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面包 作品

第81章

王京来的同时,关了审讯室的摄像头。

他掐着腰,指着米来的鼻子说:“你疯了你?你这么着,想让小刀儿再杀了你是不是?”

米来撇嘴,她轻轻擡起手,把审讯椅上的小板子擡起,站起身抻了抻懒腰。

“丽姐怎么样了?”

“死不了,放心吧。”王京没好气儿的回,待他看清米来身上白t恤那刺眼的红色之后,他更愤怒了:“你有病吧?得拘留你知不知道?留案底的。”

米来不在意的点头,“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中。”

“你计划个屁,你把小刀儿的人都扔进来了,小刀儿还怎么信你?”

米来手掌抵在他的警服上,她笑着问:“这你就不懂了吧?”

王京后撤了一步,米来松开手继续说:“得了,我也不和你闲扯了,咱俩也没什么旧可叙。我就两句话,高考之前,你得把我放出去。第二句,给丽姐问好。”

“屁的丽姐,她叫郑燕。”王京说。

米来也不和他掰扯,手摆了摆,“随便你怎么说,丽姐是带我的师父,我永远这么认她。”

在警局里呆了整整七天,唯一来看过她的是李强。

李强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磨了警察好半天,被允许进来「探视」米来。

那铁杆子合成的「小监狱」里,有酒驾的,还有打架的。

李强就隔着那铁栏杆儿冷着脸问米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米来靠在墙边笑:“反正没进大牢,不是吗?”

李强冲她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没救了,米来。”

他费劲吧啦的进来,说了两分钟的话又气冲冲的走了。

出去的时候,王京为了避嫌也没来送她。

米来脚踩在警局的台阶往后瞧,大厅里「为人民服务」的金色字眼儿相当抢眼。

还是刘都安开他的车来接她,上车之前,刘都安举着鸡毛掸子眼巴巴的看她。

米来笑了,放开车门,她朝刘都安举起了手。

刘都安嘴里念念叨叨着他们这行烂熟于心的话。

那鸡毛掸子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疼。

再跨了个点燃的两盒火柴,二人踩灭火后上车。

刘都安和她说:“小刀儿气疯了,说等你出来的时候,让你赶紧联系他。”

米来头靠在车窗框子那儿笑。

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刘都安等红灯的时候,狠推了她一下:“你别整这出,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了似的。”

米来收起了笑,望着窗外发呆。

历年的高考都是那几天。

米来想趁着路婳浓还在h市去看看她,她计划了很久。

带上那颗借口,她在镜子前面转啊转。

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希望路婳浓看到自己不要太刻薄。

又希望路婳浓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经为了送她高考而特意打扮过。

豪庭还在封着,人一闲就都往北苑这儿涌。

米来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一片惊呼。

“米队,你穿的这啥啊?”

“天呢。我看到了什么?”

“米队,快赔我的眼睛!”

说法都略微夸张了。

她穿什么了?她不过就是穿了一条正常这个年纪女孩儿该穿的连衣裙儿罢了。

还因为那裙子是路婳浓选的,有点儿短。

米来不理这帮粗俗的大老爷们儿。

她敢放小刀儿的鸽子,自然就不怕他们反。

从学生们入考场巴巴的等到学生们出场。

米来才看到路婳浓的脸。

她太想她了。

想到有些近乡情怯。

是她哥来接她。

她看到他们相互张望着直到找到彼此。

米来放下手里特意在花店买的花儿,站在人群里看向路婳浓。

她怕她再少看一眼,路婳浓就会飞到她再也够不到的灿烂未来里。

花儿垂在腿边,花瓣抵着她的小腿,蹭的小腿有些痒。

她低下头看了看,再擡起头时,路婳浓正正好的站在她面前。

路婳浓勾唇,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问她:“你是回来爱我的吗?”

米来顿了顿,只能摇头。

“哦,不是来爱的,那就是来做的。”路婳浓眼睛盯着米来被花瓣磨的肿了的小腿。

她又提醒了一句:“发泄压力。”

米来突然想起来,路婳浓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问过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彻底的拥有彼此。

她每次都会回答「高考」。

那个曾经以为很久很久的以后此刻它突然,猝不及防的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路婳浓弯腰抢了她手里的花,“你皮肤过敏了,把花给我吧。”

是在陈述事实。

米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她讲清楚。

“不是因为过敏了才把花儿给你,是因为我知道过敏也买了花儿想让你开心。”

路婳浓埋头闻了闻手里的花束。

她转头问米来:“带身份证了吗?去哪家酒店啊?”

米来不太好意思说身份证的事,所以她转移了下话题:“刚才飞扬哥不是在吗?”

“嗯,看到你,我就让他回去了。”路婳浓不在意的说。

考生太多,她们两个隐在人群里,让米来看不出去。

她没办法判断路婳浓话里的真假。

但考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她想了想,对路婳浓说:“这边的酒店肯定早被人订满了,不如,你和我去北苑?”

