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陆却紧张起来,细声细气地提醒:“当心!这藤蔓阵邪门得很,你越是攻击它,它捆得越紧。”说着他还示范地扭了扭身子,结果被藤蔓勒得“哎呦”一声。
初九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慢条斯理地竖起一根手指:“一万灵石。”
“什么?!”玄陆的尖叫声差点刺破耳膜,“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谈钱多伤感情啊。”
初九好整以暇地抱臂而立,“现在可是大比期间......”她故意拉长语调,“我们难道不是竞争对手吗?”
玄七闻言脸色一苦,在藤蔓里艰难地扭动着掏芥子囊:“我身上只带了三千灵石。”
初九:“无碍,可以打欠条。玄陆,你呢?”
“哎哟,他这分明是趁火打劫嘛!”玄陆细声细气地抗议:“玄七,咱们宁愿被吊着可不能......”
“成交!”玄七斩钉截铁地打断。
玄陆顿时噎住,望着黑漆漆的石窟咽了咽口水,他实在不想一个人被吊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只好扭捏地点头:“好嘛。”
初九从芥子囊中掏出一张白纸,挥笔洒洒下便写好了欠条,将纸在二人抖得哗哗响:“来,按个手印。.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只见初九铁剑铮地出鞘,剑身流转如云絮,在空中划出数道飘逸的流光。那剑光看似轻柔,却精准无误地刺入藤蔓阵眼。
“咔”地一声,青藤应声断裂,玄七和玄陆顿时从高空坠落。
“哎呦我去!”玄七手忙脚乱地拍向腰间,一柄胡琴仓促飞出,堪堪在离地三尺处接住他,震得他龇牙咧嘴。
另一边,玄陆的悬华轮早己绽开,他轻提衣摆立在其中,还不忘嫌弃地瞥了眼狼狈的玄七:“粗鲁。”
初九收剑入鞘:“记得还钱。”
两人连忙应声,初九腰间的玄令仍在不断闪烁着新任务,可她却无动于衷。
秘境中的任务虽然不难,赚一个任务有两千灵石,但昆吾宗也在参赛之列,太过招摇反而不妥。
她御剑而起,飞出一段后忽然眉头微蹙,身后似有若无的破风声,玄令却毫无反应。
“出来吧。”她骤然停剑转身。
玄陆和玄七讪讪地现出身形,一个摆弄着衣角,一个摸着鼻子。
初九诧异:“你们不去执行任务,怎么跟着我?”
玄陆和玄七眼神乱飞,最后还是玄七硬着头皮开口:“我们今日遇到的阵法邪门得很,那些金丹修士像长了天眼似的......”
“就是就是。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玄陆接话:“可跟着你这一路,半个阵法都没碰上呢。”
初九眉梢一挑,左右她也要控制任务量,“行啊。”她突然笑得像只狐狸,“不过——”
“得交保护费?”
两人刚露出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天一万。”玄七的声音都变了调。
初九看着他们疯狂咽口水的模样,笑道:“嫌贵?”
“八千行不行?”玄陆的兰花指都在发抖,“我们后面几天都跟着你。”
*
天幕外,赤霄宗掌门石破生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太隐,你座下弟子把宗门大比当市井买卖,成何体统!”
太隐广袖轻拂,指尖轻点天幕中正在打闹前行的初九三人,温声道:“石掌门莫急,玄士结伴而行,并未违反条规。”
梅潜突然阴恻恻插话,笑得古怪,意有所指地瞥向占积门席位:“就是啊,况且参赛者身为金丹修士,这般针对玄士不也是头一遭。下作手段都使得,倒嫌别人收保护费难看了?”
占积门长老霍然起身,脸上青红交错,正要发作。却见天幕中初九突然回头,白狐面具正对上他的眼眸,长老不由喉头一紧,顿时收了声。
三人寻了处背风的岩窟暂时歇息,初九拨动着篝火,突然抬眸道:“这么说,你们今日遇上的阵法,都是金丹修士所布?”
玄七往火堆里丢了柴火,闷声道:“可不是!老子刚破完水牢阵,转头又踩进刀山局......”
“人家差点被花雨阵活埋了呢。”玄陆哀怨道:“那些花瓣看着漂亮,沾身就炸。”
火光摇曳间,初九的白狐面具微微低垂,她暗忖:周落盈虽占不出自己的来历,但其他玄士的行踪怕是早己被她算尽,那荀师兄若被盯上,岂不是危险?
想至这般,她掐指卜算,指尖泛起一缕幽紫的灵光,荀如葵正抱剑倚坐在隔壁洞窟,暂时无恙。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初九起身拂袖:“先去第六窟。”
玄七正要追问,玄陆突然抬手:“嘘,你们听。”
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剑鸣,初九眸色一凛,纵身御剑而去,玄陆、玄七紧随其后。
陆续有看官揉着眼睛醒来,见天幕中黑雾翻涌,顿时睡意全消:“这是什么邪门阵法?”
画面中,荀如葵陷在阵法中,足底涌泉穴渗出墨色粘液,滴落地面时竟腐蚀出缕缕黑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他咬牙御剑悬空,可头顶似有千钧之力压下,“轰”一声闷响,剑光奔散,他单膝重重砸地,膝下石板寸寸龟裂。
袖口破碎处,皮肤正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仿佛有无数透明蠕虫在皮下钻噬。
荀如葵猛一掐诀,分化出七道剑影,结成剑阵护住周身。
可阵外黑雾越发浓稠,剑光被一寸寸侵蚀,他脸色惨白如纸,唇边溢出一抹猩红:“这阵法在吞食灵力。”
“噬灵地缚阵。”梅潜手中青筋暴起,“以修士灵力为食,越挣扎越动弹不得,占积门当真好手段。”
占积门长老冷笑道:“大比可没禁用阵法。要怪就怪他倒霉,这阵法本来是为了参战修士准备的,小小一个玄士也配我占积门费心费力,怕死认输便是。”
梅潜不语,死死盯着天幕中赶来的白狐身影。
台下嗡声西起,有人指着计数木牌惊呼:“布阵的是周邵仁,金丹后期对筑基玄士,会不会以大欺小了?”
“而说是给参战修士设的阵?”场外一名青衣修士指着天幕朗声道:“可大伙都瞧见了,中招的全是玄士!”
他身旁的老者慢悠悠捋须:“大比谈什么公道,弱肉强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