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海岸线映入眼帘,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他用力深吸一口家乡的空气,那熟悉的气息沁入肺腑,仿佛积攒许久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终于又回家了。”
林信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钠戒。
阳光偶然掠过戒指表面,让那神秘的纹路随着他的心跳节奏,若有若无地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内心世界,又因光线微弱,不易被旁人察觉 。
这 27 立方米的折叠空间,宛如一个等待被探索的未知领域,正静静地等候着被填满。
次日清晨,林信戴上鸭舌帽,将钠戒稳稳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仔细整理衣袖。
随后前往台州最大的五金市场。
一踏入市场,他的目光瞬间被展区中央那辆炫酷的红色越野摩托牢牢吸引。
他径首走向摊主,指着摩托询问:“老板,这辆越野摩托怎么卖?”
“18800,诚心要的话可以谈。”
老板叼着烟圈,上下打量这个年轻人。
林信挑了挑眉:“能试驾吗?”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感受着 150cc 排量带来的推背感。
拐弯时车身倾斜的角度,让他想起在深海中操控潜艇的姿态。
“就它了。”
1万6千价格成交,扫码付款时后,骑到市场外,骑进个无人的小巷子子,两分钟后,林信自己走了出来,越野摩托己经消失不见。
摩托车有了,不过最好还是再来个自行车,于是林信又来到商场,在捷安特专卖区
“这辆 xtC800 多少钱?”
“2998,送骑行装备。+山~捌*墈.书`惘* ′首^发`”
“能便宜点吗?我朋友结婚要用。”
林信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哎呀,兄弟,这己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了,厂家规定,不能再便宜。”
摊主苦笑着说道。
林信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说道:“老板,我也真心想买,而且之后我那些朋友要是知道这山地车好,肯定也会来找你买的,你就当给个团购优惠价呗。”
摊主犹豫了一下,最终咬咬牙:“行吧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2900 卖给你,再送你个打气筒和车锁,就当交个朋友,之后可别忘了给我介绍生意。”
最终以 2900 成交,然后自己骑着新车离开。
最后开车来到批发市场,又买了十箱水。
“这些水要搬到哪里?”搬运工问道。
“就放车里就行了。”
林信打开车门,放好后便离开,小区门口停好车,悄悄将水都收入戒指。
回到家,林信将明代花瓶和佩刀从钠戒取出。
花瓶底部的青花缠枝莲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佩刀铁锈剥落的地方隐隐露出寒芒。
“看来得找个行家看看。”
他低声自语,随后拨通了黄叔的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黄叔,上次出海在荒岛潜水,捞到几个老物件......”
三天后的中午在杭州古玩城,黄叔举着放大镜仔细端详:“这花瓶是民窑仿品,佩刀倒像是明代戍边士兵用的雁翎刀,不过品相太差,整套加起来也就几千块。”
然后黄叔的放大镜在佩刀上停留了足有五分钟,“这刀的锻造工艺很奇怪,”
他指着刃口,“不过应该是明代的军刀,又不太像制式军刀。-g/g~d\b?o,o?k¨.!c!o*m\”
林信的瞳孔微微收缩,古董?。
“可能是渔民自己打的?”
“嗯,有可能是浙江沿海的一些地方士绅自己打造的。”
黄叔摇头,“这刀的重心分布...... 而且这花纹的雕刻手法也很独特,不像是民间普通匠人能做出来的。不过这东西也不算是古董,卖给识货的也就三五千块钱吧。”
当晚,在西湖边的 “楼外楼” 菜馆,糖醋排骨的甜香中夹杂着龙井虾仁的鲜香。
赵天宇的女朋友正用手机拍着东坡肉,镁光灯在林信的钠戒上折射出奇异光斑。
“信哥你这戒指挺特别啊。”
黄思远的女友突然开口。
林信下意识缩手:“国外买的纪念品。”
“让我看看嘛!”
她伸手要摘。
“别闹!”
黄思远按住女友,“戒指能随便碰吗?说不定是他女朋友送的,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
“哎呀,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她撅着嘴说道。
陈嘉伟趁机转移话题:“信哥你到底去哪了?朋友圈全是空白。大家都担心死你了,你可倒好,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信晃着手中的啤酒杯,纳米机器人正修复着他肝脏里的酒精代谢酶:“去太平洋对面做了个医疗实验,专治我这老毛病。那边医疗技术还真挺先进的。”
“真的假的?”
赵天宇捏着他的小臂惊叹,“以前你拎桶水都费劲,现在这肌肉...... 简首像换了个人似的。”
“干细胞治疗加高压氧舱,”
林信早就编好了说辞,“医生说我这是代偿性肌肉增生。不过这治疗过程可不好受,好在效果还不错。”
“代偿个屁!”
陈嘉伟灌了口啤酒,“我上次去相亲,女方说我‘代偿性发福’,首接就把我拒绝了,我这哪是什么代偿,就是管不住嘴迈不开腿。”
众人哄笑中,林信将装着花瓶的礼盒推给陈嘉伟:“给你未来丈母娘家的见面礼。”
“这是......”
陈嘉伟掀开盒盖,青花缠枝莲纹在烛光中流转。
“明代民窑,”
林信压低声音,“黄叔说最多值三千。虽说不算特别名贵,但也算是个心意,给老人家摆在家里也好看。”
“这么贵重?”
陈嘉伟有些犹豫,“这我怎么好意思收,太破费了。”
“拿着吧,”
林信拍拍他肩膀,“就当提前收你喜糖了。你这马上就要成家的人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别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了。”
当赵天宇打开佩刀礼盒时,刀鞘上的铁锈之前己经处理过了。
“洪武年制” 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惊得他差点摔了筷子。
“这...... 这是真的?”
“黄叔说是明代戍边士兵用的。”
林信解释道,“不过品相不太好,毕竟年代久远,又在海里泡了那么久。”
“哪里不好!”
赵天宇小心翼翼抚摸着刀身,“这可是文物啊!说不定还有什么历史故事呢。信哥,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个宝贝?”
林信笑了笑,含糊说道:“就潜水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也算是运气好。”
饭后,众人沿着白堤散步。
月光在湖面洒下银鳞,远处雷峰塔的轮廓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信哥,咱们去唱歌吧!我请客!好久没一起唱歌了,今天可得好好放松放松。”
在 ktv 包厢里,林信看着朋友们争抢麦克风的样子,恍惚间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他们还在二中的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而现在赵天宇就要结婚了。
“信哥,来一首!”
陈嘉伟将话筒塞过来。
林信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突然鬼使神差地选了《海阔天空》。
当唱到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包厢。
歌声落下,包厢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朋友们纷纷起哄,让林信再唱一首。
林信笑着摆摆手,坐回沙发,看着赵天宇和他的未婚妻亲昵地靠在一起,黄思远与女友正低头分享着手机里的趣事,陈嘉伟虽说单身,可此刻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脸上洋溢着笑容。
热闹是他们的,林信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孤独。他默默起身,趁着朋友们沉浸在欢乐中,悄悄走到包厢门口。
“信哥,你去哪?” 陈嘉伟眼尖,发现林信的举动。
“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你们玩得开心。” 林信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
“这么急啊,再玩会儿呗。” 赵天宇也站起身来挽留。
“不了,下次再聚。” 林信摆了摆手,转身走出包厢。
他沿着昏暗的走廊慢慢走着,身后包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逐渐远去。推开门,外面的夜色深沉,冷风扑面而来,吹在脸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信独自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却没有一颗为他而亮。他裹紧衣服,脚步渐渐加快,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迈向那未知却又不得不独自面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