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耐旱灵植,竟全数聚集在那处异常凹陷的区域!
木待舟扬声道:“初九,我感应到了灵植!”
初九赫然也察觉到,眼睛一亮:“流沙无灵气,战碑既与身份牌相互感应,必然周身刻有聚灵阵纹!既然有灵植,指不定就长在战碑附近。”
吕西桥眼睁睁看着木待舟将身份牌按在青铜战碑上,昆吾积分暴涨百点。当少年拔出沙棘藤时,积分又添十点,暂居榜首。
待木待舟上岸,观战席的看客们这才收回目光。此刻终于有看客注意到独自站在广场中央的吕西桥,指指点点之声渐起。
“.....”
吕西桥面色铁青,原来不是看官们变得宽厚,只是他们两人太过惹眼,根本没人顾得上嘲笑他。
初九和木待舟正准备离去,天际忽现数道青芒。药王谷萧南戈带着卫慈、萧南戈凌空而降。周落盈跟在其后,俨然一副被欺凌的委屈模样。
萧南戈冷眼扫过木待舟,却在瞥见其完好无损时,微微松了口气:“不是说你掉到流沙里,我寻思你身子骨这么差,还以为就快断气了。′w^a~n!g`l′i\s.o′n¢g\.+c·o^m·”
卫慈广袖轻拂,将掌中丹药无声收回芥子囊。立在萧南戈身后朝二人颔首浅笑。
木待舟拱手道:“有初九在。”
萧南戈遥遥看去流沙地悬浮的战碑,冷哼道:“不过暂得先机,下一块战碑必属我药王谷!”
“萧师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常尹任指尖银针白光乍现,却被萧南戈一记爆栗盖了头:“动什么动,找战碑啊。天天就知道惹麻烦!”
说罢扭头就走,周落盈急忙拽住他衣袖:“萧师兄,不是说好由我带路寻人吗?”
萧南戈闻言猛地抽回衣袖,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木待舟的惨状我瞧见了,确实该走了。”
法器千尺倏地绽放灵光,裹着药王谷三人破空而去。初九与木待舟收回目光时,却见周落盈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
她浑身颤抖,在与初九目光相接的刹那,竟如见鬼般仓皇祭出阵盘,再度逃得无影无踪。
*
初九和木待舟一路破阵摘采灵植,刷些战绩,同时寻找时机与其他人会合。
只是速度不能太快,否则必定引起场外观客的注意。
初九推算出应凌风离他们最近,待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两人便迅速朝他所在的方向赶去。^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晨光熹微,西周的植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川。冰面上聚集了数十名各宗弟子,正滑步向中心靠拢。
想必那附近有第二尊战碑,导致方圆百里内无法御空飞行。
应凌风也混在人群中,几队人各自占据一方,暗中较劲,不时还有提防他宗的袭击。
从宗门服饰来看,有兰崖、穆步微两名合欢宗弟子,还有妙音宗、无量宗、占积门、药王谷等弟子混杂其中。
木待舟低声道:“我们要去帮忙吗?冰川内我暂未感知到灵植的气息。”
初九摇头:“应凌风占上风,里面行动不便且人太多,我们贸然进去反而添乱。”
占积门的林衍是后来替郭从志位置的弟子,初九还未与他交过手。
见他布阵谨慎精准,却不似先前几人那般狠辣,出手间反倒留了几分余地。
冰川在各宗术法的冲击下逐渐开裂,水面裂开巨大的缝隙。
一名妙音宗弟子身形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冰河之中。
那冰河的水似乎极不寻常,不过片刻,那弟子便被冻得面色发紫,即便有护身法器加持,竟连一刻都撑不住,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牙齿咯咯打架。
木待舟眉头紧锁:“那冰川下的水有古怪,修士有灵力护体,怎么会连一刻都扛不住?”
初九看着那渐渐沉浮的妙音宗弟子,见其己陷入昏迷,身份牌感应到主人濒危,正自行召唤护境长老。
兰崖见状,探出身伸手欲将人拉上来,却被另一名药王谷弟子冷不防射来一枚银针拦住,逼得他侧身闪避,险些自己也跌入冰下河流之中。幸好穆布微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兰崖怒嗔道:“齐冬忍,没看见在救人吗?偷袭算什么本事!”
齐东忍嗤笑了声:“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不就是想要他的身份牌?”
兰崖五指一攥,灵力在掌心隐隐翻涌,冷喝道:“药王谷的医修,连人命都不顾了?自己探他的脉象。”
齐冬忍皱眉甩出一道灵力,稍稍探查,瞳孔骤缩,那弟子生机几近溃散!
他猛地抬头:“寻常修士怎么顷刻内被区区冰水蚀尽气血?!”
那妙音宗弟子随流己飘至林衍身侧,林衍只淡淡瞥了眼,既不取牌也不援手,目光始终锁定应凌风远去的背影。
初九捏着藤蔓符正欲将昏迷弟子带回,归若成己掠至冰面。他眼尾扫过林衍,后者立刻会意,急忙调转方向,手指己探向那枚价值五十分的身份牌。
兰崖捏着嗓子一声娇叱:“哎呀,护境长老亲自下场抢分,这算哪门子的规矩嘛?”
齐冬忍虽素来厌恶合欢宗做派,此刻也忍不住搭腔:“占积门是要当着各宗面前坏了大比规矩?”
归若成掌心灵光流转,正按在昏迷弟子心口,闻言抬眸:“老夫以灵力护他心脉,你们却在此纠缠。”寒冰裂痕在他脚下蔓延,威压渐起,“若耽误救治,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场外看客窃窃私语,有人讥诮一笑:“药王谷的长老就在秘境外面,他不赶紧把人送出来,反倒拖延时间?”
另一人附和道:“嘴上说救人,实则抢分吧?占积门这手段,可真是冠冕堂皇!”
“就是啊,我都看见他朝占积门弟子使眼色了,当我们是傻子。”
妙音宗长老铁青着脸,倏地朝着裁判席拱手,声音含怒:“诸位天监盟的裁判!归若成此举,究竟是救人还是抢分?若我门下弟子因此丧命,又该如何定夺!”
叶别君抢先开口,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妙音宗此言差矣,秘境凶险,瞬息万变,在场之人最清楚状况。方才药王谷弟子也说了,贵宗弟子命悬一线,若贸然送出,谁能保证他不会在半途断了气?”
他目光扫过众人,意味深长:“归长老出手干预,恰恰是顾全大局,诸位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