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要累着。”他很轻的揉了揉她的手臂:“伤口还疼吗?”
温禾摇了摇头:“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可是我的手臂使不上力。”
“二哥,我可能以后当不成国画家了。”
她一双清澈的水眸里面蕴着泪,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我昨天晚上去了画室,这是我受伤以来第一次去画室,我连笔都拿不稳。”
她紧紧咬着下唇,想忍住心底的泪意,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在颤抖:“二哥,我想快点学会怎么样管理公司,我怕我不能画画以后就变成废人了。”
景黎心里隐隐发疼,他骄傲张扬的红玫瑰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不是废人,你是我的公主,公主要永远张扬肆意,知道吗?”
温禾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在他怀里浸湿了他的黑色西装,声音格外委屈:“可是我不能画画了怎么办?”
景黎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声音特别温柔,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能的,阿禾特别坚强,一定会好起来的。”
“乖,别哭。”景黎眼眶不受控制的跟着红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嗓音磁沉低哑:“会好起来的,会的。”
温禾的哭声很低很小,但是却格外委屈难过。她一哭,景黎心都要碎了。
她在景黎怀里哭了很久,景黎不厌其烦的一声声回应着她,安慰着她。
……
次日一早,微博上的一张图片炸了。是一位素人账号发出来的。
配文:【他诚,佛必应。】
照片中,一位气质矜冷贵气的男人,西装革履的贵在慈昭寺门前请愿。
发这张照片的人说,这是他前两天去慈昭寺进香的时候在寺门外看到的一幕,当时看到这位男士脸色苍白双目疲惫,能够想到他是在门外跪了很久。看到的时候心里挺有感触的,就随手拍了下来。
照片拍的是侧面,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温禾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是景黎。
温禾心底一瞬间涌上阵阵暖意,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告诉她这串十八籽是从哪来的,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能保她平安。
而这身云淡风轻的背后,是一天一夜的虔诚祈求。
他做这些没想过让她知道,他觉得她也不需要知道。
感动神佛的事他来做,神佛庇佑的人她来当。
温禾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串十八籽,顿时泪如雨下。
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为爱跪守佛门,只愿神佛能够庇佑他此生挚爱的妻子能够无病无灾。
景黎洗漱好以后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床上的温禾哭得梨花带雨,心里瞬间慌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心疼的帮她抹着眼泪:“怎么哭了?”
温禾哭着去拉他的裤腿,哽咽道:“给我看看膝盖。”
景黎怔了下,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了?膝盖好好的。”
“骗人。”
温禾把手机上的照片举给他看:“你骗人。”
所以他前两天的突然消失才不是因为公司很忙,他是去为她请平安,不让她知道,不让她担心。
景黎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略显无奈的笑了下,所以还是被她发现了。
景黎用指腹很轻的帮她抹眼泪,他怎么觉得自从温禾怀孕生孩子以后就变得这么小女人了,动不动就喜欢多愁善感的流眼泪。
“不哭了,我膝盖一点事都没有。”他刚才属实吓了一跳,见她哭的这么伤心,还以为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