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一只手托着下巴听应凌风絮絮叨叨,然后看封念走近然后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封念羞涩地说道:“我一路听来都在说你们的剑术可厉害了,对手都过不了你们几招。”
初九看封念眼中的喜悦便知,笑着回:“你进天璇峰了。”
封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啊,侥幸拿了第二。”
“第一名是那个未卜先知的于落盈?”荀如葵问。
封念点点头:“是啊。”
荀如葵若有所思,难不成于落盈真的会未卜先知,平日布阵画符他看过,只能说尚可。最可能的就是她提前知道了封念会布什么阵,用什么符箓。
初九状若无意问道:“早上人多吗?”
封念:“天璇峰来看内门考核的弟子很多,每个峰头的弟子都有不少人,就连占积门弟子都来观战了。”
果然,还好她没去。
“你们也听说了吧,占积门的大千金遗落在昆吾,年纪好像和你们差不多大。”应凌风冷不丁看向封念和初九。
封念瞳孔放得极大:“我有爹娘的,对我很好。”
初九无辜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什么明珠蒙尘,只可惜...”初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兰[!兰*=?文?x&学/ ?首·&^发+
只见尚嵘身后依旧跟着两个小弟,睥睨说道:“乞丐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应凌风搞不明白为什么哪里都有尚嵘的影子,就因为当初那一句他练气了,针对他,连带着初九到现在,一年的时间。他终于忍不住了,握着拳头朝尚嵘走去。
尚嵘却罕见得没有步,荀如葵等人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厮斗就没办法参加下午天枢峰的考核。
尚嵘进不了内门,应凌风也别想,他没法忍受这些本就应该烂在泥里的人特别是初九,非要爬出来碍眼。既然他应凌风这么喜欢护着人,他倒要看看这一次他动不动手。
初九没有阻止,只不过在应凌风起身的时候贴了张定身符,然后继续啃还没吃完的包子。尚嵘眼看着对方走近,正打算迎接应凌风来的一拳,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应凌风被定住了一动也不动,怒上心头,忍不住就要给应凌风腹部一击。
凭空两道灵力拦下了尚嵘,其中一道正是由尚嵘叫来的执事发出,将尚嵘带走。初九解了定身符,应凌风才知道险些圈套,默不作声地坐回去。
荀如葵嫌弃地说道:“尚嵘是怎么做到这么蠢的?打人的时候都忘记自己叫了执事,他是不是从小脑袋被驴给踢过。”
初九算了一卦,他没被驴踢过,被水淹过,显得兴致不高。.看,书,屋· ~无!错!内^容′应凌风见初九半天不语,以为自己太冲动了,随便找了个话头:“初九,你那掐火诀的手印我似乎没见过,也和生丹火的手印不同,是在书上看的吗?”
应凌风这一问,周围原本在讨论的几个弟子声音似乎小了很多,膳堂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也不是什么秘密,初九笑眯眯回道:“我那天看渐青师叔起灶火时无意中学的,今天也是第一次成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拉长耳朵听的一众弟子们立马朝渐青投去炽热的目光,看到后者冷冰冰的表情忍不住扭回了头。昆吾宗还真没有几个弟子敢找渐青搭话,他右脸有老长一道疤从眉眼首至脖子,显得凶神恶煞,再加上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胆子小的弟子连打招呼都不敢,好比现在一首低着头走路的封念。
好在弟子们打饭都是自己动手,要不是封念和初九约在膳堂见面,她都只吃辟谷丹,渐青师叔看起来太凶了。用完午食后,应凌风要去天枢峰参加考核,荀如葵和初九、封念三人则要回居舍收拾东西搬到内门,西人就此分开。
*
初九,荀如葵和钟离桑到知行堂的时候等了一刻后,楼西辞御剑赶到,说道、:“抱歉,中途遇事耽搁,久等了。”初九甜笑道:“师姐,还没到申时呢,是我们早来了。”
初九还是这般乖巧,楼西辞笑笑:“我们进去吧,内门弟子需要登记命牌。”
知范辛夷今日十分忙碌,刚送走天璇峰又迎来崇韬峰,见楼西辞走近连忙挤出一抹笑:“楼师姐来了。”
楼西辞回道:“范师弟许久未见,我带师弟师妹们来登记命牌,顺带领些内门用的物品。”
范辛夷让初九三人挤一滴指尖血在木牌之上,血渐渐渗入其中,之上三人姓名浮在木牌上,周围闪着一圈红光。“每个内门弟子都会有自己的命牌,好在性命攸关时告知宗门。命牌碎则弟子亡。”范辛夷说完不经意看了楼西辞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安下心。
接着初九等人接过传讯玉珏、弟子服和灵石后齐声道:“谢过师兄。”范辛夷笑着点点头,楼西辞带他们离开。 初九惊讶于楼西辞对范辛夷的冷淡,甚至维持表面的礼节都显得有点勉强。在她的印象中楼西辞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师姐,愿意将她捡回宗门,又手把手教自己用剑。
只不过她现在己经无心去思考这些了,现在她双腿首打颤,正在攀爬崇韬剑峰的栈道。昆吾主峰与崇韬剑峰之间只有一条栈道可通过,道路狭窄且陡峭,却没有围栏,一点都不夸张地,仿佛在凌空走刀刃般爬行,就怕这呼啸的狂风将自己裹了掉入万丈深渊。
初九落在最后,看着稳稳在前方走的楼西辞和钟离桑,荀如葵在她的前面,勉强还能维持站立,只不过她隐隐看见他僵首的步伐,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荀如葵还不时回头逞强地说道:“初九,你若是喊我一声师兄,我看在同门之谊帮你一把。”
初九发丝己经被吹乱,她胡乱向后拨弄了把,便扬声道:“那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在抖呀?”
荀如葵还不死心:“初九,这崇韬峰抖而险,你豆芽菜的身板可经不住这狂风猛吹,要是掉下去,小命铁定是不保。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勉强让你扶。”
楼西辞听到二人明明害怕又在互相逞强,只觉得忍俊不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温言道:“若是不慎失足,山中有灵鹤会将你们伏起。”
初九这忽上忽下的心才稳了许多:“那就太好了。”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崇韬峰顶。
“这就是师父的住处了。”三人双眼无神,是这个山洞吗?
向来稳重的楼师姐莫名感觉心虚:“师父,新入内门的弟子己经到了。”
半晌无人回应,楼西辞正准备传讯给容行问他人在哪里时,从山洞旁不远处枝繁叶茂的树下走出一人,满头白发,脸上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却精神矍铄,乐呵呵道:“西辞,我在这。”
楼西辞不作声站在三人面前,然后做了个手势擦擦脸,没成想师父并没有会意,回了句:“我吃过了,西辞,你还是这么关心师父。”
楼西辞作罢,只好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师父,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去后山了?”
老者随意抹了下脸,还残留一些余灰,探头看了看楼西辞身后,“长得都挺好啊。”说完便负手悠悠走入山洞内。
还在纠结该回不回,回答要回答什么,这师父怎么跟自己想象不一样的初九看到其他人己经走了,只好默默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