路婳浓摇头:“你们那儿人太多,我不好意思叫出声。”

米来的小黑脸红了又红。

她去牵路婳浓没拿花儿的手,路婳浓没挣脱。

米来没问路婳浓考得怎么样。

路婳浓也没夸她穿裙子好看。

她们一路走一路问,直到遇见一家有空房的宾馆。

老板娘大概是想趁着高考赚个狠的,她眼都不眨的对两个小姑娘说:“就剩一间总统套房了,三千八一晚,包两早。”

这小破学校附近的小破宾馆。

哪来的什么总统套房。

但米来还是心甘情愿的掏了这钱。

用命赚的当然得舍得往外花。

尤其是你的漂亮前女友还在身边。

她牵着拿花的路婳浓的手。

打开房门,是一间顶层的大房间。

房间很大,家具很少,就会显得房间特别的空。

让人在高度和宽度上,觉得自己相当渺小。

以至于个体的苦难和困境,在这里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路婳浓放下身上的包,又小心翼翼的把花儿拆了,放进了矿泉水瓶里。

米来给她指:“那不是有花瓶吗?”

路婳浓根本没理她。

放好了花,路婳浓去洗澡。

米来在她洗澡的时间里想东想西,最后还是打开电视放出声音,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路婳浓洗澡很快,十分钟她就拖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出来。

她解释:“早上洗过了,头发我就不洗了,不然湿着弄在床单上会难受。”

米来干巴巴的说:“有风筒。”

路婳浓换了种说法:“洗头发和吹头发都很浪费时间,米来,我希望你也能快点儿出来。”

米来尴尬的起身,进了浴室。

她掐不好时间,也掌握不好她应该有的度。

路婳浓叫她快点出来,她就很快出来。

她随手用浴巾擦了擦头发。

问套着浴袍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路婳浓:“你想吃点儿什么吗?我给你订外卖。”

“你。”

“嗯?”米来没听清,她放下手里的浴巾偏头看向路婳浓。

路婳浓扯她,“我说,吃你。”

这回米来听的很清楚。

没有比这更清楚的用来调情的话了。

她欲拒还迎。

路婳浓拉她到床上,她就去床上。

路婳浓亲她,她就回吻。

她们谈恋爱存续期间,没做过的事。

分了手,倒做了个彻底。

米来不知道路婳浓的压力释放出去没有。

反正她自己随着那收缩倒像提前看到了天堂的大门。

这事儿对路婳浓来说,是新奇的。

对米来来说,也是。

路婳浓在濒临失去呼吸的那一秒,快准狠的把自己的手指送给米来。

米来疼的不敢动。

直到路婳浓缓过来,她笑着躺在枕头上得意的对米来说:“记住我吧。”

那潮红还挂在脸上,话却不怎么亲密。

米来弓着腰点头,“也好,最起码两不相欠。”

路婳浓却像疯了一样的打她,打着打着又像回了神儿。

她哭着抱米来。

那眼泪随着光滑的背流向了腰窝处。

米来痒的回手轻轻蹭了蹭。

路婳浓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处,是个人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

发了狠的,出了血的。

米来咬着牙扛了下来。

路婳浓自己擦了眼泪,扬起眉毛问她:“明天也是高考,你还来吧?”

米来顺了顺她的背,把被子盖在两人空着的身体上,回答她:“你想我来的话,我就来。”

路婳浓安静了下去。

她头抵在米来的锁骨「患处」,轻声问她:“疼吗?”

米来紧紧的抱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路婳浓又说:“我饿了,今年数学有点儿难。”

米来身上套了浴袍,拿了新买的手机给路婳浓订晚餐。

路婳浓头凑过来,指挥她要这个又要那个。

平静的就像她们刚刚没有那么激烈的对抗过。

等餐送上来的时间,路婳浓就一直趴在米来的背上。

她卷起米来的头发在自己手指上绕了几圈,又凑过去咬她的耳朵。

米来刚刚才被人狠心戳开,还没尝到那滋味儿。

路婳浓又来撩拨她。

米来不惯着她了。

大家都是女的,凭什么你躺着受了,舒服了,就去欺负别人?

她回身将路婳浓的双手并在一起,一只手抓住。

恶狠狠的去咬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不带一丝□□的,只是为了惩罚而惩罚。

路婳浓像是格外受用。

她老实的接着,还软乎乎的对米来说:“明天你也来吧,你不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这话有些重。

毕竟这辈子,对年纪不大的她们两个来说还有点儿长。

在米来重新脱掉路婳浓的浴袍的时候,门外的门铃响了。

路婳浓吃辣。

她点了一大堆红彤彤的川菜。

并且强制命令米来:“你陪我吃。”

她明知道米来吃不了特别辣的东西。

但她还是那么说了。

就像是被对方折磨的紧了,也想折磨一下对方。

看到对方因为自己受苦,内心的小恶魔就像得到了奇怪的满足。

米来听话,尤其是刚刚才和人享受了鱼水之欢。

虽然她是卖力的那条鱼,欢的都是路婳浓。

吃饭的时候,路婳浓突然猝不及防的说:“我好后悔,没穿那套,你喜欢的那套黑条条的。”

米来想起来了,三条黑线组成的内衣。

如果那也能称之为内衣的话。

她又一次红着脸辩驳,“我没有喜欢。”

路婳浓不屑的笑,“那天视频的时候,你眼睛都直了。问什么都答不出来,还说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