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处堵着十几只丧尸，它们各个垂着双臂，耷拉着脑袋，姿势诡异地站在那里。
分布均匀，不像是随意站立，更像是故意堵在门口的。
“主人，这个数量，车估计撞不出去，要不要我去？”大黄趴在窗边开口问道。
“不用。”
沈枝意脚下猛踩油门，冲着门口的丧尸冲过去。在临近时迅速刹车转动方向盘，车屁股扫过外三层的丧尸，将它们撞飞出去。
“周洛，撞出去！”
沈枝意的车与周洛开的车擦肩而过时，她提前打开车窗喊道。
“好！”
“拼了……”周洛踩下油门，冲着那丧尸数量只剩五六只的部位撞过去。
“砰！”的两声，周洛的车成功冲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黑土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呼，出来了。”
周洛也睁开了眼睛，“竟然出来了。”
不是哥们，你也没睁眼？！
沈枝意关上窗户，跟着周洛的车冲出去。
她透过后视镜看着门口的丧尸群，一部分丧尸踉跄着冲出来，而其中几只却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沈枝意眉心一跳，加速离开医院门口。
周洛跟在沈枝意的车后面，跟着她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黑土，你家主人是来过烟南市吗？感觉她好像很熟悉这里的道路。”
黑土神情恹恹地趴在副驾驶位上，闻言睁开眼睛看了周洛一眼。
他估计，主人八成就是瞎开的。
周洛见黑土不太对劲，转头看了它一眼，“你这是晕车了吗？我开车技术比枝意的还差吗？”
它坐沈枝意的车都不晕，怎么坐他的就晕车了？
黑土没说话，它现在脑袋里嗡嗡的，听周洛说话也像有一只苍蝇围着他转一样。
沈枝意开着车再次左拐，滨海路的小公园旁边。
后视镜里，周洛的车停在沈枝意的车后。
等一下，后座上的鹿野呢？刚才没扔车上吗？
沈枝意转过头一看，鹿野面朝下趴在座位下，姿势看起来像是遭了罪了。
大黄∶“主人，他在下面看什么呢？”
沈枝意摇了摇头，“可能是什么特殊癖好吧。”
大黄∶“怪癖。”
沈枝意看着他的奇怪姿势，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后，才让大黄把他扶起来。
“咳咳”鹿野咳嗽两声，脑袋晃了一下，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你倒是会掐点，都从医院逃出来了你醒了。”沈枝意撇撇嘴收起手机，“感觉怎么样？”
“还好。”鹿野哑声开口。
他嘴一动，就牵扯到了下巴上的伤口。
“嘶……”
“救你一命可不容易，想想怎么报答吧。”
最好是送她百八十把枪……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停！”沈枝意立马开口，“你不会想说以身相许那一套吧？那也行，救你的是大黄，你问问它能接受你吗？”
“不！要！”大黄用力摇头，三百六十度旋转摇头。
“它不要。”沈枝意耸肩。
鹿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是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其实想过，以沈枝意对他的警惕性，也许会把他扔掉。
他以为刚刚刚受到的颠簸疼痛，是在经受被丧尸踩踏啃食。醒来才意识到，是在她开的车上。
沈枝意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着，“什么都行？”
“只要我能做到。”鹿野点了点头。
沈枝意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鹿野想了想，探头过来，眼神真诚地开口，“我知道你记得我。我父亲鹿鸣曾经是洛老先生的学生。我想要洛老先生的血清，是因为父亲临走前说过，那血清可以助力研究所研究出抑制病毒的特效药。”
“我能提前知道末世的真实性，也是因为洛老先生给过我父亲提示。”
提起洛周行，沈枝意抬眸，透过后视镜与鹿野对视。
“你父亲是我外公的学生？”
鹿野点了点头，“是。”
沈枝意好像见过一次鹿鸣，在她很小的时候。鹿鸣看到她时提起过鹿野，说他的儿子比她大两岁。
洛周行就顺口问了一句鹿鸣，他儿子的名字。
沈枝意就是那时候听过鹿野的名字，难怪当初觉得有些耳熟！
沈枝意叹了口气，“可外公并没有跟我提过血清，在他的遗言里，也没有一段关于血清的字眼。”
“也许，洛老先生也有顾虑。”鹿野皱着眉头开口，“我父亲就是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研究所，才离开的。”
沈枝意∶“……节哀。”
鹿野愣了一下开口∶“额，我说的离开，是指他出国了。”
不是死了。
车内寂静了一瞬，沈枝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咋不说清楚啊！
沈枝意∶“哦呵呵，那什么，没死也挺好的……”
鹿野眨了眨眼睛，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别扭？
“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谁都不知道末日什么时候结束，你有你要保护的伙伴，我也有。你我联手，生存几率会更大。”
沈枝意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我会好好考虑。”
外面雨停了，沈枝意从车上下去。
凉风吹过她的发丝，带着一点咸腥的味道。
沈枝意走到周洛车边，透过车窗，看到周洛正在给黑土听诊。
沈枝意伸手敲了敲车窗。
周洛赶忙落下车窗，“枝意，黑土好像不舒服。”
他不是兽医，不会给豹子看病。
沈枝意打开车门，动作轻柔地抚过黑土的头，感受到他下意识地蹭着她的手心后，她轻声开口∶“好好休息。”
黑土应该是要变异了。