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贱妇!”
汉子惨叫一声,捂着一只眼睛,其余的人一脚踢开叶弯,顺势把人抓住。
“娘!”
“你们是强盗!是土匪!”
三丫的哭声,大丫的质问,还有昏死过去的二丫,周围看热闹指指点点人。
叶弯看着这一切眼神冰冷。
她在末世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过,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别哭,给二丫多喂水,我会想办法回来的。”叶弯神色冷静,对脸色惨白的大丫开口。
话音刚落,另一个大汉把大丫和三丫也抓了起来,“你们两个小的也别想跑!”
躺在地上昏迷的二丫被踢了一脚也拉了起来,硬生生疼醒了。
“娘!娘!”
叶弯心里发狠,只要她活着回来,今日不管是谁动的手,都要死。
“小娘们,等张老爷玩腻了,你死定了!还想着回来,老子弄死你!”捂着一只眼睛的大汉,恨恨地在叶弯耳边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叶弯被捂住嘴,捆住手,拉着走的时候,集市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叶弯认出来了,是砚台的爹,刘管事。
刘管事今日是来替老夫人买这儿的吃食的。
他提了一嘴,公子在这儿吃过粉,昨日公子刚走,老夫人想念的慌,就让他也过来买一份回去尝尝味道。
可眼下这……
刘管事皱眉,“这叶娘子犯了何事?”
他也是从砚台口中得知这小妇人姓叶,上次给老妇人吃的梨子就是从这叶娘子手中买的。
抓着叶弯的人开口,“这娘们的吃食吃死了人,我们大人要拿她们去问话,她还故意伤人想要逃跑。”
几个人见刘管事穿的体面,不由得谨慎解释了一句。
叶弯嘴被捂着说不出话来,剧烈的挣扎,小腿上被踢了一脚,疼得她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我们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们故意抓人!求你,救救我们!”大丫头发凌乱,颤抖着开口。
“死丫头,闭嘴!”
大丫被扇了一个耳光,声音更大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官差!连官差的衣裳都没有!”
原本打算离开的刘管事,闻言皱眉,“你们可有吴大人拿人的手令?”
抓着叶弯的心里一惊,“事发突然,大人只让我们抓人,我们兄弟几个也怕让人跑了,衣裳都没换,就这么过来了!你是什么人?可认识我们大人?”
刘管事虽然有些怀疑,好端端的怎么就吃死人了,他家公子还吃了,乡试在即,不会出问题吧。
可一个下人,还没有上头的话,也不想多管闲事,就是可惜老夫人吃不上粉了。
刘管事让开了路,大丫眼神都绝望了。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几个妇人冲着叶弯啐了一口。
“我早就说了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狐媚子样,地瓜做的东西,居然卖那么贵,怎么不去抢!”
“我就说整个集市怎么就她的生意最好,原来是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还闹出人命来了……”
叶弯的摊子生意红火,天天早早的就收了摊,早就有人眼红。
这下出事,多的是人看热闹说风凉话,大多数还是从未吃过的人。
人性如此。
叶弯看着被拖着走疼醒来的二丫,还有被打肿了脸的大丫,吓得哭不出来的三丫,心中说不出的悲凉感。
就在她打算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不惜暴露空间也要动手的时候……
“李铺头,这些就是山上下来的土匪,冒充衙役。”
林安远头发随意扎起,只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们,袖子下的手瞬间攥紧。
李铺头带着手底下的十几号人将这六人围了起来,“嗐,我说你们这些土匪,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冒充衙役,未免也太嚣张了!”
这么多衙役,抓着叶弯的人瞬间就慌了,对林安远道:“林安远,我们是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安远咔嚓一声卸了下巴。
带头的李铺头正要抓人,吓了一跳,“林兄弟,你这是干啥?”
这位林兄弟是吴大人刚刚赏识的人,没想到一来就带着他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就是这出手,未免太快了吧?
林安远表情担忧,“这些人出凶极恶,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他万一攀扯到大人……”
李铺头闻言一惊,“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说着就让人塞住这些人的嘴。
六个人看见真衙役早就腿软了,没费多大功夫就被抓了起来。
“李头,拿什么塞啊?”衙役左看右看,没东西塞嘴。
“什么都行,实在不行把你的袜子脱下来塞!”李铺头押着人。
问话的衙役有些尴尬,他没穿袜子。
叶弯和三个丫被放开了,三丫想喊爹,被叶弯捂着嘴抱着,只能小声的哭。
叶弯头发凌乱,十分狼狈,抱着三丫看着林安远,整个都在抖。
林安远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么多人看着呢,不雅观,还是我来吧。”
音落,挨个儿卸了几人的下巴。
李铺头看着都牙酸,这人分明就是个书生,下手怎么比他们还利索。
“李铺头先带人回去,我妻女……”林安远语气为难,担忧地看了叶弯几人一眼。
李铺头看了看叶弯还三个孩子,拍了拍他,“哎,林兄弟你先把家里安顿好了再说。”
幸亏林安远今日来的快,也是巧了,要不然他的妻女被抓走,还不知道被怎么折磨呢。
“多谢。”
李铺头押着这六个人走了。
林安远这才急忙走到叶弯身边,“没事吧?”
“我没事,先看二丫。”叶弯顾不上腿疼急忙蹲下身。
二丫半边脸上全是水泡,刚才被擦烂了,血肉模糊,哭都哭不出声。
林安远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急忙把二丫抱了起来,“去医馆。”
叶弯抱起三丫,带着大丫瘸着一条腿跟在后面。
“爹,我疼!”
林安远怀里的二丫疼的厉害,眼泪流到脸上更疼,紧紧抓住他的衣裳。
“爹,你跑慢点,娘跟不上了。”
林安远回头看了一眼,瘸着腿抱着三丫跟着的叶弯,压下眼底的戾气。
张贵,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