地气”的部分，很有趣。
准备写点轻松的稍微调剂一下，不要绷得太紧了。
大家评论的时候不要说骨ke啊，会被制裁的。很烦，好几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